那笑意背後掩藏著什麽？
就在連離仁自己都意識到自己的推理矛盾異常的時候，烏庭鳴卻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啪啪啪……”烏庭鳴鼓掌，似乎在為破曉慶祝一般：“精彩啊精彩，很感謝對方審判的精彩表演，但我冒昧地問一句，對方審判你手裏的屍體檢驗記錄是什麽時候到手的呢？”
破曉不明所以，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麽？
“嗯？”烏庭鳴微笑看著破曉。
烏庭鳴這麽問肯定有花樣，破曉考慮是說實話還是撒謊。
“這份記錄是昨天得到的，怎麽，烏審判，你不會是懷疑它有問題吧？”破曉強自鎮定地發問，內心卻如七八個吊桶亂晃。
烏庭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搖了搖，嘿嘿笑道：“不不不，你手裏的記錄當然是真的，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很可惜，它已經“過期”了。一天前它是真的，現在就……嗬嗬，且看我手裏這份最新的屍體檢查結果吧。”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烏庭鳴伸出手，懸於審判光輪上方，灰色光芒閃動，他的手裏也出現了一卷羊皮卷。
“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這個事實，這份記錄是本城軍方於今天檢驗得出的最新結果，與你的那份記錄是有出入的。”烏庭鳴一臉歉意地看著破曉。
他一字一頓地念出羊皮卷上的內容：最新屍體檢驗結果，被害者遭鈍器擊中頭部，仍有一息尚存，最終因失血過多死者。
破曉暗暗捏緊了拳頭，這才是烏庭鳴不擇手段的風格，他手上的那份所謂最新檢驗結果多半是事前偽造好了的，軍方不可能在審判當天忽然又想起要再檢查一遍屍體，一切都是胡扯。
但烏庭鳴的胡扯沒有人不信，包括殿長在內。
殿長讚賞地點點頭：“這樣就說的通了，死者被鈍器擊中，尚存一息，這應該足夠她用血跡寫下凶手的名字了，破曉審判，你覺的呢？”
破曉默不做聲，良久輕笑一聲，道：“早就聽聞烏審判做事力求判對方
有罪可以不擇手段，今天總算是見識了。”
烏庭鳴一點也不生氣，聳聳肩，一副無辜的表情：“破曉審判，大殿上證據才是王道，口頭上任你怎麽說都行，沒事，你若是覺得有辦法贏我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第二位證人，也就是你口中可疑的鳳零小姐，現在請她入殿怎麽樣？”
火藥味彌散。
破曉暗笑，既然對方要裝大度，自己又何需跟他客氣？自然是理直氣壯地接受對方的提議。
“那就請第二位目擊證人，悲劇的少女鳳零小姐進殿。”殿長一本正經地對手下衛兵命令道。
天，破曉暗道那**的女子哪個地方像悲劇的少女了？
不久，鳳零扭腰擺臀慢慢地走了進來，一進殿便忙著對在場所有人亂拋媚眼，媚聲道：“小女子鳳零，請多指教。”
人頭攢動，這一下便虜獲了所有男人的心，得到所有男人的好感，當然破曉已經認定了她的可疑，所有人中自然要除去他。
不妙。
“鳳零小姐，請你把你那天目擊到的情況如實描述一遍。”烏庭鳴道。
鳳零吐吐舌頭，讓破曉頭皮發麻。
“是這樣的，那天鳳零我在洗澡啦，洗澡的地方距離窗戶也是很近的，我就無意間看了窗戶一眼嘛，誰知這一看差點嚇壞鳳零我了，一眼就看到一個中等個子、年紀不大的女孩在行凶，我知道事情很嚴重的啦，所以就馬上去告訴城裏的禁衛隊咯，現在隻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恐懼至今都在鳳零的毛孔裏燃燒呢，太可怕了，從沒有見過那麽凶的女孩。”鳳零拍著胸口，但外人怎麽看怎麽像她是托著胸部似地，果然騷。
一陣擠眉弄眼，實在招架不住。
破曉完全無視鳳零的賣弄**，他專心致誌地傾聽對方說的每一句話，有真實之眼的相助，對方說的每一個字都被他牢牢刻在腦子裏，並提取出重要的證詞。
“鳳零小姐，你確定你真的親眼目睹了嗎？”破曉直視著鳳零。
烏庭鳴皺了皺眉。
殿長也覺得不可思義，提醒道：“破曉審判，證人的證詞中明確承認目睹了整個事件，你這樣問不大合適吧？”
“對啊，怎麽回事嘛。”鳳零伸手再次拍著胸部，無辜哀怨地道。
千尋曾對破曉說過，一個優秀的審判，會在對決中讓自己審判的對象每分每妙都處於神經繃緊的狀態，決勝千裏。
破曉就是用言語作為武器，雖然這樣做有嚇唬人的嫌疑。
“其實鳳零根本沒有目擊千芊行凶，我敢肯定，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千芊的裝扮？”破曉伸手指向千芊站著的角落，眾人目光跟著他的手指匯聚過去。
“很簡單，每一個第一眼看到千芊的人，我想首先想到的不會是中等個子、年紀不大吧，她那斜飛地有些誇張的長發和手腕上明顯的幽藍色珠子才應該是目擊者會第一眼注意到的，而且那時是晚上時間，珠子所發出的幽藍色亮光難道不令人記憶尤深嗎？”破曉散發著自信，娓娓道來。
鳳零嫵媚的表情忽然僵住。
烏庭鳴攤著手不屑道：“凶手穿什麽衣服，係什麽珠子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拍麵前的審判桌，一字一頓地道：“證人目擊了行凶過程。”
“好吧，如您所說。”破曉淡淡笑道：“那就請鳳零小姐詳細地描述一下“行凶過程”。”
破曉暗暗得意，烏庭鳴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麽鎮定了，在氣勢上自己總算扳回了一局。
鳳零又在若無其事地拍著胸口，這女人果然會裝。
重新作證。
“這回鳳零我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了，女孩要拿彌勒佛座鍾砸死者，第一次死者逃開了去，女孩緊緊追上，就這樣“砰”地一聲，哎，真慘。”鳳零的手正準備第三次拍胸口。
“等等。”破曉大喝道。
鳳零嚇了一跳，欲拍胸口的手始終沒拍下去。
眾人再次期待這個敢與烏庭鳴作對的小審判又有何新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