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珠的男子已經沒有了氣息,但身上卻沒發現致命的傷口。
破曉湊近了,這一看令他大吃一驚,剛才角落裏光線不足,讓他誤以為死者身上全無死亡痕跡,如今離得近了,卻驚訝地發現男子胸前後背就像是被一種淩厲的刀法砍上了數十刀,然而每一條刀痕隻是傷及皮肉,並不致命。
那這男子究竟是怎麽死的?
第一次近距離與死者接觸,破曉心跳止不下來,上一次是千尋老師,那時自己的緊張完全被悲傷淹沒,可這一次不一樣,躺在自己麵前的可是一條剛被收割的生命。
從男子身上的鮮血還沒凝固來看,男子剛被殺害不久,這麽說來……凶手還在現場。
破曉忽然頭皮一麻,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如中雷擊。
這時,破曉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破曉猛地回過頭來,冷汗涔涔。
“是我。”出現在破曉身邊的是霜。
她也蹲了下來,看著死絕的男子,一言不發。
“有什麽發現嗎?”霜問道,畢竟對於對付這些殺人事件,審判的能力遠比她強,即使破曉目前隻是一名初級審判。
破曉指著男子身上的數十個創口,道:“凶手是一個利器高手,你看,胸口位置是人的致命所在,凶手用利刃在死者胸口位置劃了不下二十來刀,嗯,暫且認為凶手用的利器是刀,不論怎麽說,能夠每一刀隻傷及皮肉,每每遇到致命位置恰好避過,這樣的控製能力,隻有利器高手才能做到。”
霜邊聽著破曉的話,邊觀察著男子身上的傷痕,點頭道:“傷口果然像是傑作一樣,如果全身上下都被這樣的傷口覆蓋,那麽就算是傷口不致命,但他也禁受不住流血過多死亡。”
忽然,破曉像是抓住了什麽,激動了起來。
“你說什麽?流血過多……”破曉喃喃自語著,陷入沉思。
“怎麽了?”霜有些奇怪,她沒覺得自己的話裏有什麽錯誤。
“不,你說的沒錯,現在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破曉仔細察看著男子身上的
每一個傷口,確定下來道:“你有沒有發現,死者身上的傷口至少有四五十個,可是死者躺著的地上卻一點血跡也沒有,有的僅僅是傷口周圍流出的一點血跡而已,四五十條的刀痕卻隻流出這麽一點血,這不值得奇怪嗎?”
聽了破曉的話,霜才注意到確實如他所說,角落裏沒有沾上一絲死者身上的血跡,而且細細觀察,死去的男子臉色蒼白得可怕,就連脖子以下位置似乎是沒有血色般地呈現出一片蒼白色,按理說,剛死去的人身上的皮膚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變化,與常人差異甚大。
“對了,我進來時坐在外麵的女人是怎麽回事?她手裏拿著一把匕首,行凶的人是她嗎?”估計霜看到的便是有點瘋瘋顛巔的那個女人,這一說倒提醒了破曉,他差點把那個重要的女人給忘記了。
破曉把一些認為重要的線索存進了審判光輪裏,就在他站起來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死者靠牆角裏麵的脖頸位置出現了一個他之前沒有發現的傷口,這一發現,讓他莫名激動起來。
霜料到破曉有了新發現,跟隨著
他的目光看去。
湊得近了,看清了泛白的脖頸上出現的傷口。
準確的說,是相鄰的兩個傷口,有手指粗細,呈圓孔狀。
“這個才是致命傷。”破曉指著男子脖子部位,肯定道。
霜看了很久,猜不出這是被何種利器所傷,但她也看出了點不同之處,道:“這道傷口有些奇怪,它跟之前的長條狀的傷口痕跡完全不同,居然是呈現的是兩個圓孔狀,似乎……似乎這兩個孔,像是野獸留下的齒痕。”
破曉低頭,覺得兩個圓孔型傷口像是打開了某扇關鍵的門,忽然,他低沉著聲音道:“你還記得矢章案件裏的狼人嗎。”
當時霜是去過矢章案件的審判現場的,她還救了破曉和千尋一命,對於那變成狼人的玉器店老板,她記憶猶新。
提到狼人,破曉感覺霜的眼中多了些異樣,他不禁問道:“怎麽了?”
良久,霜不敢肯定道:“除了狼人,其實我
還有一個想法,曾經我遊曆過大陸的很多地方,也見過一些有著各種奇能的人群,其中,有一個族群,嗯,這麽說吧,你聽說過血族嗎?”
血族……
破曉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鼎鼎大名的血族,有著另一個不雅的稱號:吸血鬼。
“你不會懷疑凶手是……它們?”破曉說到後麵壓低了聲音,他自然不能把吸血鬼三個字說了出來,隔牆有耳。
“這不過是我的猜測,算是另一個線索,畢竟你才是審判,在這一方麵你比我有經驗,你看,死者脖子上的傷口周圍毫無血色,就連全身就像是被吸走了血液一般,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霜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的確,霜的解釋更合理,但破曉沒有忘記凶手很可能就隱匿在人群中,若是霜的猜測正確的話,這混在人群中的吸血鬼……
冷汗又不禁冒了出來,不過身邊的霜應該是對付得了吸血鬼的吧?破曉暗暗地想。
現場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破曉剛才隻是表麵上察看男子的情況,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審判大殿的人來了交給他們處理。
走出人群,破曉心裏平靜不下來,想著周圍這些人中可能就隱匿著擇人而噬的吸血鬼,這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
瘋瘋顛巔的女人沒有趁著人群雜亂的時候逃走,她坐在地上,行為很怪異,至始至終重複著兩個動作:右手快速丟掉沾血匕首,左手又撿回來塞給右手,然後右手又扔掉匕首……
古怪。
“這位大姐,角落裏被劃了數十刀的男子……是你做的嗎?”破曉看著神情呆滯的女人,低沉著聲音質疑道。
女人聽了破曉的問話,看了他一眼,忽然尖叫了一聲:“血……沒有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的刀。”
說著,女人慌慌張張地丟掉手裏的匕首,又陷入之前的重複動作中。
看來是問不出什麽的了,女人精神已經受到刺激,難道說她看到了什麽,或許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才令她如此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