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朗心道,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他隻是在藍景進來酒吧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到對方心情不好,所以想帶他轉轉,倒並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
不過既然藍景這樣說了,他也沒反駁,而是默認下,然後笑眯眯地說,“泡漢子的方法當然要因人而異,這方式我以為你會喜歡。”
“哦?”藍景挑了挑眉,“你以為你很了解我?”
“難道不?”叢朗就著藍景掐著自己下巴的姿勢又往前湊了湊,唇幾乎與藍景的唇相碰,而後意有所指道,“畢竟不久前,我是真的非常深入的了解過。”
說完手還曖昧的放在藍景的腰臀上拍了拍。
藍景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向後仰頭,與叢朗拉開距離,神情瞬間冷了下來,“你最好別再提那茬,你一提我就想廢了你。”
叢朗知道再過分點,這隻貓兒估計又要翻臉了,於是見好就收,笑著從口袋裏摸出兩罐啤酒來。
他把一罐遞給藍景,自己打開了另一罐,喝了口酒藍景的臉色這才又好看了些,叢朗便繼續之前的話題,“那你喜歡什麽?”
這話可把藍景給問住了,他沒吭聲,仰頭又灌了幾口酒,望著夜空的眼神有些迷茫,好半晌才說,“錢吧。”
叢朗有些意外的揚起了眉,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世上有幾個人不愛錢。
他以前查過藍景,倒不是出於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是這人跟林梢走的很近,而林梢的老相好商少東是他的朋友。
林梢與商少東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恩怨怨暫且不提,這二人分手多年,商少東回來後又林梢糾纏在了一起,當然就注意到了林梢身邊的藍景。
叢朗便幫他把藍景的背景來曆簡單的做了個調查。
他知道以前藍景的父親在C市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地產商,但後來生意做爛了,欠了一大筆錢,被債務逼的跟他老婆跳了樓,隻留下了藍景還有他弟弟二人。
所以像藍景這樣落魄的少爺,對錢財應該比其他人更執著,但叢朗覺得不是,藍景剛剛的反應全部都落在他的眼中。
這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一個連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要麽無欲無求,要麽就是失去了對人生所有的希望。
叢朗若有所思的看著藍景,這個人屬於哪一種?
不過他也就好奇了那麽半秒鍾,而後就收回了自己探究的心思。
去了解一個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藍景在他心裏的分量還不足以重到讓他願意花那個時間。
說白了,要真說他對藍景有興趣,那他的興趣也隻限於這個人的皮相還有那懶洋洋帶點目中無人的淡漠勁兒。
對於這個人的內在,至少現在他沒有興趣。
於是他笑著說,“愛錢好辦,我其他的沒有,錢挺多的。”
藍景偏過臉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麽,叢少想要包我?”
叢朗點點頭,又頗有些遺憾道,“你要是沒主兒,我還真有點想。”
藍景嗤笑,“我有主你就怕了?”
“不是怕,”叢朗跟著藍景笑,“是怕麻煩。”
藍景的價值還不足以讓他去處理在包下這個人後,雷邵將給他帶來的一切騷擾。
但藍景顯然以為是他慫還冠冕堂皇,又哼哼了兩聲,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屑。
叢朗也沒再解釋,他一手拎著啤酒罐,一手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後笑眯眯的斜睨著藍景。
藍景喝下易拉罐裏的最後一口酒,他往下咽酒的時候,脖頸會微微揚起來,下頜骨繃出極漂亮的線條,喉結上下緩慢的滑動。
而那被沾濕的薄唇,在月光下看起來十分的潤澤。
叢朗瞧著他突然有些口幹舌燥。
他不禁想起不久前咬住那淡色薄唇時的美妙滋味也記得在對方口腔裏翻攪吮吻時那舌頭的力度。
於是好半晌又鬼使神差補了一句,“不過要是藍少真想跟我,我也是願意跟雷老大爭一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