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提心吊膽了一整天,她褪下偽裝,沐浴完,終於可以躺下安心睡覺了。
隻是一想到傅羿安那個王八蛋,就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眼看著睡意朦朧,忽地,她聽到好像有人踩著房頂細碎跑動的聲音,林婠婠一怔,驚坐了起來。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淺色中衣,連忙下床。
這時,窗戶無端被人從外朝內地打開,一個黑影飛快地竄了進來。
林婠婠剛想喊,她的唇瓣就被人給捂住了,“陳山,好玩嗎?”
來人竟然是傅羿安。
他剛剛明明走了,現在又倒回來,這樣看來,她早就露出馬腳的,被他發現了,他就是故意捉弄她。
林婠婠扒開他的大手,美眸瞪圓,“傅羿安,你無恥!”
傅羿安哪裏還有半分醉意,故作訝然,“嗬,還知道我是誰啊?怎麽不躲了呢?還敢偷偷跑出上京,長本事了!”
林婠婠摸了摸小腹,怒從心起,“我不想見你,你給我出去!”若不是因為他,她哪裏需要逃離上京?
現在肚子裏還揣著個小東西,她簡直不想活了。
林婠婠氣得朝他用力地踹了兩腳。
傅羿安任由她發泄,待她稍微順了氣之後,他一把摟住了她,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的全身,“婠婠,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聲音低啞,林婠婠忽地想起蘇靈音那嫵媚的臉龐,突然用力推開她,眯著眼眸看他,喉間出一聲輕笑,“是嗎?”
傅羿安一襲黑色勁裝,寬肩窄腰,比白日裏看著要精神許多,連胡茬都刮幹淨了,身上還帶著一股皂角的香氣,好似又恢複了往日在上京世家子弟的矜貴模樣。
若蘇靈音不在濮陽,他這種甜言蜜語倒是可以唬人。
可現在她腦子清醒了,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
傅羿安極為侵略性的視線,掠過她的全身,少女容色絕豔,膚若凝脂,滿頭青絲自然地垂在後背,一襲乳白的中衣裹著纖軟的身子,隱隱透出裏麵緋紅肚兜和褻褲,眸中含怒,似嗔似嬌。
聽出她語氣中的疏離,他的眸光變得陰晴不定。
半晌,他歎了口氣,溫聲道,“我沒有一日不想你,我不該讓你和謝長宴定親,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不必擔心,屆時你不用嫁去幽州。”
他還以為她在為他沒有阻止她定親的事氣惱,真是狂妄自大,殊不知她情願遠嫁幽州和謝長宴做假夫妻,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林婠婠冷冷地凝視著他,沒有接話。
一時間,氣氛冷凝。
傅羿安一手伸撫住她的後勁,另一手掐住她的腰肢,忽地垂首堵住了她的唇舌,旋即,灼熱的吻凶猛地落在她的耳垂,“婠兒,想死我了。”
他一邊吻,一邊扒開她的中衣,粗糲的指腹探到那柔潤的玉峰,一隻大手覆在上麵不停地揉捏。
幾乎一瞬,他暗啞著嗓子,“它也想你了......”
林婠婠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已悄然發生了變化,又硬又燙,抵著自己。
啪的一聲!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傅羿安驀然抬頭,眼眸中全是不可置信,滿滿的情欲瞬間被這一巴掌擊得稀碎!
林婠婠冷冷地看著他,一張俊臉,忽地著多了幾個指印,著實狼狽!
“傅羿安,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覺得我情願放棄做幽州節度使的正頭娘子,也要心甘情願做你無名無份的外室?你不是說我喜歡攀高枝嗎?
你還真是說對了,以後,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做兄妹吧!今晚,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你再這樣恣意妄為,若我不小心懷上,你是想讓你兒子管謝長宴叫爹嗎?”
傅羿安懷疑自己聽錯了,咬牙道,“你說什麽?”
刹那間,驚詫、懷疑、憤怒、不可置信,交錯混雜著呈現在他清冷的麵容。
隻是這複雜的情緒不過須臾,便恢複如常。
林婠婠有些疑惑,往日,她可不敢這麽囂張,若敢這樣挑釁他了,隻會迎來他最激烈的懲罰。
今日,他倒出奇地好說話,竟沒有對她動怒?
難道此長彼消,又或者哪句話戳中了他的軟肋,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無恥,知道反省和愧疚了?
林婠婠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外強中幹,色厲內荏。
傅羿安若有所思,忽地一個橫抱就把她抱了起來,一字一句,“我不動你!睡覺!”
說罷,便把她放在了床榻上,接著扯開自己的腰封,褪下衣袍,就躺在了她的身側,一雙有力的臂膀像鉗子一樣,牢牢地禁錮著她。
林婠婠不甘心還要和他同床共枕,在他懷裏掙紮了許久,也沒有成功離開。
林婠婠側目,才發現耳邊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好像已陷入沉眠。
她哼了一聲,自嘲般地笑了笑。
身體這麽疲憊?就算他有色心,也沒力氣!
看在他盡心為濮陽老百姓辦事的情分上,暫且借他半張床榻吧。
......
翌日,林婠婠醒來的時候,床榻上早已沒有傅羿安的蹤影。
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春夢一般。
林婠婠簡單收拾了一下,依舊做了偽裝,才去了城外臨時搭建的棚舍那裏。
果然,徐聘做了很多調整,尤其是在病患病案方麵做了硬性規定,因人手不夠,傅後羿安還專門找了城裏識字的書生幫著大夫們記錄醫案打下手。
另外他還提議找幾處專門的空置房舍,把不同類別的病患分開安置。
一切都朝著井然有序的方向發展。
林婠婠完全沉浸在繁雜的事務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不遠處,佇立一道挺拔的身影,他靜靜地看著她。
“傅大人,你的娘子給你送飯來了——”
耳邊陡然響起一聲呼聲,林婠婠抬頭,便看到蘇靈音打扮得花枝招展,提著一個食盒出現在了傅羿安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