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兒一個人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可聽到門內急促的呼吸聲,她決定還是去看看的好。
這聲音聽著像是誰犯了病。
她推開門,見昨天在亭子裏遇到的老和尚捂著心口大口喘息著,在他旁邊,另一名約莫五六十的和尚著急的在旁邊不斷地喚著他。
李溪兒見情況危急,趕緊去給那老和尚把了脈。
他的脈搏微弱至極,幾乎感知不到,李溪兒沒有時間去探查出現在這種症狀的具體緣由,她趕緊發動異能去查看老和尚的身體。
老和尚的心髒衰竭得厲害,再不救治就隻有一死了。
李溪兒從身上拿出銀針,一把扯開老和尚的衣服,幾根銀針快速紮了下去,緊接著她的手掌完全覆蓋在了銀針上。
她閉上眼,有條不紊地用異能修複著他的心髒。
她的動作太快,老和尚身邊的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的銀針已經紮了下去。
他想阻止,可見了空大師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便閉上了嘴。
看這女子的樣子似乎會醫術,濟幻還沒到,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濟幻是玉山寺裏唯一會醫術的,他是一個遊醫,多年前突然來到玉山寺出了家,了空大師的病也是他一直在看的。
他說過,了空大師生命已經到了盡頭,現在不過是過一天算一天。
老和尚想起濟幻的話,默默歎了口氣,隻怕這次了空大師的大限到了。
思及此,他盤膝坐了下來,撚動佛珠開始念起經來。
李溪兒用異能把他的情況暫時穩住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修複心髒太耗費精力了,他的心髒衰竭得厲害,她無法一次性用太多異能給他治療,隻能通過銀針一點一點進行修複。
這老和尚除了心髒有問題,身體也是破敗不堪。
他這次發病的主要因素不單是心髒的問題,體內的其他髒器也有壞死的跡象,要不是她體內有異能,隻怕他熬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在她停手後,常淨師父帶著另一名和尚匆忙進來了,那個陌生的和尚急忙給了空大師把了脈。
當他發現了空大師的生機居然恢複了時,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主持大師,不知剛剛是哪位神醫為了空大師看的診?”
主持睜開眼,見了空大師安好,他念了句佛號,看向了李溪兒,“是這位女施主。”
“阿彌陀佛,在下法號濟幻,多謝施主。”
李溪兒回了禮,濟幻笑著看向了主持,“了空大師無礙,他的心衰之症好了許多,暫時沒有危險了。”
濟幻的話讓主持和常淨喜出望外,他們趕緊向李溪兒道了謝。
不多時,了空大師醒了,他從濟幻口中得知了此次凶險,誠心向李溪兒道了謝,並且決定為她算一卦。
其他人出去後,李溪兒連忙拒絕道:“卜卦就算了,等雨停了我要走了。”
了空大師笑了,他替李溪兒倒了杯茶,“施主可知天下人為得老衲一卦是甘願散出千金的,這個機會你真的不要?”
李溪兒一聽一卦值千金,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了空大師以為她想通了,正打算給她說說算卦的玄妙,誰知李溪兒的一句話,差點讓他把喝進嘴裏的茶水給噴出來。
“那我把這一卦賣給別人行不行,我讓他把銀子給我,然後你給他算一下。”
了空大師拿著杯子的手抖了抖,他無語地看向李溪兒。
他這卦是可以這麽隨意糟蹋的嗎,簡直胡鬧嘛。
“此卦隻能給你用,不能賣!”了空大師義正言辭的道。
李溪兒失望的撇了撇嘴,“小氣。”
了空被她的樣子給整樂了,他念了句佛號,對李溪兒說道:“不知貧僧可否與施主交個朋友,日後你要有事可以來玉山寺找我。”
李溪兒一聽這話,心裏的失落一掃而空,她的腦海中已經勾畫出了一條賺大錢的門道。
了空大師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生怕她說出什麽驚掉人下巴的事,趕緊道:“算卦不賣!”
李溪兒不善地瞥了眼老和尚,她把麵前的茶一飲而盡,站起身準備走人,“走了,後會無期!”
“施主留步!”了空大師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道:“老衲有幾句話想說與施主。”
李溪兒轉過身,抱著手臂看向他,“嗯,我聽著。”
“阿彌陀佛,望施主日後多行善事,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伸出援手,救一救這黎明百姓。”
“此間福澤,定會保施主餘生無恙!”
她這最後一句話讓李溪兒的內心震**了一下。
這老和尚果然看出來了些東西。
想起他前麵的話她又覺得有些可笑,她一個弱女子哪有那麽大的能耐,還救黎明百姓?
救黎明百姓的不應該是天子應該考慮的事情嗎,關她什麽事兒。
“放心,善事我會做的,至於救百姓,再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幫!”
“那沒事兒我先走了。”李溪兒指了指門口。
“施主請便。”
李溪兒出了門,就見主持大師正候在外麵,等她離開後,他走了進去。
外麵的雨嘩嘩地下著,了空大師望著窗外屋簷下掉落的雨滴,麵露惆悵之色。
“了空大師。”主持坐到了了空的對麵。
“不知您那會兒說的話可是真的?”
了空微微點了點頭,“老衲也是沒想到,能在她的身上看到這個死局的一線生機。”
“日後她若再來,切勿怠慢!”
了空大師鄭重地叮囑。
主持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表示自己知曉了。
“那...要不要傳信上稟陛下?”主持問。
了空擺擺手,“切莫,切莫!”
“凡是皆有因果,不可強行幹預,否則恐怕會生出其他變故。”了空長歎一聲,“暫且看著吧。”
雨下午的時候才停,李溪兒與李棗兒有多逗留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兩人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到了縣城的時候李溪兒帶著李棗兒去了良辰買的那處宅院,她給李棗兒喝了些安神的藥,等她睡著後便去了濟世堂。
眼看離送藥的日子沒幾天了,她決定順路先給送了。
到了濟世堂門口的時候,李溪兒看到了良辰的身影,他這次沒有戴麵具,而是戴了一個帽簷很大的草帽。
他低頭靠在濟世堂對麵的牆角靜靜地站著,李溪兒之所以能認出他,是因為他頭上的那根發簪。
那是她送他的,自從那天他拿出來後,便一直戴著。
李溪兒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走進了濟世堂。
這一次她的裝扮是一個農家小丫頭,進去後她把藥給了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