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藝紅著眼眶,進屋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劉瑤。
“豆豆其實以前很聽話的,在家裏遭匪之前,他特別乖,爹娘的話他很聽,那時候我就覺得我自己還是個孩子,每天帶著他玩兒就可以了,之後家中遭逢變故,我和豆豆逃出來,還好有你們收留我,不然我也知道,我和他活不到今天……隻是豆豆這孩子不能沒有人嚴厲管教他,他聰明,會看人眼色,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和別人的弱點來滿足自己的需要,他小時候就知道和娘撒嬌,娘沒有不答應他的事情……”卓藝提到已故的父母,神情不禁黯然,難過的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你別著急說完,給你喝了再說。”劉瑤打心底裏還是當卓藝是小孩子,所以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他手裏,讓他慢慢說不要著急。
卓藝喝了甜甜的蜂蜜水以後心情有所緩和,繼續說道,“這孩子真的很難叫教……我有點道的時候真的拿他沒辦法……”
“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能告訴我,豆豆今天又做錯了什麽沒嗎?我們隻能針對他的錯誤來教育他,而不是拿這些來訓斥他。”劉瑤耐心的對卓藝說道。
“我今天下午和往常一樣,去私塾接他,他在和小朋友玩,這也沒什麽,隻是他的書本散落一地,好好的書被他糟蹋成那個樣子,我很心疼,讓他好好撿起來起來,沒想到他漫不經心毫不在意,我不高興,教育他的時候,他又表現出毫不在乎,說書本那麽便宜,壞了再買,所以我就生氣了。”卓藝說道。
要知道卓藝向來懂事,他不會發脾氣,一般發脾氣是真的感覺的不對了,劉瑤仔細想了想,覺得卓藝一來是心疼錢買的書本,二來是生氣豆豆不珍惜念書的機會,似乎豆豆總是達不到他的期望,也許是期望高,所以就容易失望。
“姐姐對你說過,小孩子靠打來教育是不行的,主要還是要正確的引導和教育,你教育他不錯,但是不能用打道的方式,我要想辦法讓他明白這個道理。”劉瑤耐心的勸道。
卓藝點頭,哽咽道:“他是我弟
弟,年紀輕輕的就沒有了父母,我覺得他比我更可憐,我也很心疼他,可是她他做錯了事情……我當然也舍不得打他,那……姐姐我現在該怎麽辦。”
“好辦。照著我說的去給他說,慢慢的他會理解你的,教育的道路漫長,不是幾句話就能讓一個孩子明白所有的道理。”劉瑤拍了拍卓藝的頭,對他說道。
劉瑤的辦法很簡單,就是讓卓家兄弟兩個吃點苦,以後以每個月,劉瑤都會付給他卓藝他在藥鋪的工錢,這些工錢,就是養活他們兄弟倆的資本,沒有錢就挨餓,卓藝也答應了,他想讓弟弟吃一段時間的苦,讓他知道掙錢的不容易。
兄弟之間的矛盾,遲早可以化解,就是時間的問題。
“處理完家事之後,又要處理國事了。”劉瑤坐在桌前歎道,自我挖苦了一番後她打開了自己的秘密賬本,這上麵一條條記的都是秘密運往江州的藥材,每次運去的藥材和總量相比並不多,但是積少成多,兩個村的地用來種藥那收入還是很可觀的,如今若是那位三皇子願意,劉瑤當然可以考慮把這些藥材全部賣給他。
劉瑤處理完這些賬務,天就已經黑透了,她這才去洗漱睡覺。
黑暗中,一個男人負手站在窗前。
屋內漆黑一片,桌上的香爐內燃著檀香,借著月光,可以看見淡青色的絲絲縷縷的香。
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是屋裏屋外唯一的光源,那個男人一直抬頭看著月亮,若有所思。
“爺,消息傳來了,三爺去了越州城。”他的身後走過來一個男人,腳步極輕,他走到男人身後單膝跪地,說道。
那個看月亮的男人回首,屋內漆黑一片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個子很高,而且很清瘦。
“越州?三哥去了越州?他的目的是什麽?和我有關?”那個男人開口,聲音沉靜如水,似乎這沉寂也並未被他打破,他話音剛落,又是一片寂靜。
“回爺的話,奴才猜想,多少有些關係,怕三爺此去,為的就是籠絡秋家。”跪在地上的人
又道。
那個男人沉默了半天,忽然發出笑聲,“僅僅這樣我就會怕了嗎?三哥永遠都這麽著急隻我於死地,他何曾想過……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天亮了,劉瑤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還有兩天,商會就要給三皇子一個交代,她也不知道商會上下的人都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那幾位元老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吧?若是知道了,此時一定炸開了鍋。
“那也不關我的事。”劉瑤想到這些,念念叨叨的說道,隨後起床去了藥鋪,讓卓藝以極低的價錢將藥材賣給一個叫王哲林的人手裏。
“姐姐這樣我們不就虧本了嗎?你確定要用這麽低的價格賣給他?”卓藝對此並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他當然不知道這個人,是劉瑤的一個信任的手下,把這些藥材賣給他以後,他就會把藥材悄悄運到江州,然後悄悄存起來。
這樣一來如果三皇子要強搶,自己損失的也會變得少一些。
商會這邊果然也炸開了鍋。雖然這件事情,對所有人來說還是個秘密,但對於幾位元老來說,是必須知道的,秋會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起齊大掌櫃,顧老板等人,他們聽完之後大為吃驚,也和邱會長一樣十分憂愁該怎麽辦。
“總不能答應吧?支持三皇子的風險還是很大,就算是幾率很高,越州商會也不應該被牽扯進黨掙爭,幾百年來都是這樣,不能到了我們這兒壞了規矩呀。”齊大掌櫃說道。
“規矩是人定的。不得以的時候,我們還是要答應他,先要保著越州商會再談發展,能不能遵守規矩再說,而且越州離帝都遠,所以幾百年都沒有遇到過,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麽嚴重的事情。”顧老板也忍不住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你們先別爭吵了,這些事情三皇子隻給了三天時間,如今還剩兩天,要是不支持他怕是會撕破臉吧。”秋會長多少有些動搖,這些都是給家人多年的心血,怎麽可以到了他這一輩付之一炬,如果成為了三皇子奪儲的工具,但是可以存活也不是不能接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