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姐在萬順的監督下,憋紅了一張臉,想求情,卻不敢。

於侍郎也憋得麵紅耳赤的,剛想張口說什麽,萬順一眼掃過來,他竟然也就閉了嘴,鵪鶉似的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於侍郎和其千金在中秋宴上的事情,給在場的世家貴女們都敲響了警鍾。

他們各自的父兄,都準備好好的緊一緊皮,但沒想到,第二天在早朝上,他們所有人就都被容靖批了一頓。

容靖發了大火,除了個別一兩個沒被他罵的,其他有心思想要往容靖身邊送人的臣子,沒有一個沒有被批了的。

被批的同時,他們的秘密也被抖落了出來。

他們那些人拚死想要護住的見不得人的秘密,都在這一個早上,被容靖無差別的都曝光了。

最後,容靖隻丟下了一段話,“眾位愛卿,你們應該做的事情是好好當官,好好想著怎麽給百姓謀福利,而不是想著怎麽討好朕,想著怎麽給朕的後宮塞人,來達到你們的目的。”

“今日的事情是朕給你們的警告,朕可以再告訴你們一遍,不管皇後有沒有孩子,朕也隻寵愛她一個,她隻會是朕後宮裏唯一的女子,他是朕唯一的妻子,永世不變。”

“你們如果再想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話,那就都流放好了,別在帝都繼續待下去了。”

“一天天的,正事不幹,你們是想要上天啊!”

“少管朕!少管朕的後宮!”

說到最後,容靖氣憤的離開了大殿。

萬順半路把容靖跟丟了也不知道容靖去了哪裏,找遍了整個皇宮,無奈之下,也就隻能去找莫禕幫忙。

莫禕從內殿出來,就對上了萬順著急的臉,“怎麽了這是?”她有些新奇於能看到萬順這樣著急的樣子。

萬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等到說完了之後,才看到莫禕臉上放大的笑容,不禁有些愣怔,“娘娘,您這是……?”

莫禕將將把臉上的笑收斂了一分,指了指內殿,“他在裏麵呢,來了有一會了。”

“啊?”早知道,就先來莫禕這邊看看好了。

萬順覺得自己白找了那麽久,浪費他的感情。

眼看著萬順那白淨的臉上都出了汗,莫禕讓他暫時不用在這裏伺候了,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萬順出去後,抹了把臉,抬頭看了看天,麵上的表情隱隱有些崩潰。

翠蓮從另一側來,手裏端著給莫禕的茶水點心。

和他打了個照麵,對著他點了點頭,隻眼神交流了一下後,抬腳進去了,沒一會再出來,萬順還在原來位置站著。

翠蓮走過去,見他額頭上還有沒擦幹淨的汗,便從袖中掏出了帕子,遞到萬順的麵前,“擦擦吧,額頭上都是汗。”

萬順盯著帕子看了兩秒,隨即接過來,卻是捏在手裏沒動。

翠蓮多看了他兩眼,見他不擦,覺得有些好奇,可還是收斂住了。

自從帝後大婚那晚後,翠蓮發現,她沒那麽怕萬順了,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們之間已經能正常的說上幾句話,互相遞遞東西了。

不過,今日翠蓮給萬順遞帕子還是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遭。

女子的貼身之物一般都不輕易給外人的,翠蓮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可萬順就是收到了她的帕子,盡管她隻是叫他擦擦汗而已。

好一會後,萬順用帕子把額頭上的汗擦幹,順勢將帕子往懷裏一收。

翠蓮伸出來想要拿回自己帕子的手一頓,忽然不知道該把手往哪裏放了。

不過,就在她愣神間。

萬順從懷中拿了個東西出來,遞到翠蓮的麵前。

是個細長的木盒子,“這是什麽?”她疑惑的抬頭看萬順,卻沒注意到萬順有些泛紅的耳廓。

“你回去後再打開吧,是禮物。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一會再過來。”匆匆忙忙丟下這一句話後,萬順就快速離開了,讓翠蓮想說她沒有理由收這個禮物的機會都沒有。

莫禕這裏暫時不需要伺候,她叮囑了一下二等宮女,回了趟她住的地方,匆匆將手中的盒子放好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直到晚上,翠蓮才來得及把萬順給的東西打開。

裏麵放的是一根銀簪子,簪頭上鑲嵌了一顆紅色的透明石頭,還怪好看的呢。

她將簪子拿出來,放在手裏翻來覆去看了好久,都還是覺得自己很喜歡這簪子,可想到自己和萬順的關係,這簪子貴重,她不能收。

盡管喜歡,但是打定主意後要把東西還回去的翠蓮,還是快速把簪子放回了盒子裏,沒再繼續看了。

越看,隻會越舍不得。

——

萬順出去後,莫禕等到翠蓮送來茶點來,又去了內殿。

容靖正趴在**,閉著眼睛,看起來是在睡覺的樣子,可莫禕知道,他的氣還沒消,壓根睡不著。

莫禕在床邊坐下,在他的肩背上輕輕捏了捏,“容靖,起來,陪我吃點東西。”

容靖上朝早,此刻依舊餓著肚子。

又推了他兩下,他才給了些反應,翻了個身,和莫禕麵對麵,看著莫禕的眼睛,“禕禕……”他抓住莫禕放在**的手,神色中是掩蓋不住的失落,“他們那些人真的好煩啊,我娶誰,我生不生孩子,他們都要管!”

他說到最後,隱約有些咬牙切齒。

莫禕去捏他的臉,輕輕扯了扯,“他們說他們的,你別聽。”

放在他臉頰上手被握住,容靖放在嘴邊親了親,“他們每天的奏折送到禦書房去,我聽不到可也能看到。”

雖然說生孩子這件事情不用急,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邊的人催得緊,容靖也太想要了,以至於他現在的心態有些不太對了。

他也能意識到情況,在說完那些話後,他又扯了被子蓋在臉上,“禕禕,你讓我一個人冷靜冷靜,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

他嘴裏說著一個人靜靜,手裏又沒把莫禕的手放開,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麽靜一靜。

莫禕沒動,就這樣任由他拉著手,靜靜的在床邊坐著。

沒一會,被子下傳來了輕輕的打鼾聲。

莫禕失笑,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容靖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