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上來的?當然是藤蔓拉她上來的呀~

李溪兒在心裏默默說道,但這話她不能告訴良辰,既然他沒發現藤蔓的秘密,那還是讓這個事情永遠塵封好了。

李溪兒下意識的用袖子遮住了手腕,“那東西速度太快了,我沒看清,它把我扔上來就不見了。”

李溪兒說著,就見良辰探究地看向了毛球。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毛球的毛發比之前亮太多了,要是良辰問起來她要怎麽解釋?

“它......”

不等良辰問出口,李溪兒立馬走到毛球跟前,一邊摸它的腦袋一邊笑著打哈哈。

“哈哈哈,之前沒發現啊,它的毛色居然這麽好,那會兒你沒上來的時候我給它順了順毛就像變了個虎似的。”

她眼神躲閃,心裏發虛,良辰的看她的眼神太深沉,讓她有種心思被看穿的感覺。

“那啥,毛球,你在這兒待這麽久肯定餓了,自己去找吃的去吧。”

李溪兒在它的虎頭上拍了拍,示意它趕快走。

毛球得了李溪兒的好處,對她的話那是言聽計從,聽到她讓它離開,它站起身便躍入了叢林。

在毛球走後,良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踱步來到了李溪兒的身邊,“你不說我倒是沒注意,它的毛色卻是變了很多。”

李溪兒聽到他說這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完了,她沒抓住重點,反而暴露了更多的漏洞。

良辰見她身體明顯的一緊,唇角的笑意更濃了。

他湊到李溪兒耳邊輕輕說道:“你覺沒覺得...毛球的體型變大了?”

他靠她太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朵、脖頸,讓她不禁想起了兩人在巨坑內發生的事情。

李溪兒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腦子裏毛球的樣子和她臆想中兩人接吻的畫麵來回交替著,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去想毛球到底有沒有變大。

“我沒覺得。”她實在想不起來了,懊惱的閉上眼,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與其在他銳利的眼眸下躲避,還不如直說了呢,要是他敢把她的秘密泄露出去,她就把他變成傻子,永遠的奴役他!

良辰自然不是有意刺探她的秘密,純粹是覺得逗弄她很有意思罷了,見她有些惱了,便收了這個話題。

“走了,回家!”

李溪兒還在等著他繼續追問,被他冷不丁的一句回家給整不會了。

“啊,你不問了?”她敢肯定,他肯定發現了她有事瞞著他。

良辰抬起的步子一頓,“倒是確實還有一件事想再問一下的......唉,還是算了。”

他話說一半,眼底閃過狡猾的光芒,徑直往前走去。

李溪兒最討厭人說話說半截了,這明顯是想讓她睡不著覺嘛。

她鼓著腮幫子氣得咬牙,到底是好氣他想問什麽,便換上笑臉追了上去。

“要問什麽?我知道的,能說的一定會說的。”

她給自己留足了後路。

“哎呦,還是算了,問了你說不定會生氣啊。”良辰擺擺手,“還是不問的好。”

李溪兒見他明顯吊她胃口卻一副自得的模樣,隻很不得將他按在地上踩上兩腳。

她在良辰背後一頓張牙舞爪,在空氣中發泄了自己心中的怨氣後,柔柔說道:“我這人沒什麽大的優點,就是大氣,不與人計較,你盡管問,我保證不會生氣。”

她一說完,良辰立馬站住了腳步,李溪兒沒料到他突然停下,走出幾步後又折返了回來。

“問吧。”

良辰遲疑了許久,複雜地眼神化為平靜後才小心地開口:“我喜歡你,我娶你可好?”

李溪兒萬萬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真是閑的沒事兒幹,淨知道給自己找事兒。

她一聽是這個問題心裏的無名火蹭的就起來了。

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極有可能有妻兒,他娶了她,他們怎麽辦?她又算什麽?

小三麽?

呸,去他的小三!

良辰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趕緊用她的話去堵她的嘴。

“你剛剛說了,你大氣、不與人計較,不會生氣的。”

李溪兒握緊的拳頭已經抬起,硬生生被自己的話給憋了回去。

“我!沒!生!氣!”她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她平複一下心情,仍舊不爽地說道:“首先,我不會嫁給你,其次,你的記憶遲早會恢複的,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等你的記憶恢複了,我們就是陌路人。”

“你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從我撿回你的那時候起我就很清楚這一點,麻煩你不要再給我製造不必要的心理負擔行嗎?”

李溪兒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有她自己的底線,不管她多喜歡一個人,她都不會為了那個人去做違背她底線的事。

良辰的眼底劃過一抹落寞,他其實有這個心理準備的,從他沒有問出口時,他就已經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他還是抱有一絲希冀。

現在,這份希冀被徹底打破了......

李溪兒狠心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良辰站在她身後望著她的背影麵露痛苦,嘴裏喃喃道:“那若是我沒有妻兒呢?你會不會願意?”

他知道她果斷拒絕他的原因,要是沒有這個因素,她是不是就能考慮一下了?

這個問題注定沒有答案,因為李溪兒已經遠去,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

極度鬱悶的李溪兒回家的時候,遠遠看到家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她以為又有人來找茬,腳步飛快地往家裏趕去。

走到那些人跟前的時候,才發現她們都是村裏的年輕姑娘。

她們各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相互閑聊著,時不時會發出一陣輕笑,看樣子不是來找茬的,反而像是無意走到了她家附近,就地休息的。

李溪兒駐足看了會兒,發現她們有意無意會往他們家張望,頓時心裏明鏡似的。

她輕哼一聲,不去理睬她們,更沒有想和她們打招呼寒暄的想法,權當沒看到她們這夥人,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但她裝作沒看到她們,不代表她們不會對她視而不見。

“溪兒,你回來啦?”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李溪兒裝作沒聽見,依舊匆匆向前走去,卻不料被人攔住了去路。

“李溪兒,我們問你話呢,你聽到沒有?”

說話的是一個約麽十五歲的姑娘,長相清秀,麵容姣好。

她穿著一襲藕粉色長裙,頭上插著兩根精致的銀簪,耳邊墜著一對淡粉色玉石耳墜。

脖子上戴著一個銀項圈,手腕上套著一對白玉鐲子,長裙的下擺處隱隱露出繡工精美的粉色繡花鞋。

她的穿著在這一眾姑娘中是最惹眼的,也是最華貴的,她微仰著頭,目光裏充滿了鄙夷。

她就是村長唯一的女兒——周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