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被他箍在懷裏,渾身僵住,像隻溫順的小白兔一樣,根本不敢有半分掙紮。

她看著他幽幽的寒眸,後背不禁冒出一些冷汗,這離謝長宴的屋子隻有幾步之遙!

傅羿安渾身籠罩著攝人的壓迫感,對她的反應好像很是滿意。

他用手指輕輕地扶上她纖細的脖頸,聲音駭人,一字一句,“你什麽時候學會做吃的?還一勺一勺喂?”

林婠婠心裏不停地打鼓,沒來由地害怕,“不是我做的,我做的吃了會死人的。”

傅羿安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是想毒死他?這個想法倒是別致!”

林婠婠見他好像認真地在思索這個問題,臉色驟變,心尖打顫,“四哥,那天刺殺我的是趙家的嗎?我好害怕,他們想要我的命!”

“對啊!林婠婠,你看謝長宴多沒用,幾個刺客都對付不了,你還指望他能護住你?陳子赫逃了,不知被哪家給收留了。”

他充滿侵略的氣息拂過耳畔,林婠婠感到耳跡傳來一陣酥麻,聲音近乎哀求,“四哥,別在這,有人......”

她的手裏緊緊地擰著食盒,夜色漸濃,這裏離正院很近,來往的仆人眾多,稍有不慎......

傅羿安對她的請求置若罔聞,眼眸中的紅血絲有些駭人,就像一晚上都沒有睡覺似的,“當初,在鳳鳴上山,明明是你先纏上我的!你熱情得讓人無法拒絕,你不記得了?”

“四哥,要不先去睡覺?”

傅羿安的神情終於變得柔和了幾分,“你求我睡的?那便依你!”

林婠婠終於鬆了口氣。

傅羿安輕車熟路先她一步翻窗進了衡蕪院。

林婠婠進來的時候,見他連衣袍都沒來得及脫下,就四仰八叉躺在了她的床榻上,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難道他昨晚真抓刺客抓了一宿?

林婠婠脫掉他的靴子,鬆開了他的腰封,搖了搖他,見他毫無反應,便扯開錦被給他蓋好,自己便去耳房的貴妃榻上休息了。

**

待林婠婠走後,竹劍立馬進了屋子。

謝長宴揚起一個笑:“有酒嗎?給我弄點吃的來!”

很快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擺在了謝長宴的麵前。

竹劍神色猶豫,勸道,“大人,我們好歹是在靖南王府,這酒還是免了吧。”

謝長宴拿起筷子,輕鬆地夾起一塊肉醬牛肉放進了嘴裏,“我在幽州,何時委屈過自己的口腹之欲?”

竹劍撇了撇嘴,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屬下有一事不明,大人昨日你為何不許我們出手,非要自己受傷?”

謝長宴嗤笑出聲,“就這點傷,我情願!這樣遊戲不是更有趣嗎?”

不過,好像被傅羿安識破了!

“那人呢?”

竹劍極為恭敬道,“大人放心,已在申時安全送出城了,上京禁嚴,我們動用了好幾處暗樁才成事。”

謝長宴放在酒壺上的手又鬆開了,“也罷,這酒還是先戒兩天!傅羿安那個相好,找到了嗎?”

竹劍有些喪氣,搖了搖頭。

他們派人盯著陸斯年和傅羿安,傅羿安除了宮裏就是回王府,根本沒有去其他可疑的地方。

而陸斯年就是個草包!事鬧得風風火火,折騰半天硬是沒有把人給翻出來,辦事這麽不盡心,還想跟傅羿安搶女人,簡直就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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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漸漸泛白。

林婠婠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竟又回到床榻上,**著香肩,一條雪白腿纏在男人的腿上,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正枕著傅羿安的手臂!

對視一瞬,林婠婠差點驚呼出來!

往日裏,傅後羿安偷香總會半夜就離開,今日天都亮了他還睡在這裏。

問題是,昨晚她明明睡在耳房啊,難道半夜被他抱了過來?

傅羿安不由分說,迅速地堵住了她的唇瓣,靈巧的舌尖不斷加深,掠奪一番之後,他萬分惡劣道,“昨晚,是你自己主動跑上床榻纏上我的!”

林婠婠瞪了他一眼,信你個鬼!

“林婠婠,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有敢瞪我?衣服都舍不舍給我換下?怎麽伺候人的?不知道給我寬衣嗎?”

林婠婠一大早,就被他氣得心梗,“四哥,你要點臉好嗎?寬衣這種事,找你夫人去,關我何事!”

說罷,她起身在床榻上胡**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的肚兜,隻得隨便扯了一件春衫披在身上,半遮半掩,赤著腳去翻檀木衣櫃翻小衣。

傅羿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眼前的春色,低頭悶笑,“上次,你要查的馬車夫找到了,今日我沐休,要不要隨我去,一同去審審?”

林婠婠一愣,還以為他早把此事忘了呢。

她查那個馬夫其實隻是個由頭,希望他能順藤摸瓜,查到他背後的人。

他既然都扣下馬夫,他沒有先審,要和她一起審,是想給她證明,他沒有作假嗎?

真是難為他了。

林婠婠點了點頭,她倒想看看,若到時候馬夫供出蘇靈音他會是什麽表情。

**

清梧別院。

林婠婠坐在馬車上,不太想下去,傅羿安斜了她一眼,“怎麽?害怕刑訊逼供?”

林婠婠聲音有些沙啞,“不是,我不想進去,要不你把馬夫弄出來。”

“你在鬧什麽?身子不適?”

她實在不想再來傅羿安金屋藏嬌的地方,她別過頭去,聲音沙啞,“蘇靈音在裏麵。”

傅羿安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鬱,扣住她皓白的手腕,“你不是膽子很大,你怕她?”

林婠婠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玉蘭花香,這院子也好,還是傅羿安的墨韻堂也好,到處都有玉蘭花的影子。

那些是屬於他愛蘇靈音的心意!

“你再不下來,我就抱你下去!”傅羿安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林婠婠不得不慢吞吞地從馬車上下來,傅羿安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一路朝前走去。

八角涼亭裏,蘇靈音瑩瑩孑立,遠遠便看到兩人,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拉拉扯扯,卿卿我我。

她手中的錦帕幾乎被揉成了一團,她轉頭對菡香道,“都處理好了嗎?”

菡香點了點頭,“主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