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益立即派人去勸降，成功最好，不成功也不要動手殺人。
這邊剛派人出去，關於北齊的報告又送來了。
“大將軍，北齊撕毀和平協議，往我放邊境壓進二十裏！”
“探清楚多少人了嗎？”
“超二十萬人！”
楚榆關臉黑的厲害，楚家軍總共才十五萬，那北齊也差不多的兵力，從哪多出來的五萬人。
除非…北齊派上了百姓，做肉盾。
這就難辦了。
事到如今，楚恒益也隻能披甲，帶著楚家軍上前壓陣。
他立在高大的城牆上，觀望遠處的北齊軍隊，黑壓壓的人頭仿佛與天際連在了一起，給人濃厚的壓抑感。
馬將軍帶著一千人上前，怒斥北齊：“好個不要臉的東西，合約簽一次撕一次，這臉拿著有何用，不如剝下來給本將軍墊腳。”
他嗓門大，用上內力一喊，至少有一半的人能聽見。
北齊那邊卻不做聲，又往前壓進一百米，用行動表示態度。
楚恒益眯著眼睛看去，隔得太遠，實在瞧不見領兵的是誰。
他手上將旗一打，十五萬楚家軍立即擺出白虎陣法，威風凜凜，可攻可守。
而那邊北齊的也有了變化，從方陣化為靈蛇陣，直接往這邊紮了過來。
雙方奔跑數步，最前方一排兵刃相接，眨眼間就是好幾條人命隕落，根本分不清誰殺了誰。
風已起，漫天彌漫的黃沙被血一點點壓了下去，但下一次風很快又來，新的黃沙新的血，在空中慘烈交織。
短短半個時辰，倒下的人就已經數不清了。
楚榆關心裏很沉，北齊這是背水一戰了吧。
雙方戰鬥到黃昏，像是約好似的鳴金收兵，留下打掃戰場的時間。
楚榆關先去夥食區看了看，見糧食還夠才去了傷病區。
受了傷的人大口大口喘氣，軍醫在裏麵忙來忙去，大冬天出了滿頭熱汗。
他沒有進去打擾，回到了自己營帳，提筆給朝廷匯報情況，祈求送來糧草傷藥。
信寫好，立即就被斥候送了出去。
楚榆關沒把希望全放在朝廷身上，讓人去把兒子叫來。
楚榆關今日也上了戰場，來時臉上還沾著血，他道：“是要我去把阿靈接過來嗎？”
楚恒益點頭。
“好。”
他起身出去，拉了旁邊拴好的戰馬就走。
…
白縣，黎青靈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
從聽見有人說百姓起義，她就知道離北齊興兵不遠了，所以早早的就收拾好了，白天不離開院子一步，夜晚和衣而睡，隨時準備離開。
半夜，屋門被敲響。
她起身開門，黎長楊也叫醒了裹成球的小安小歡。
楚榆關要說什麽，黎青靈搖了搖頭，和弟弟一人抱了一個球上馬車，關上簾子。
“別說了，走吧。”
楚榆關翻身上馬，車夫是老熟人秦參將，他一甩鞭子，馬兒嘶鳴一聲，噠噠噠的拉著車廂跑起來。
小安小歡有些不安，緊緊的靠著姐姐，黎青靈就從空間裏取出厚毯子弟弟妹妹還有自己一同裹起來，相互依偎著取暖。
“別想，別問，睡覺才是最好的，明天可還有的忙呢。”
馬車一路疾行，將將在天亮前趕到將軍府。
黃嬤嬤早就侯在此處，瞧見姐弟四人下來，心疼的紅了眼。
“小安小歡，餓不餓啊，嬤嬤給你們煮了紅糖蛋。”
小歡厭厭的搖頭，小聲道：“嬤嬤我想睡覺。”
黃嬤嬤立即去抱她，“睡覺好，睡覺好，嬤嬤這就帶你去。”
說完，她回頭看向黎青靈，“阿靈一起來嗎？”
黎青靈也搖搖頭，“我要去見大將軍，嬤嬤先帶小歡去睡吧，我過會兒回來看他們。”
黃嬤嬤隻知道她是軍醫，以為她要先去救治病人，就沒攔她，吩咐楚榆關好好照顧人家。
楚榆關哪有不應的，親自把人抱上自己的馬，騎著馬往軍營裏去。
這路上靜悄悄的，一個行人都沒有，越靠近軍營，越能聽見嘈雜的打殺聲，還有斷斷續續的痛呼。
黎青靈深呼吸幾口，才把微微顫抖的身子恢複正常。
進了主賬，大將軍在裏麵等著，直接了當道：“阿靈，北地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