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邵去了叢朗房間後,藍景的心裏就不踏實,那混蛋剛剛撿回了一條命來,別再給又弄死了。

他越想越不踏實,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趿拉著拖鞋準備來看看。

結果剛到門外就聽到了這麽一句。

想他一個活生生的人,竟被別人當商品買賣。

藍景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著臉忍下一腳踹開門的衝動,裹著滿身的寒霜又折了回去。

他一直等,等到雷邵從醫院真正的離開後,才又重新踏入了叢朗的病房。

叢朗依然保持著坐立的姿勢,看到藍景,他的眼睛亮了亮,剛要笑著開口,就見對方出手如電的隔著被子抓在了他的胯間。

叢朗愣了愣,隨即曖昧的眨眨眼,“寶貝兒,這麽主動?”

“我還有更主動的要不要試試?”藍景哼笑了一聲,手從被子底下摸了進去。

叢朗卻本能的感覺到危險,躲開了他的手笑道,“藍少今天怎麽如此熱情?”

藍景不說話,拳頭直接襲上叢朗的麵頰,心道他今天不把姓叢的給廢了,他就不信藍。

叢朗本來就是個重病患,這一拳砸下來,楞是沒躲開,頓時眼前霹靂吧啦金星亂竄。

但藍景也就得手了這麽一次,等下一拳砸下來之前,叢朗直接撕著對方病服的衣領子把人扯倒在了**。

“還以為藍少欲求不滿,想找男人幹,看來是我會錯意了。”叢朗舔了舔唇邊的血跡笑道。

藍景順勢壓製住他的肩膀,冷笑著回,“幹也得是我幹你,至於你的玩意……”

他邊說,邊手往下移,“……太礙事,不如廢了吧。”

叢朗抓住了藍景的手,單從對方的表情上看,這話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

他心裏不禁緊了緊,暗暗估摸敵我形式,麵兒上卻還是笑眯眯的一派淡然神色。

“藍少火氣不小,好歹同生共死過,我還以為咱倆也算是患難之交了。”

“交你大爺,”藍景碎道,“誰給你他媽這麽大臉。”

他話音剛落,叢朗的胳膊肘就狠狠的頂在了他的受傷的肋骨上。

藍景吃痛,禁錮著對方的力道霎時鬆懈了幾分,叢朗趁勢把人從身上掀了下去。

緩過勁的藍景簡直要氣炸了,不由分說的又重新撲了上來。

以至於等護士小姑娘推開門時,就看到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在不到一米二的病**姿勢曖昧的擰巴成了一團——一個掐著另一個的脖子,另一個抓在對方的腿間。

小姑娘騰的鬧了個大紅臉,著急忙慌的想要把門闔上。

但又想想,這二人身上都有傷,實在不應該有如此激烈的行為,於是她閉著眼睛大聲提醒了一句,“507的患者,準備一下,要打針了!”然後才端著托盤跑了。

而病房裏叢朗氣喘籲籲的掐著藍景的脖子,騎在他身上笑道,“對男人的鳥這麽執著,藍少,你可真騷。”

藍景臉漲的通紅,奈何喉嚨裏咯咯咯的發不出一個字,隻能惡狠狠的瞪著叢朗。

明明是他先手,也沒受那麽重的傷,但在與對方的纏鬥中,兩人卻打了個勢均力敵——彼此的要害都互相落在對方手間。

這樣的結果簡直是太操蛋了。

叢朗仿佛看出藍景心中所想,笑了笑,低下頭貼在藍景耳邊道,“知道你為什麽打不過我麽?因為啊,藍少舍不得我。”

“操!”藍景手上用力,想要捏爆這孫子的蛋,而叢朗掐在他脖間的手也驟然收緊,“不要動藍少,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藍景顯然是領教到了叢朗的狠,心裏十分清楚這一點,拿自己的小命讓對方變成性無能,這買賣實在有點劃不算。

但讓他先妥協退讓,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氣氛重新陷入僵持的時候,藍景的鼻翼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他不由往叢朗受傷的小腹上看去。

叢朗也低下頭,看著自己被血浸透的病號服苦笑道,“藍少,再不鬆手,我可真要死在你手裏了,你舍得麽?”

我他媽可舍得死了。

你他媽跟老子又沒關係。

這樣想著,手上的力道卻還是鬆了下來。

叢朗的桃花眼頓時閃出盈盈笑意,也跟著放開手並忍不住低頭在藍景略微幹燥的唇上親了一口,笑道,“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