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話差矣。”

宣承恩人未到聲先出,引得姚香穗回頭觀望。

而宣承恩卻如輕搖自己手中的畫扇,一步一步的衝著姚香穗所在的方向慢慢走來,上下打量著姚香穗,心想,原來這就是自己之前一直所佩服的那位女子,果真是與眾不同。

而姚香穗對於宣承恩卻並沒有那麽多的好感,一想到這就是要斷自己財路的人,心中就恨得牙癢癢。

“不知公子有何見解,小女子自認自己並沒有說錯任何話,如果要是公子今日將這片土地拿走的話,對於我們村子來說的確是一時富有,而若是留下來我們自己發展,則就情況不同。”

姚香穗自認為自己的想法,並沒有任何錯誤。也更想要聽聽眼前的男子究竟有何見解,能夠將自己的理論所推翻。

“姑娘,您真的認為村子裏麵的人會聽從你的想法來到這山上開墾土地勞作嗎?若是真的能夠可行,又何必是你們姐弟三人一直在這山上做事。不要癡心妄想了,每個人家裏麵都有著幾畝良田,僅僅這一件事就已經分走了他們的時間和精力。”

宣承恩心中也生出一計,若是自己真的將這片山丘買下,可到最後卻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在自己的左右幫襯,到最後,這一片山丘也早晚會回歸荒蕪。

而眼前的女子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姚香穗不得不說宣承恩說得十分在理,自己之前的時候也曾向村中其他人求助,然而卻一一被拒,現在看來的確是自己有一些癡心妄想。

若這件事情隻是自己的個人利益或許還好解決,可是現在涉及的是集體利益,尊重的人一旦決定,那麽很有可能這片山丘就將再也不能夠為自己所用。

姚香穗甘拜下風,拿起自己的鋤頭就打算下山,這幾日的努力完全就是泡影,讓姚香穗心中失望至極。心中也更加擔憂自己沒有辦法湊得出喬家的銀兩。

劉爺爺則繼續帶著宣承恩,尋遍了山中的風景,幾乎將這一片剛剛開墾出來的山丘,誇的比花還要好看,可宣承恩卻早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心思,一想到剛才姚香穗那般失望的神情,心中總是感覺有一些空曠。

“劉長老,我對於這片山的確是有一些想法,可您也清楚,這片山隻不過是荒山野嶺,哪怕是剛剛被人所開墾,對於我來說,也根本沒有任何實用的地方,所以這個價錢方麵,您還是……”

宣承恩就算是宣府中的三公子,可是畢竟是庶出,所有的銀兩也是有限,若不是因為自己前些日子考中了秀才,家裏麵的人希望自己還可以繼續往上考功名,早已經斷了自己的銀兩。

“公子若是看中的話,價錢方麵咱們都可以好說,但是這片山丘畢竟屬於村子裏麵的,就算是錢到了我的手裏,我也要平均的分給大家。”

劉爺爺也是覺得有一些難為情,但是又不能夠拒絕,這對於自己村子來說的確是一筆意外之財。

“這樣吧,一百兩銀子我就將這片山包下來,但以後這座山無論做何用處,都與村子裏麵的人無任何關係,另外還請您要告訴我,剛才那名女子所居何處?因為有一些其他事情,我需要他的幫忙。”

劉爺爺一聽宣承恩出手如此闊綽,心中自然是高興不已,這一百兩銀子若是分到每家每戶當中,也能夠落得一家五兩,那可是一個普通的村戶一年的收入了。

徐誌見到自己的主子竟然如此的闊綽,本想要打斷,但是卻被自己的主子一眼瞪了回來。

越發感覺自己的主子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可以隨意的任人擺步。

“這自然好說,自然好說,剛才那孩子說來也是苦命之人,之前和喬家訂了婚,卻忽然之間被毀了婚約,名勝已經不大好了,我可以告訴您他的名字,您去村子裏麵一打聽,便知她家所居何處。”

宣承恩給徐誌使了一個眼色,徐誌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銀兩交給了劉爺爺,但整個過程當中,依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直到最後簽字畫押的那一刻,徐誌才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姚香穗在回到家中就狠狠的將鋤頭扔在地上,心裏麵氣憤不已,自己這些日子所付出的那些辛苦勞累,沒想到到最後卻如此的功虧於潰!

“有錢有勢就了不起嗎?!早晚有一天老娘也會有錢!”

小魚兒看著自己的姐姐如此生氣,更加不敢去惹怒,但總感覺自己的姐姐似乎和之前大不相同,像是如此粗鄙的話,自己的姐姐之前是萬萬不會說的。

姚香枝心裏麵也覺得很難過,就算是之前對於姐姐的想法有著一些不同的觀點,可是憑借著這些日子的努力,姚香枝早就改變了自己心中最初的想法,可是他們的果實卻被別人竊取,心中自然是難過不已。

“姐姐,我們還有一些其他的辦法能夠還清喬家的銀兩麽?現在都已經快過去將近半月的時間,如果要是我們不再繼續努力的話,很有可能會……”

姚香枝說到這兒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無論如何姚香枝都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姐姐去給別人做妾,更別說去伺候喬家那種人不吐骨頭的周扒皮!

“你們先別著急,隻希望他們看山的時候不會看得那麽仔細,山下那些蘭花不會被他們發現便罷了。”

但心中縱然是生氣但是卻依然還惦記著石縫中所生長出來的那些蘭花。

宣承恩下山之後幾經打聽,終於摸清了姚香穗所在的地方,可沒成想,剛剛拐進這個小胡同就聽見姚香穗罵罵咧咧的聲音。

“主子,要不要我去給他們一些教訓?”

徐誌立刻緊握著自己手中的佩刀,一想起姚香穗她們剛才那出言不遜的樣子,就想要給她們一些顏色瞧瞧。

宣承恩卻悄然一笑。

“不著急,咱們兩個人先進去,看看他們究竟還打算說些什麽,再做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