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恨不得兩隻眼睛就長在邵清晨的臉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發現邵清晨的下顎像是有過被人摁住的痕跡。

更特別的是,邵清晨的嘴唇厚重,嘴唇周圍像是被人用黑墨汁淺淺地畫了一個圓圈。

其實也算不上是圓圈,看著痕跡的樣子像是以邵清晨的嘴為中心,然後用什麽將她捂住一樣。

“她的嘴生前一定被什麽東西捂住過。”

顧安會心一笑,對蘇妙妙道:“孺子可教也,不過還不是很準確。凶手是事先將迷藥灑在手帕上,然後用手帕捂住死者的口鼻,最主要的還是鼻子,因為迷藥多半還是通過鼻子吸氣讓死者昏迷不醒一段時間的。”

蘇妙妙點點頭,虛心受教的樣子把旁邊站著的李斌貝迷得五迷三道的。

看來不僅是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認真的女人也是最美的。

顧安繼續道:“這個凶手對自己的身手很不自信,他知道自己也許一下子製服不了死者,所以她選擇用迷藥讓死者暫時沒有力氣反擊,然後開始實施他的殺人計劃。”

“你是說邵清晨的頭部的凹下去的地方就是她的致命傷,那個凶手就是臣迷昏她的時候,用什麽東西戳進她的腦子,然後一擊斃命殺死了她。”

顧安饒有興趣地看著蘇妙妙,心想著這小丫頭根本不像是她哥蘇煥說的那樣不堪嗎,簡直一點就通啊!

“你說的不錯,凶手以一根細長的銀針入腦,殺死了邵清晨。”

聽到銀針二字,蘇妙妙聯想到了害的雲棲鳳外祖父中風的同樣也是一根銀針。

“那個銀針在哪裏?”蘇妙妙急切地問著。

顧安小心翼翼地找來一根幹淨的碟子,隨後當著蘇妙妙和李斌貝的麵,將一根細長的銀針慢慢從邵清晨的頭顱裏拔了出來。

可惜不管顧安再怎麽小心,腦漿還是汩汩地流了出來,有一些順著銀針流了出來,還有一些則是順著死者的眼耳口鼻,隻要是整個腦袋有洞的地方都流出了一些腦漿。

白色的漿液確實讓人有點反胃,但也見證了凶手是多麽的殘忍沒有人性。

“希望死者在天有靈,保佑我們早點為你找出凶手。”

李斌貝如此說來,像是並不排斥蘇妙妙和顧安解剖屍體的做法了。

這樣看來,蘇妙妙覺得他以後一定可以做一個明君,畢竟她既不固執也不獨裁,在正確地引領下,照樣可以領悟到不少東西。

知道邵清晨的死因後,蘇妙妙決定去大理寺找花姿然聊聊,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況且離了迎春宮之後,又來到槐蔭亭,蘇妙妙真心想不通,大晚上夜深霜重的她不可能不睡覺還饒有興致的賞月光美景吧。

蘇妙妙記得那晚上並不是什麽月圓之夜,天上陰沉沉的似乎也沒什麽美景可賞。

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通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去大理寺,張嵩博未必肯放我們進去。”

太子殿下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張嵩博上次能那樣對待太子殿下和蘇妙妙這位準太子妃,這一次也一樣不會給他們倆麵子。

顧安眼珠子一轉就能猜到麵前這兩位在想什麽,他賣關子道:“我倒有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快講啊!”

片刻之後,蘇妙妙一人來到大理寺門前。

張嵩博見是蘇妙妙,帶了幾個人前來阻攔。

“微臣拜見太子妃。”

說是來拜見,其實還不是要來攔蘇妙妙。

“適逢許大人不在,大理寺上下現在隻聽從皇上一人的指令,,如果沒有太子妃有皇上的聖旨那便請回吧。”

張嵩博一個眼色,他的手下就要將蘇妙妙請走。

“誰說我沒有皇上的聖旨!”蘇妙妙大吼一聲,嚇得旁邊的侍衛節節敗退下來。

張嵩博雙手一伸,俯身彎腰道:“微臣求見皇上聖旨。”

這廝知道蘇妙妙根本沒聖旨故意這般模樣,蘇妙妙沒理他,自顧自地說著:“皇上這次是口諭,我與皇上用膳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我有位朋友甚是喜歡吃紅豆餅和紅豆糕,皇上知道之後立馬賞賜給我,讓我帶給我的這位朋友品嚐。”

張嵩博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蘇妙妙便繼續道:“現在我的這位朋友恰好就在你們大理寺,我知道你不會放她出來因為她身上還有殺人的嫌疑,但是要我進去送紅豆餅給她吃,怕不是不可以的吧!”

蘇妙妙以此為皇上口諭,無憑無據,但張嵩博也不能一口拒絕,若真是皇上的意思那豈不是抗旨不遵,難不成還指望皇上隻身前來大理寺與蘇妙妙對質?

但是張嵩博仍然沒有放棄最後的掙紮,他堅持道:“太子妃可以交給我,由我轉交給你的朋友花姿然。”

“不行!”蘇妙妙一把推開張嵩博,然後道,“這可是皇上賞賜的吃食,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然後自己躲著偷偷吃掉!”

蘇妙妙一席話將張嵩博身邊的眾侍衛逗笑,張嵩博一張臉麵無表情,似乎蘇妙妙說的與他無關。

“那還請太子妃速去速回,別耽誤我們做事。”

張嵩博扔下這句話就走了,他走了自然大理寺所有人都對蘇妙妙放行。

大理寺的監牢裏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半點陽光,靠著微弱的燭光,蘇妙妙走過一個又一個牢房,看到一個又一個瘦骨嶙峋的囚犯,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哀求聲。走到盡頭才看到躲在角落穿著白色囚服的花姿然,她的臉色憔悴,像一張白紙一樣慘白,眼袋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但是發髻倒是十分整潔,這樣看來整個人不會顯得那樣淒慘。

“姿然姐!”

蘇妙妙趴在牢門上喊著,隨後她又讓獄卒開門,可惜獄卒遲遲不肯動手。

蘇妙妙大罵道:“聽見沒,我讓你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