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每次來隻當良辰不存在,有李溪兒在,他根本不怕他會動手。
他又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他要真敢無緣無故的打他,李溪兒必然會生氣的。
也因為知曉這一點,黑子越發得意起來。
李溪兒開始是厭煩他的到來的,後來時間長了她也就麻木了。
她見他沒再送那些貴重的珠寶首飾,對他帶來的東西逐漸起了幾分興趣。
那些吃食什麽的,她推不掉也就收下了,總歸沒幾個錢,扔了怪可惜的。
良辰就像一個見證人一般,冷眼看著兩人越發熟絡卻沒有絲毫辦法阻止。
和黑子這麽一比,他感覺自己送給李溪兒的東西真的少的可憐。
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什麽。
良辰的內心很是煩躁,他看著李溪兒和黑子有說有笑隻覺得異常刺眼。
終於有一天他想到了破解這個問題的辦法。
那就是帶更多的人加入其中。
首當其衝的就是李小寶和甜甜了,有了他們再在,黑子送給李溪兒的東西被她很順手的就拿給了李小寶和甜甜。
鬱悶了好久的良辰終於見到了黑子束手無策的樣子。
他一下子感覺身上輕鬆了不少,就連心裏的陰霾也都統統不見了。
黑子鬱悶極了,他獻殷勤的事徹底被李小寶和甜甜攪黃了。
開始的時候李溪兒跟前還隻圍著他們兩個,他琢磨著多買點小玩意兒哄著他們也就是了。
但過了兩天,他們倆居然把自己的小夥伴們全部招來了。
這已經不是用東西打發孩子的問題了,有一大幫孩子在,他幾乎沒有和李溪兒說話的機會。
倒是良辰那廝靠著和孩子們熟絡和李溪兒關係親近了不少。
眼看自己撈不著便宜,反而便宜了對手,黑子索性不送了,人也沒有再來。
不過黑子之前鬧的動靜太大,他追求李溪兒的事還是傳進了王氏的耳朵裏。
她聽聞黑子是鎮子上的惡霸,當天什麽都不顧了,拉著李溪兒好一通說,生怕她鬼迷了心竅被他給呼弄走了。
像那種惡霸,萬一他對李溪兒不好,他們這些家人想替她出頭都難。
麵對王氏的杞人憂天,李溪兒費了好一番口舌才讓她安心。
光是賭咒發誓她就做了不下十回,奈何王氏就是不放心,居然以死要挾。
“我們說好了啊,要是你敢嫁給那個惡霸,娘就一頭撞死在你大婚當日!”
李溪兒解釋得嗓子都冒煙了,她喝了好幾杯水終於感覺嗓子舒服了些。
“娘~我都說了八百遍了,您怎麽就是不信呐,我再說最後一次,我絕對不會嫁給他的。”
王氏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一臉的愁容,“你別怪娘幹涉你太多,娘就是害怕你受到傷害。”“你之前說你不想相親娘認了,你說喜歡良辰想等一個結果娘也應允了,”
“那個什麽黑子的事兒,娘說什麽都是不能由著你的。”
王氏嘮嘮叨叨大半天,把堅決不同意李溪兒嫁給黑子的中心思想,變著花樣又給她灌輸了一遍。
李溪兒目瞪口呆地聽著,她在這時候都有些佩服王氏了。
她到底是怎麽做到把她的保證完全無視掉的呢?
等王氏說完,李溪兒立馬給她跪了,她三指並攏,一臉嚴肅加無奈地道:“娘,我對天發誓,我真的真的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嫁給黑子!”
王氏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麵露欣慰之色,“你能聽進去娘的話就好,娘信你!”
李溪兒無語,她自始至終都沒說過她要嫁給他好吧,這哪來的聽進去她的話這一說?
這件事打從一開始就是王氏的臆想,她就不明白了,到底她做了什麽,讓她這麽堅定的認為她已經決定嫁給黑子了?
李溪兒心裏默默吐槽著,但麵上一片真誠的感動。
好不容易王氏相信了她,她現在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生怕說了又要進入下一場無限發誓環節。
可憐的黑子不知,他還未打動佳人的心,佳人的娘已經先橫在了他們中間。
在黑子消失後,也到了李溪兒再次前往尚清縣的日子。
這一次,良辰提前把監工的活拜托給了村長,在李溪兒離開那日,他主動跟了上去了。
李溪兒知道第一次甩開他已是難得,所以在這次良辰追上來後,她並不見意外。
有他在,李溪兒凡事省心了不少,不管是雇車還是吃飯,良辰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
他怕路上李溪兒會餓,還專門為她準備好了各種水果糕點,把她照顧得是無微不至。
這一次去縣上,李溪兒基本沒有受罪。
因為良辰辦事快速又牢靠,他們趕到縣上比預訂的時間提前了一天。
李溪兒為了以後辦事方便,她趁著沒事,在縣城的邊緣買了個小院,並且添置了許多她化妝用的胭脂水粉和服飾。
良辰見李溪兒買了那麽多胭脂水粉起初還納悶,畢竟從他進入李家開始,他就沒見過他們家有誰用這東西。
可當他看著李溪兒在臉上一陣塗抹完全變了個模樣後,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她,李溪兒所做的每一步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也不知到底哪一步出現了驚人的轉折,明明前一秒她還是她,可下一秒她卻完全換了個人。
“易容術?”
良辰望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幾乎找不到一絲李溪兒的影子。
她的偽裝非常成功,不僅是妝容上的完美,還有她的神態、眼神等細節上的嚴謹。
若不是她還穿著原來那身衣服,他隻怕會以為自己跟錯了人。
“怎麽樣,像不像?”李溪兒在他眼前轉了個圈。
良辰真誠地誇讚道:“你的易容術堪稱完美,這世上隻怕再難有人做到這般。”
李溪兒得意的笑了,她這化妝技術在前世可是經過苦修的,已經是到了極為專業的程度,糊弄這些古代人那更是沒話說的。
“你過來,我也需要給你畫一下。”
“我也要畫?”
良辰掃了眼桌上的瓶瓶罐罐,一想到這些女人用的東西要往他臉上抹,心裏無比抗拒。
“我就算了吧,大不了我帶個麵具!”
他說著,腳步慢慢向後退去,“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買,很快回來。”
李溪兒見他要逃,伸手去抓他,奈何他輕功太厲害,她還沒碰到他的衣角人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