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帶了點凍成冰塊的熊肉,相扶著繼續往前走去。
期間他們又遇見了開始見的那些狼群,李溪兒和陸子離緊張的停下腳步和那些狼群對峙起來。
原以為又是一場惡戰,沒想到狼看到他們後,隻是稍稍停了一下腳步,又轉頭離開了。
直到它們走遠,李溪兒才相信,他們是真的安全了。
走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終於到了了悟大師所說的那片地方。
經過一番探查,兩人找到了一處洞穴。
洞穴裏麵倒是沒有那麽冷,深入了大概一裏地後,狹窄的洞臂豁然開朗起來。
裏麵有一汪池水,水清可見底,在池水中央,有一朵雪白的蓮花。
蓮花的外麵有一層薄薄的冰層。
李溪兒麵露欣喜,可算是找到了。
她繞著池水走了一遭,發現這裏很是安全,放下心來。
陸子離見她高興,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
“等這花開了就能摘了嗎?”
“嗯。”李溪兒看著蓮花眼神閃爍,她道:“這花快開了,但是,它畏懼男子氣息,可能你要等在洞口才行。”
陸子離沒想到是這樣的,他對李溪兒的話深信不疑,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讓這花因為他為枯竭了。
“那好,我去外麵等著。”他退著往洞口的方向而去。
李溪兒沒有回頭看他,道:“我在這裏守著,餓了我會出來找你的,你替我準備好吃的吧。”
“好,食物的事交給我,那你……自己小心,我在洞口等你,要是有事,你喊一聲就好。”
“嗯。”
等聽不到腳步聲了,李溪兒這才看向了洞口的方向。
有他在,她捅心口的事估計會泡湯……
深吸了口氣,李溪兒給自己嘴裏塞了兩顆補氣血的藥丸,從腰間抽出了匕首。
這一路上,這種藥丸她沒少吃,為的就是在最後這一刻——放血。
深吸一口氣,李溪兒走下池水,站在冰蓮麵前,握緊了手裏的匕首。
這東西還真是邪氣,不經血氣不開花,也不知到底需要多少血才行。
她記得了悟大師說過,等到花瓣完全變成赤紅色才行。
期間花瓣上的血不幹,她就不用繼續補充心血上去。
李溪兒麵露苦笑,看樣子捅刀子一次可能不行啊。
冰冷的池水把她的身體都要凍僵了,李溪兒眼裏的神色堅定起來,她不再猶豫。
手起刀落,將心尖捅破,她趕緊把身子往前傾了傾。
鮮紅的血一落在冰蓮之上,那層薄冰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開,緊接著,鮮血覆蓋在了冰蓮之上。
白色的冰蓮完全染了色,讓這多剛剛還看起來極其聖潔的花,一下子妖嬈邪惡起來。
李溪兒忍著痛,看著血水像是突然變得粘稠似的,一點點包裹覆蓋了冰蓮,她終於得到了短暫的解脫。
完成使命,李溪兒趕緊給心口上撒上了止血藥,然後慢慢向岸邊走去。
她的衣襟已經被血水完全浸染,不少血液順著衣服落在了池水裏。
李溪兒以為池水肯定成了一邊血紅,然而上了岸之後,她才發現,水竟是一絲一毫都沒變過,還是那麽清透幹淨,一塵不染。
她心中略微驚奇,再無心去管其他。
心口的痛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靠在石壁上,一動不敢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多詭異的蓮花,期望能轉移一下注意力。
也不知什麽時候,她漸漸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後,便聽到陸子離在喚她。
心口上的傷已經不再流血,李溪兒勉強撐起身子回了句,“我馬上出來。”
這件血衣不能再穿了,好在她早做了準備,拿了幾件衣裳。
陸子離聽到她的回應,懸著的心放了回去。
等再見到李溪兒,就見她換了件衣服。
他以為剛剛李溪兒沒回應他是在換衣服,臉不由泛起了一抹紅暈。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應的。”
陸子離低著頭,把一串肉遞給了她,“沒事,我就是告訴你,肉烤好了。”
兩人心裏都裝著事情,下意識躲避著對方的視線,倒也相處融洽。
李溪兒的臉色比正常要白不少,不過因為天色已經暗了,且又有火光的照耀,看起來並不明顯。
吃過東西,李溪兒拿了兩個凍得硬邦邦幹糧和一些肉進了山洞。
在進去時她特意說了,自己吃完會再出來,讓陸子離不必喚她。
陸子離摸了摸鼻子,尷尬應了。
看著李溪兒踉蹌著離去,他眼裏閃過擔憂,她看起來好像走得很辛苦的樣子。
一想到洞內的路不好走,他便釋然了。
李溪兒進去後,冰蓮上的血還有。
這裏的環境當真奇怪,明明外麵已經天黑了,裏麵居然還是如她第一次進來時那樣,宛若白晝。
李溪兒又靠在了那個石壁上,看冰蓮吸收血液的速度,應該一天放一次血就可以了。
她盯著冰蓮發了會兒呆,又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一覺,又不知何幾,李溪兒本能的看向冰蓮,隻見上麵血跡已經幾乎幹涸。
她咬牙撐起身子,換上那件濕漉漉的血衣,又下了水。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刀,李溪兒對自己一點都不客氣,就好像這刀不是往自己身上紮似的。
待放完血,她的頭一陣眩暈,腳下一軟,整個人往水裏泡去。
池水的冰冷撲麵而來,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在水裏撲騰兩下,幾乎是連爬帶滾的上了岸。
換好衣服,她給自己處理了傷口,又一副半死不活的靠在了石壁上。
在感覺傷口不流血之後,她往身上拍了些香粉,遮蓋了血腥氣,又給自己點了些胭脂水粉,拖著身子出去了。
她擔心不出去一趟,陸子離會進來。
他要是進來,那就前功盡棄了。
出去後,陸子離很驚喜,“凍壞了吧,快烤烤。”
李溪兒在兩次放血後,確實感覺身上更冷了,她搓著手,努力控製著身子不去顫抖,緩了好一陣才舒服了。
“要不,你明天了再進去看吧,一直守著也不是辦法。”
李溪兒嘴角牽起一點弧度,她搖搖頭,“不行啊,冰蓮開花後,要在一盞茶內摘下,要是錯過了,就不能用了。”
陸子離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隻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