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牛,姚暖笙高興地很。
她買的這五頭牛,四頭都是母牛,其中兩頭甚至已經懷裏崽子,還有一頭剛剛生完崽子,正是有奶的時候。
母牛要比公牛貴一些,這五頭牛合下來就花了姚暖笙百兩銀子。
這可把姚從文心疼的不行。
就算是有蕭掌櫃後來給的銀子,可這也不經花啊。
回到店裏,去取了馬車,姚從文還專門雇了兩個人,準備一起趕著牛回去。
正準備走的時候,街道突然間被一群人給圍住了,似乎是隔壁出了什麽事情。
秉著看熱鬧的吃瓜心態,姚暖笙也湊了進去。
隔壁是一家布莊,除了賣布還有染布,有一個麵子不小的院子。
姚暖笙其實好早前就在眼饞那個院子了。
如果把這兩個人打通,重新裝修一下。
將旁邊的這個院子重新的裝修成南方園林的那種風格,曲徑通幽,繁花似錦。
無論是舉辦詩會文會,還是舉辦一些宴會,都是相當不錯的場景。
取一個鬧中取靜,這多麽的好。
不過她看著這布莊的生意不錯,老板是肯定不會賣的,想來是沒什麽機會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隔壁怎麽就鬧了起來。
剛擠進人群裏麵,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興隆賭坊的掌櫃這會正一臉神氣的站在那裏。
“掌櫃的,我們也不是要逼你,可這借條是真的吧,你這兒子在我們賭坊欠了一千二百兩銀子,我們開始可是規勸過的,結果他說家裏有錢,我們這才信了他,借了這筆錢,可這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沒有還錢,這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我們就是來要帳的。”
對麵布莊的掌櫃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半老徐娘,紛紜猶存。
雖說是年歲不小了,可一身桃紅色的衣裙,這身形也沒有發福。
走出來的時候,腳步嫋嫋,不卑不亢的站在眾人麵前。
她的眼眶通紅,顯然是哭過的。
這兒子是她的獨子,這對母子兩個人的事情姚暖笙偶然間也聽周圍的鄰居說過。
這女子本就是商人之女,嫁了一個讀書人,結果夫君在趕考途中身亡。
她夫君族中之人,早就對供養一個讀書人心生怨懟。
無奈之下,她隻能獨自一人帶著剩餘的嫁妝,來到縣城裏麵,盤下了這個店。
這些年,母子兩個人的日子過的還行,她是個有手段的,這些年也掙了些錢。
她一心想要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人,送他去最好的學院。
隻是,她有心,可這兒子卻是個沒用的。
這麽多年,連個童生都沒考過,倒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會。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不會欠錢不還的,隻是還希望寬限幾日,等我把這店賣了,湊夠了錢就還。“
如今這一千多兩的銀子,徹底將她逼上了絕境。
這幾年,兒子不學好,家中的存款都被他給揮霍完了。
現在又欠了這麽大一筆錢,除了賣店,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法子。
這興隆賭坊的掌櫃還想說什麽,逼迫一番,一轉眼卻看到了姚暖笙的身影。
他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
看到她就不免想起自己之前的狼狽。
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一個女人鞠躬道歉,將所有的臉麵都給丟盡了。
回去後,更是差一點連掌櫃的這差事都丟了。
要不是他在東家麵前幾番賣慘,多番保證不會再有小心思,這才勉強被留了下來。
要不然現在的他在哪還不一定呢。
這一切都是敗眼前的這個女人所賜。
“季夫人,您這是準備要……”
他有些擔心,要是姚暖笙摻和進這件事情,他該怎麽辦。
東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到時候可就是左右為難了。
“我的店就在隔壁,這過來不過是看個熱鬧。”
姚暖笙笑了笑,看了眼旁邊的這位女掌櫃。
她本家姓雲,大家也都習慣了叫她雲掌櫃。
“雲掌櫃,您剛才說要賣了這家店是嗎?”
“是!”
雲掌櫃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之前鴻運樓易主,她有關注過新的鄰居。
因為她是寡居,看著隔壁裝修,男人挺多的,便沒有去打擾,想著等開業了再送上一分禮便是。
姚暖笙心中一喜,她早就看上了,如今倒是個好機會。
雖說有些趁火打劫之嫌,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您準備要賣多少,我想買下來。”
今天事發突然,雲掌櫃還沒想過自家這店能賣多少。
想了想一千二百兩的壓力,她咬咬牙。
“一千二百兩,季夫人看可以嗎?”
嘶~
姚暖笙雖說心裏麵有預期,可這價格還是讓她為難了。
這布莊的麵積要比酒樓大不少,可也不能高出足足四百兩。
她雖說同情雲掌櫃的處境,這她也不想做冤大頭。
“妹子,你沒事吧?怎麽突然間又要買鋪子了,你手頭可沒這麽多錢。”
姚從文看著姚暖笙這又準備要花錢的架勢,趕快拉住她,在耳邊小聲嘀咕。
“二哥,我心裏麵有數。”
姚暖笙想了想,這個機會難得,如今的辦法便是像蕭掌櫃借錢了。
或者……
她心下一動,賣個方子也不錯。
正好,最近天色冷。
想通這點,
“雲掌櫃,這個價格虛高了。”
雲掌櫃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這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有看上這店的,可是一上來就一千多兩的價格,著實是勸退了太多的人。
“季夫人,那您能出多少?”
現在找買家也不好少,看著自己急賣,定然會壓價,若是今天能有個還行的價格,就想著趕快賣了。
她一臉期待的看著姚暖笙。
“一千二百兩確實高了,看您現在的情況,我出一千兩,不過您得稍微等等,我現在手頭沒有這麽多的現銀。”
這個價格,雲掌櫃已經很滿意了。
“可以可以,不過……”
她有些擔心的看了眼一旁的興隆賭坊掌櫃。
“您看……能多等幾日嗎?”
興隆賭坊掌櫃還能說什麽,麵對姚暖笙,他才是直不起身子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