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去博這個不到兩成的機會，南華藥仙傳人的名頭雖然響亮，但比起自己的小命就不能相提並論了。
“喂，你眼力好不好？”破曉碰了碰霜，小聲道。
“怎麽？”霜回應著。
“要不，你上去試試，前幾次見你用劍擊敵簡直一劍一個準，或許你能行的。”破曉慫恿道，這倒不是他胡亂慫恿，他是見過霜出手的，幾乎在幾次呼吸間霜就能準確地擊中對方的要害，在那樣快的速度下能用肉眼辨別出對手的要害，可見霜的眼力一定很不凡。
霜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我不懂得辨別毒藥，要我殺人的話我很樂意。”
破曉打了個寒顫，他居然忘了身邊的這位殺起人來可是不眨眼睛的。還好霜的話隻有破曉一個人聽見，不然不保證周圍不會有人挑釁。
這時，離破曉不遠的地方出現一陣**，隻叫台前的人群讓出了一條道，一個相貌陰沉的少年緩緩走上擂台。
這個人破曉居然認識，破曉對他那深陷的眼眶印象很深，正是在矢章案件中與他對決的龍厲。
不過，他不是龍審判的學員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龍厲一言不發地走到諸葛南華麵前，盯著擺在石桌上的三個小瓶子。
“年輕人，有膽量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切不可僅憑一時衝動行事，我說過，這關考驗的不僅僅是膽量，除此之外眼力也是關鍵，年輕人，你確定要挑戰嗎？”諸葛南華雙眼微眯，眼中光芒內斂，打量著眼前的龍厲。
龍厲的眼睛沒有離開過石桌上的三個瓶子，他重重地點頭。
“好吧，那就開始吧。”諸葛南華笑著作了個請的手勢。
台下寂靜一片，所有人都在屏息等著龍厲的動作。
“你說他會先服哪顆藥丸？”破曉也不自覺得為龍厲捏一把汗，不論怎麽說，敢第一個上去拿自己的生命作挑戰，這份勇氣還是值得敬佩的。
霜注視著龍厲的背影，淡淡道：“我猜測，他哪顆藥丸也不會服下。”
破曉滿臉疑惑。
“上次你和他所處理的那案子裏，當時我到過審判大殿，並且暗中觀察過此人，狼人的利爪還沒傷到他，他就已經嚇得跪地求饒了，你說這樣一個膽小怕事的人，怎麽可能輕易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霜解釋道。
破曉以前還真沒注意到龍厲是一個膽小的人，光從他陰沉的樣貌來看，倒像是如烏庭鳴一般的狠角色才對。
既然如此，那他上去做什麽，他不可能會做給自己出醜的事情。
諸葛南華靜靜地靠在木輪車上，雙眼似閉非閉，一副不緩不急的模樣。
龍厲嘴角劃過一抹微笑，伸出手，迅速抓起中間的一個藥瓶子，倒出藥丸，吞下，然後是第一個瓶子，依舊倒出，吞下，最後是第三個，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是演練過似的。
所有人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在龍厲身上的事，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龍厲身上毫無變化，他依舊默默地站在台上，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你猜得不準喔。”破曉調笑著。
霜輕皺秀眉，沒有說話。
台上的空氣就像凝結了一般，龍厲自從服下藥丸後，至始至終沒有動過。
這小子居然沒事，台下的人暗暗砸舌，這樣一來，藥仙傳人的名頭不就要被這小子搶去了嗎。
盡管眾人眼紅，但就算是讓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還是不敢挑戰自己的運氣。
台上。
諸葛南華忽然猛地睜開眼，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木輪車就如同自己憑空移動到龍厲背後一般，諸葛南華伸手在龍厲的勃頸上重重一拍，一顆幽藍上的珠子從龍厲的口中跳了出來，龍厲一驚，想搶回幽藍珠子卻已是不及。
諸葛南華身影如鬼魅般移動著，坐在木輪車上的他動作沒有受到絲豪影響，讓在場的人暗暗心驚。
幽藍色珠子被諸葛南華一把抓在手裏，他這才停止動作，看著麵前臉色一陣輕一陣白的龍厲。
“嘖嘖嘖……年輕人，之前我還挺看好你的，至少你有挑戰的勇氣，現在看來，你比下麵那些觀望的人還差勁，哼，你以為嘴裏含一顆避毒珠就能萬無一失了嗎，這點伎倆在我南華藥仙麵前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而已。”諸葛南華冷冷地看著全身開始發抖的龍厲，卻沒有絲毫同情。
聽了諸葛南華的一番話，破曉暗道，果然霜的猜測不無道理，龍厲膽小怕事，敢上台試藥原來是仗著有避毒珠在身的緣故。
“南華藥仙果然了得，僅憑著觀察就能判定對方有問題，看來這下叫龍厲的那家夥沒好果子吃了。”
霜低聲佩服道。
台上的龍厲麵如死灰，失去避毒珠的他如墮冰窖，全身上下像是被冰塊冰凍著一般寒冷不已，沒一會兒，受不住寒冷侵襲的他難受地在地上打滾，全身不住打著寒顫。
“哼，這就是不遵守規則的下場。”諸葛南華冷冷地道，這一殺雞警猴讓台下的人再也不敢有見不得人的想法。
龍厲漸漸沒有了動靜，就這樣倒在台上，生死不明，不過在場人中幾乎沒人會去在意他的生死，凡是上台挑戰的人原本就要做好命喪黃泉的準備。
諸葛南華眼睛掃視了一圈台下，道：“這第一關還有誰敢上來闖的，我相信這下應該沒有哪一位會像躺著的這位一樣不知好歹了吧。”
這樣一來，現在就更沒有人敢上去闖這一關了。
這時，霜忽然詢問破曉道：“你不是擁有真實之眼的能力嗎？”
破曉一驚，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向霜提過自己審判光輪屬性的事，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千尋老師已經不在這世上，霜是怎麽知道的。
“不用奇怪，長老殿的一個長老跟我提到過，我現在才想起來，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的真實之眼是否能分辨出毒藥的順序來。”霜有些期待地道。
“開玩笑吧，如果說分辨一種東西有沒有毒還說得過去，但是一個順序怎麽可能分辨出來，而且，我的真實之眼其實我自己也沒能弄明白它的作用，能不能行還懸著呢。”破曉忽然明白過來，霜這麽問是不是想讓他上台試藥？想到這，破曉額間冒出汗珠。
霜沒有注意到破曉的異樣，依舊道：“服藥順序也不是不可能看出來，既然南華藥仙所拿出的三顆藥丸全是毒藥，那若想人服下去安然無恙，唯有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才能做到，也就是說隻要你能分辨出三顆藥丸毒性的強弱，就有辦法，以前我在藥經上看到過以毒攻讀的描述：按著毒性從弱到強的順序依次服下，後者的毒性會如潮水般驅走前者較弱的毒性，而最後剩下來的毒性最後會被在幾種毒性互相糾纏中從皮膚散發出去。嗯，我覺得你可以上去用你的真實之眼試試，意下如何呢？”
破曉細想著霜話裏的意思，拿不定注意。
破曉對這個南華藥仙傳人的名頭沒什麽興趣，倒是霜似乎對此挺關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