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瞬間明白了,他還是起疑了,他是天皇貴胄,還是堂堂儲君,還需要她的幾句誓言嗎?
可當她準備好一走了之,幾句誓言就能把她困住嗎?
見她沉默不語,傅羿安莫名有些心慌,眼神失望,“婠婠,不想說?”
溫熱的氣息裹挾著酒香拂過她的耳畔,林婠婠感到一陣酥麻,她笑得嬌媚,“四哥,誓言真的管用嗎?”
傅羿安自然不信這些東西,可他越是心裏沒底,越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她對自己的深情。
“你就當哄哄我!不行嗎?”他挑眉,咬著牙不依不饒。
林婠婠:“......”
所以,男人跟女人一樣,也會用耳朵來戀愛嗎?
哦,不對,除了耳朵,還得滿足他永不消停的欲望。
林婠婠驀地想起以往,她也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傷心得天崩地裂,也會因他的一句話感動得熱淚盈眶。
如今,反而能獨善其身,對他的情感冷眼旁觀,難道她對他的愛意真的消退了。
天道好輪回嗎?
不過是幾句誓言,就如他所願,哄哄他吧。
林婠婠伸出了三根手指,一臉虔誠,“四哥,我林婠婠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如背此誓言,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行了,別說了!”傅羿安連忙捂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林婠婠嬉笑著,柔軟的玉手撫摸著他堅實的胸膛,不得不說他的腰腹肌肉真的很棒,寬肩窄腰,那地方更是傲視群雄。
當然,折騰起來也是毫無節製!
傅羿安親了親她的額頭,“婠婠,記住你今日的誓言,眼中心中都不準再有任何其他男人,誰也不行!”
林婠婠歪著頭,笑得促狹:“我弟弟也不行嗎?”
傅羿安見她毫無芥蒂的模樣,又覺得自己錯怪了她,堵著她的唇瓣,狠狠地加深了這個吻。
“四哥,我想回府看看我娘。”
傅羿安心情正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好,我讓程豐跟著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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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婠婠從靖南王府大門裏出來,雙眸紅腫,明顯哭過。
柳玉娥的精神狀況越來越糟,人一下子老了很多,甚至有些瘋癲。
聽下人說,傅世宣不敢在她清醒的時候去招惹她,隻得等她睡熟了偷偷去看她。
林婠婠再次提議讓傅世宣和母親和離,傅世宣怒火中燒,死都不肯。
林婠婠氣得麵紅耳赤,心中暗恨,她一直擔心陸太後的‘忘憂丸’有害處,不然她真想給母親用上一顆,讓她徹底忘了傅世宣這個人渣!
那樣,母親就可以徹底解脫了。
青黛見她神色悲戚,心疼極了,“姑娘,讓奴婢跟著你去東宮伺候?你在那邊一個體己人都沒有了。”
站在一旁的程豐眼眸一亮,滿眼期待地等著林婠婠的回答。
林婠婠探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巡視,“程豐,你去幫著她拿行李吧。”
這廂,林婠婠上了馬車,隻是當她看到馬車裏的謝長宴時還是吃了一驚。
“長宴,你還真是神出鬼沒......”
謝長宴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傅羿安把你護得密不透風,我也是被逼無法啊,上次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林婠婠覺得可行,不過她也得想征求林鴻的意見,母親如今這個狀態,她擔心他舍不得離開遠行。
“婠婠,阮家故意在稅賦收繳上設陷,你的四哥這幾日,可頭疼得很。”謝長宴薄涼地一笑。
林婠婠心神微動,“長宴,難道你發現了什麽線索?”
謝長宴歎了一口氣,他其實根本不想幫傅羿安,可傅羿安和阮家鬥法,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卻是林婠婠。
隻要她待在上京一天,她就會活在擔驚受怕之下。
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是他絕不能忍的。
所以在她在沒有離開上京之前,他姑且幫傅羿安一把,全當積德行善。
謝長宴緩緩開口,“鹽鐵轉運使楊汝能自以為送了銀子給傅羿安,他的烏紗帽就保住了,沒有想到陸太後剛宣布與阮家聯姻,就把他給貶了,把人換成了京兆尹裴遙卿。”
“阮家被陸太後打得措手不及,所以才撂挑子在稅賦上動了手腳。我的人在兩淮一帶查到,楊汝能以前養了個花魁,據說還懷著孩子。”
“因阮家要把阮流箏的妹妹嫁過去,所以,楊汝能隻得提前想要處理掉這個花魁,結果讓那花魁給跑了。”
“估計這個花魁已經跑到了上京想告禦狀,不過朝野上下到處都是阮家的勢力,隻怕她一去衙門,就被人抓回去,因她本就是娼妓出身。”
林婠婠聽得心驚也徹底懂了,凝眸,“這個花魁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謝長宴眉目含笑,繼續道,“上京的京兆尹、大理寺等等,甚至是登聞鼓都是她可能去的地方。”
“就怕她被阮家的人提前滅口!”
林婠婠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阮家還真是無法無天,可這個消息她要怎麽傳達給傅羿安呢?
若是讓他知道,她偷偷和謝長宴見麵,隻怕他要氣得跳腳!
林婠婠思索了半天,腦海裏閃過一道靈光,沈金藏算是她安插在阮家的探子,就把這個功勞算在他頭上罷了。
謝長宴忽地噤聲,指了指大門。
林婠婠透過馬車的縫隙,果然,看到青黛打著一雙空手,程豐在她身後拿著幾個包袱,滿臉喜色地走出了大門。
林婠婠笑了笑,直接吩咐,“程豐,行李這麽多再去尋一輛馬車,我想一個人靜靜,你陪著青黛跟在後麵吧!”
程豐心裏雀躍,“好勒!多謝林姑娘!”
青黛哀怨地盯著馬車,“姑娘......”難不成自家主子開始嫌棄自己了?
馬車內,謝長宴看著她麵不改色地撒謊,笑得意味深長。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都默契地沒再開口。
狹小的空間極易催生曖昧的情愫,林婠婠臉頰發燙,覺得有些不自在,礙於外麵有侍衛跟著,她總不能把謝長宴攆下馬車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東宮。
林婠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率先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