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暖笙走過去,細細的打量著這位女子。

全家人都看著她。

“賣身葬父?”

姚暖笙看著她突然間冷笑一聲。

“二哥,你買下這位姑娘,花了多少銀子?”

“不多,十兩。”

姚從文趕緊開口。

“十兩啊!那你還真是賺了。”

“嘿嘿,那……”

姚從文正準備要自誇一句,猛然間對上姚暖笙那雙冷冽生氣的眸子,頓時沒了聲響。

“是我錯了。”

二話不說趕緊道歉。

姚從文認慫的速度那也是相當的快的。

她的這副模樣讓姚暖笙忍不住歎息。

還是太年輕了些。

“小姐,二少爺給了奴婢十兩銀子,已經是大恩。”

“你叫什麽?”

“奴婢連翹。”

“嗯,規矩學的不錯,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姚暖笙突然間開口,連翹瞬間有些蒙了。

“小……小姐在說什麽?奴婢就是鄉野的小丫頭,以前見過別人家的丫鬟,照貓畫虎學學的。”

她反應還算是快的,也深知自己好像有些暴露了,趕快找補。

“我不管你是誰家派來的丫鬟,我們家人多,還用不上丫鬟,哪裏來的哪裏去。”

姚暖笙麻利的將人給趕了出去。

“小姐,奴婢……”

“好了,別讓我說破了,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別用這種小伎倆,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

“大哥,麻煩你將她送到縣裏去。”

“好。”

姚從業可不是姚從文,雖然說看著人老實,但其實是一個心裏麵很有普的人。

不會亂說話,讓他去肯定沒什麽問題。

“暖笙,你這是幹啥,我花了十兩銀子呢。”

姚從文有些舍不得了,這姑娘長的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十兩銀子啊。

他雖然說是個掌櫃的,但手裏麵的銀子還全部都是姚暖笙給他的,那十兩銀子是他第一個月的月錢。

現在沒了,也就是以後他一分錢都沒有了,這可怎麽辦。

“你給我閉嘴,還有臉喊,滾回去,一會收拾你。”

姚老大見多識廣,隱隱的看出來這裏麵的一些問題,冷冷的瞪了眼姚從文。

自幼在老爹的**威之下長大,姚從文是挺害怕老爸的。

聳了聳肩,不敢說話。

連翹就這麽被送走了,一家人這才回了屋。

“暖笙,這個姑娘是不是有什麽不一樣的來頭。”

“嗯。”

姚暖笙點頭:“她的規矩是刻在骨子裏的,沒個動作都是經受過訓練的,要說不是大家族出來的,怎麽可能。”

姚暖笙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裏麵思考,這可能會是誰派來的。

她身邊認識的能夠用的起這種丫鬟的人幾乎沒有。

就算是縣太爺那邊,韓氏能夠用的丫鬟也和這個比不了。

“你給我滾過來。”

姚老大一聽,到吸一口涼氣,將原本都已經躲開的姚從文又給拉了過來好好的教訓了一番。

另外一邊。

連翹懊惱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

在自己主子麵前回話。

“主子對不起,奴婢沒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宗遠新看了眼她搖搖頭:“也沒想著你真的能成功,現在還覺得那個季夫人是鄉野村婦嗎?”

連翹搖頭:“奴婢實在是不明白,她是怎麽一眼就看出奴婢的問題的,規矩那塊奴婢也解釋了,按理說不應該啊,主子您看,奴婢這一身穿的夠落魄了。”

她嫌棄的拉了拉身上的粗布衣裙,這種衣服在府裏麵,就算是最下等的粗使婆子都不可能會穿。

“你聞聞你身上。”

宗遠新笑笑:“一個賣身葬父的丫鬟,還會熏香,你說她會信嗎?”

連翹恍然。

原來如此。

她們作為少爺身邊的丫鬟,因為少爺喜歡,平日裏的衣服也會進行熏香。

她的這件衣服在穿之前也讓人洗了,洗衣服的人恐怕想都麽想也給熏了香了。

……

姚從文被打了一頓,心裏麵很不爽,跑到姚暖笙的房間裏麵。

“妹子,你是從哪知道人家學過規矩的,你真是害苦我了。”

“還不甘心啊。”

姚暖笙白了他一眼:“說你蠢是真沒說錯。”

“我是你哥。”

又被人說蠢了,今天全家人就他最倒黴。

姚從文鬱悶的不幹了。

“那丫鬟的身上有龍涎香的味道,那玩意價值堪比黃金,你覺得那種人是你用十兩銀子就能買回來的?”

“什麽?”

姚從文有些蒙了,他還真沒注意到這點,就覺得那個丫頭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

“還賣身葬父,她雖然說身上穿的衣服舊,但是一個補丁都沒有,你見過哪家窮的十兩銀子都出去起的人家穿的衣服是沒有補丁的,長長腦子吧。”

姚從文猛然間驚醒,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門。

“是我的錯,可是我的銀子沒有錯,你咋不把銀子給拿回來啊。”

姚從文想到自己打了水漂的銀子,頓時更想哭了。

“好了,你那十兩銀子本身不就是準備要給咱們買下人的,明天咱們一起去找人牙子,家裏麵確實應該買下人了,日後好多事情忙起來,沒個人也不行。”

“明天買的人就當時你買的。”

這事要不是姚從文今天出了這麽一出,姚暖笙都給忘了。

她畢竟是生活在新時代的人,對於人口買賣打心裏麵就有些不太舒服讚同。

但現在畢竟已經到了這個時代,還是要入鄉隨俗的。

更何況,她手裏麵能夠拿出來的東西很多,有些可以教給別人,但是有一些,她還是要拿在手裏的。

如果雇人的話到時候泄露出去可就麻煩了。

再者說,就像今天這樣,如果日後再碰到送人給她的又怎麽辦呢。

所以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將家裏麵要用的人添置齊全了。

“一兩銀子也沒要回來,姚從文有些失望,蔫頭巴腦的離開。”

季望塵在一旁看著姚暖笙的樣子,有些忍不住開口。

“你以前一定生活在大戶人家吧。”

“什麽?”

姚暖笙被他的問題一時間還給問蒙了,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我會讓你過上,能夠熏香,用的起龍涎香的日子。”

季望塵很是認真的看著他,那模樣讓姚暖笙忍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