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社爾目瞪口呆,明顯不信,旋即笑了起來,“聖上,你就別跟小王開玩笑了。林神醫還有個兒子呢,我們突厥不在乎女子幾嫁,你們大夏人可不同。”
傅羿安特意緊了緊她的腰肢,輕嗤一聲,“不好意思,那是朕的太子!皇後性情灑脫,喜歡隱藏身份懸壺濟世,朕不想拘著她,便由著她胡鬧。這個秘密,既已被你知曉,切忌保密。”
“對了,朕想起來了,當初,你逼皇後救你時,好像失了分寸,忘了禮儀!這筆賬,社爾王子準備如何賠禮啊。”
聽著傅羿安胡謅,林婠婠暗自好笑,他還真是老樣子,睚眥必報,一點都沒變。
頡利社爾麵露尬色,屏氣凝神,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萬萬沒有想到林神醫的後台這般強硬,還鬧出了當著別人老公的麵,想要求娶她的笑話。
實在是無地自容!
頡利社爾怔愣了半天,方訥訥道,“不對啊,聖上,你是不是在欺負小王不懂你們大夏的時局,你確實沒有封後啊。”
傅羿安清了清嗓子,“你倒是提醒朕了,待朕回宮,便會冊封皇後和太子,屆時你倒可以來觀禮。”
這次輪到林婠婠震驚了,怎麽他們兩人三言兩語就把她和錫寶的事給定下來了?
頡利社爾才起的小心思被草草地摁滅了,他麵色複雜,咬牙道,“林神醫的大恩,小王必定牢記於心,屆時一定備上厚禮以表謝意!”
這時,鄭肅帶著紫陽學院的教渝,還有三三兩兩的朝堂官員朝這邊走來。
傅羿安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腰肢,意味深長道,“婠婠,聽說有很多人都想當錫兒的爹,這事等會我應付完朝臣,咱們好好聊聊。”
一股熟悉的氣息裹挾著酒香,噴灑在她的耳邊,溫熱的唇飛快地拂過她的耳垂,林婠婠冷不防被他一吮,驚得渾身一顫,敏感而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林婠婠麵色微紅,仰頭就對上了他佯裝無辜的眼神。
那狹長的眼眶中藏著細碎的光,仿佛有攝人心魄的魅力,讓她忍不住想要沉淪,她一個恍神,他是對自己使了美男計嗎?
明月皎皎,清輝滿園,月色下的院子靜謐而朦朧。
林婠婠緩緩地踩著青石小路,心中五味雜陳,四年前,她本就打算和他徹底劃清界限,可那千算萬算,算漏了錫寶。
如今他後宮懸置,錫寶成了他唯一的孩子,有這層牽絆在,他們哪裏還能劃清界限,這輩子恐怕都會糾纏不清。
嗚呼哀哉!
林婠婠回到臥房,沐浴更衣過後,換上了一套清爽的寢衣,隨便拿著一本書翻了起來,隻是書上的內容,她半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心緒早已跑到了九霄之外。
她漸漸有了睡意,恍惚間,她感到一雙帶著薄繭的手蒙住了自己的雙眸。
“婠婠——”
男人從身後緊緊地擁著她,癡纏蠱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好狠的心,你都不想我嗎?你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嗎?”
林婠婠聽他這口氣像在責怪她薄情似的,她本就有些迷糊,對於傅羿安深情的控訴根本沒當回事。
她不急不緩道,“聖上,你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掌握著大夏生殺予奪的大權,為國事是操勞一點,是萬民之福,萬民自會為你祈福,也想為你分憂。你看今日宴席上不就有人想著法子給你送來了佳麗嗎?”
“隻要你想,大可以後宮佳麗三千啊!”
傅羿安眸光晦暗,“你不是萬民,你不想為我分憂?林婠婠,你明知我心中隻你一人,還跟我提其他什麽狗屁女人,我隻要你!”
“真是沒良心,你不摸摸看嗎?它也想你了!”
傅羿安是絕不會讓她知道,這些年,他隻能對著她的畫像紓解,如今日思夜念的人就在他眼前,他絕不允許她再次離開自己了。
林婠婠麵色血紅,瞬間感覺他身體已有了反應,他就隻是抱著自己,就這般渴求她的身體......
要命啊!
傅羿安緩緩地彎下腰來,抽出她手中的書,輕輕瞟了一眼,笑出聲來,“道德經?婠婠,你看得進去嗎?”
“你的心早就亂了吧!”
林婠婠渾身僵硬,倚在他的懷裏,誠如他所言,兩人再次相逢時,她佯裝平靜,可那些被她刻意藏起來的情感,卻被瞬間喚醒,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從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冒了出來。
甚至堙滅了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
晚間他偷偷的吻她耳垂,就像一個小偷,竟要把她的整顆心都偷走。
他就像一味蝕骨的毒藥,帶著甜香,不斷地引誘著她,讓她沉淪,讓她深陷,讓她不可自拔。
她辛辛苦苦在心中建立的防線,頃刻之間,就被他的三言兩語給擊碎,瞬間坍塌,灰飛煙滅,成了一片廢墟。
這四年的逃離,就仿佛是一個笑話。
林婠婠鬼使神差地撫摸著他的臉龐,“是啊,誰叫四哥龍章鳳姿、驚才鳳逸、軒然霞舉呢?你實在太驚豔了,讓我迷了眼啊。”
這麽驚才絕豔的男子,還對她情深義重,獨守空房四年,誰能不感動?
他眸光幽深,眼底的深情一點點化開,垂首輕柔地擒住了她的耳垂,一雙炙熱的手輕巧裏解開衣帶,試圖往下探。
一刹間,繾綣悱惻的情欲,像火樹銀花,燒得她周身劈啪作響,她身子不停地發抖,他緊緊地摟著她,用力一提就把她放在了書案上。
燭火搖曳,兩道身影交纏,書案上的文房四寶,忽地跌落,砸到了地麵,發出不解風情的聲音。
林婠婠眼角泛著淚光,他熱烈的吻,順著她的雪白的脖頸,一寸一寸往下,這世間不遂人願的事太多,她實在太過渺小,她無法改變,就不停地逃避。
罷了,此時此刻,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盡情沉醉在他用情愛為自己編織的煉獄裏。
他的情愛宛若洶洶的岩漿,不停地融化著自己,讓她與他化為一體。
傅羿安好似很嫌棄書案,抱著她就朝床榻走去,帳幔落下,紅浪翻飛,金絲楠木床榻搖搖欲墜,嘎吱作響。
......
事畢,男人用手臂枕著她的頭,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耳語,“婠婠,跟我回上京,好嗎?錫兒是太子,身份貴重,身係國本。”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撞擊聲,林澤錫奶氣的哭喊聲震耳欲聾,“娘,娘,寶寶做噩夢了,我要跟著娘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