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整日哭唧唧的讀書,早起背課本,上午跟哥哥念書,下午練大字,偶爾還要跟著黃嬤嬤學繡花,日子過得十分充實。

小安過得和她差不多,隻是少了繡花這一樣,多了習武的時間。

而黎長楊就是自學了,抱著書整日研讀,有不懂的就圈出來,去問張將軍。

張將軍是和大將軍一樣的儒將,也是考過進士的,隻是家道中變,為了給家裏博一條生路才從了武。

沒想到行軍打仗還挺適合他的,就這麽一路從小兵升到了將軍,跟在楚恒益身後立下了不少功勞。

既得到了兄弟情義,還讓家人有了富足安逸的生活。

他很珍惜這樣的日子,所以此次向京都進軍,他主動留了下來,一半是為了照顧百姓,另一半就是為了替大將軍守住最後一條退路。

反正起義的百姓已經加入了楚家軍的隊伍,攻打京都綽綽有餘,他留下來也沒什麽,隻是有點心裏空****的。

黎長楊偶爾的詢問探討,倒解了這份空虛。

一天內練練兵,看看書,再打聽寫大將軍的消息,日子過得格外充實。

眨眼到了三月,天氣開始回暖,地上的雪一層薄過一層,在某個早起的清晨,雪水和露水攜手融入了大地,化作滿地春色。

這時黎青靈的“傷”也養好了,而楚家軍也已經到達了京都腳下。

京兆尹挎著刀站在城牆上,雙腿可見的顫抖。

他抖著嗓子下令,“殺!”

可實際上聲音小的連自己都不信。

守城的將士意思意思了一下,很快就打開了城門。

他們受夠了君主的不要臉,寧願做降兵,也不願用性命保護即將出逃的皇室權貴。

楚恒益和熙和不費吹灰之力的進了京都,曾經偌大的金碧輝煌,現在卻灰撲撲的,看樣子有些時候沒人整理過了。

熙和站在金鑾殿外的空地上,麵前是跪了一地的曾經的親人,他們的臉上大都是憤怒不可置信的,還有少數破口大罵,被壓人的將士甩了一把掌,張嘴咳出兩個牙。

楚恒益沒去管,靜靜看著偏殿,很快,有人壓著藏於暗室的皇帝出來了。

皇帝身形狼狽,指著楚恒益鼻子怒道:“亂臣賊子!”

楚恒益道:“皇上不仁,微臣不過是為了百姓的願意追隨我的將士們,努力自保罷了。”

“朕不仁?”皇帝哈哈大笑,”你若早日交出兵權,朕何必不仁。”

若早交出兵權,老爹早就沒了。

楚榆關上前一步,楚恒益揮手讓他別動,淡淡道:“皇上,您自求多福吧,沒個因為雪災,因為算計而失去性命的百姓,都在外麵等著你呢。”

說罷,他叫人拉來套著囚牢的馬車,吩咐道:“帶皇上出去轉一圈,讓他睜眼看看,百姓是怎麽看待他這位君王的,看看他掩蓋起來的真相是什麽……”

皇帝很快被塞了進去,嘴裏堵著抹布,拚命掙紮也於事無補,被強行帶去遊街了。

處理好了皇帝,熙和與楚榆關分開合作,一個安撫收攏大臣,一個控製京都兵力,把重要位置全換上自己的人。

兩人多年兄弟,多年合夥坑人,默契自然不必多說,不過三天就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楚恒益全程做了看客,每日完美扮演吉祥物,偶爾回鎮國將軍府看母親和妹妹,一家人一起裝吉祥物。

又過了一個月,熙和處理好了所有京都的事物,楚恒益對外宣布。

自願交出所有兵權。

才登基不久的熙和在朝會上斷然拒絕,要楚恒益與他一同守護百姓。

楚榆關不參與他倆的事,悠哉悠哉的在朝會上看戲。

結果熙和一眼掃到了他,腦子裏瞬間出現個辦法。

“大將軍,都說虎父無犬子,您執意交出兵權,不如交一半給楚小將軍吧。”

楚榆關:“???”

楚恒益:“……”

雖然有些不合適,但不失為一個折中的法子,兒子了留在京都,自己去邊關鎮守,既幫上了忙,也不會讓其他人猜忌,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剛剛封為一等侯爺的大將軍帶著少數心腹回北地了,而新晉楚小將軍腦袋上壓著折子,心裏裝著秤砣放棄了去接未來媳婦的想法,哭唧唧的與軍務奮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