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遠處傳來了趙瑾的呼喚聲,蘇妙妙心裏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半,現在趙瑾來尋她了,自然心裏的高興打敗了那半分的怒氣。
“回去吧,你家男人來找你了。”
蘇妙妙不情不願,道:“我才不跟他回去,他心裏隻有那個張氏!”
“娘子?是你嗎?”
蘇妙妙轉身叉腰道:“不是,你認錯人了!”
黑暗中趙瑾拉著她,一把擁入懷中,蘇妙妙沒有抗拒,隻是一想起張氏那個心機婊就委屈。
“娘子,張氏已經走了,我們回家吧。”
蘇妙妙聽了這話,心裏有點甜,但很快又翻臉不認人了。
“我不,你和她過去吧,別來找我了!”隨即怒氣衝衝地往前走,道,“柒楚,我們走!我們倆一起浪跡天涯去!”
“娘子?柒楚是誰?”
蘇妙妙環顧四周,發現柒楚根本不在這裏。
這丫的什麽時候跑的?
蘇妙妙在借著月光,上上下下找了半天都沒看到柒楚,說是在找柒楚,其實還不是在岔開話題,打著找人的幌子不想和趙瑾和解。
趙瑾知道娘子的意思,也理解她,一個人慢慢等著,就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地等著她忘我的“演戲”。
“戲精的誕生”——蘇妙妙是也。
折騰了半天,趙瑾還是把蘇妙妙勸回了家。
“張氏呢?”
“她回自己的家去了。”趙瑾為蘇妙妙收拾好被褥,默默打點了一切,做完便隨便一張毯子攤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睡在蘇妙妙的床邊。
這幾日都是如此。
蘇妙妙心軟了,雖說自己不是蘇瀟瀟,但不能總是虧待了天天好吃好喝對待她的趙瑾啊。
“你上來睡吧,地上怪涼的。”
趙瑾看了一眼**的蘇妙妙,臉不經意間紅了。
此時的蘇妙妙已經換好了睡衣,發髻早就被拆散了,蓬鬆的長發披在身後,臉蛋顯得格外的迷人。
“等一下!”蘇妙妙眼珠子一轉,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來可以讓趙瑾不用睡在地上,二來蘇妙妙也可以保證自己和趙瑾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去幫我拿一盞茶來。”
趙瑾以為娘子渴了要喝茶,也沒有多想,屁顛屁顛地就拿回了半盞茶來。
蘇妙妙細細一看,眼前竟不是整整一盞茶,半盞茶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娘子,晚上還是少喝點水吧,不然夜裏要小解了。”
即便是現代人半夜想要上廁所也是一個困難又麻煩的事情,更別說對古人來說,晚上小解是多麽可怕的事情了。
蘇妙妙也知道,隻不過這盞茶不是用來喝的。
“我不喝,你去再倒一些來,湊滿一整盞茶再拿回來。”
趙瑾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也照做了,沒過多久他就後悔了。
隻見蘇妙妙將趙瑾拿來的那一盞滿滿的茶放在了一張床的中間,嗯,確實是中間的位置,很公平的位置。
“好了,可以睡了。”
說罷蘇妙妙徑自躺下,嘴裏還嘟囔著“舒服啊”。
“娘子……”
趙瑾一夜未眠,那一盞茶讓他覺得疏遠,讓他心情低落無比。
可這些蘇妙妙完全渾然不知。
蘇妙妙一心隻想著好好在這該死的古代活下去,至於怎麽活下去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隔天,蘇妙妙就隨趙瑾下田去了,畢竟現在兩人都沒了書院的工作,種田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即便蘇妙妙想著出去賣藝,也總歸要帶上點盤纏的。趙瑾的錢都給他哥趙岩還了債,從書院昨日剛拿來的幾錢銀子也成了送走張氏的籌碼,蘇妙妙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趙瑾到底對他這個嫂子有沒有動過情。如果真的有,那蘇瀟瀟可真是天下第一小可憐了,唉……
“蘇夫子!”
幻聽了?
“趙夫子!”
趙瑾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身看了看蘇妙妙。
“好像有人在叫我們。”
趙瑾點點頭表示讚同。
沒過多久,來了一群人,他們蹦蹦跳跳,充滿活力地在田野裏奔跑,口中喊著的正是蘇夫子和趙夫子。
蘇妙妙定睛一看,原來是張贇、雲棲鳳以及尚宇書院裏的其他學生。
就連柒楚也來了!
“蘇夫子,快隨我回去吧!”張贇氣喘籲籲,蘇妙妙見著好笑,忙幫他拍拍背讓他縷縷氣慢慢說。
“你個傻子,跑這麽快有什麽用,還不是要‘姍姍來遲’的我們告知夫子可以回書院的好消息!跑這麽快說話都說不全,切!”
雲棲鳳習慣與張贇鬥嘴,顯然她不知道張贇的身份,否則怕是話都不敢再說一句了。
不過此時的張贇隻是一個平民老百姓,而雲棲鳳家裏畢竟還有當官的人,所以她調侃幾句也無妨。
“蘇夫子,我以後又可以天天在書院見到你了!”
張贇像個孩子依偎在蘇妙妙的身邊,全然不顧別人的看法。
“喂喂喂,趙夫子還在呢!”
雲棲鳳一把揪下張贇,然後像蘇妙妙和趙瑾作揖道:“兩位夫子,這是於太傅讓我們轉交你們兩位的聘書,於太傅重新聘請你們成為尚宇書院的夫子,請兩位明日還是老時間去書院,千萬別忘記了。”
雲棲鳳俏皮地笑笑,將聘書遞給了蘇妙妙。
蘇妙妙看了看不遠處的柒楚,想起了昨晚柒楚安慰自己的那些話。
柒楚說,張贇不會不管他,一定會讓她重返書院。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
忙活了一段時間,蘇妙妙像趕鴨子一般將學生都趕到了自己和趙瑾住的那間竹屋裏,一大圈人圍著說說笑笑,談起了他們的“小計謀”……
原來大家起初都是一條戰線的人,隻不過於太傅的態度過於強硬,人又是那種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學生們即便是做了反抗,蘇妙妙和趙瑾都沒辦法被留下。所以他們便將計就計,既然於太傅是因為有人開了先例,壞了規矩,引來外麵不三不四的討債的進了書院,這才趕走了蘇妙妙和趙瑾,那麽學生們就再上演一次這樣的戲碼,讓於太傅借此再開除一個人。
“所以,你們算計了於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