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大夫人要幫她?(8000+)

不一會兒,前去稟報的小丫鬟出來回話:“侯爺請齊嬤嬤帶著幾位姑娘進去呢!”

齊嬤嬤福身答應,便領著五位美人進了廳去。

施禮拜見後,齊嬤嬤便笑道:“侯爺,這五位姑娘皆是善解人意、溫柔體貼,最會伺候人了,大夫人特意命老奴送過來請侯爺挑選。侯爺請吧!”

年東南點點頭,隨意瞟了一眼過去。

眾女一個個頓時嬌羞矜持起來,雖不敢有大的肢體動作,卻也盡力的使自己看起來呈現出了最美好的一麵,那媚眼兒更是水汪汪、脈脈含情的毫不吝嗇拋出去釙。

如今侯爺身邊沒有一個伺候的女人,如果被選中了、得寵了,最好再抓緊懷上一個孩子,將來,那榮華富貴可就鋪天蓋地而來了!

侯爺已經娶了親,不過是個沒見識的鄉下女人,想必又黑又醜又粗俗,一介愚婦人罷了!還能比得過她們不成?嗯,最好侯爺千萬別休了她啊,有她在,才襯托得出她們的美豔和淑女來,沒準將來還能拿過管家大權呢……

這可是侯府啊!成為侯府實際的當家人,那真正是—羆—

眾女想象著美好的前景,一個個目光更加火辣辣的充滿著期盼。

年東南哪兒有心思去看她們?瞟那一眼其實看過去也就過去了,至於她們長得是圓是扁、是胖是瘦、是高是矮,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裳、臉上是哭還是笑,他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侯爺……可是不滿意?”齊嬤嬤見年東南心不在焉的便陪笑問道,又道:“侯爺若是不滿意,老奴領她們回去便是,明兒再給侯爺挑一批來——”

眾女無不臉色微變,心怦怦的跳得厲害,緊緊的捏著手心。

仿佛能聽得到希望破碎的聲音。

“不用了!”年東南淡淡的一聲三個字挽救了五個女人瀕臨絕望的心,他隨手一指:“就是這兩個吧!”

眾人隨著他手指所指,那一著桃紅、一著翠綠衣裳的兩名少女嬌紅、綠袖頓時霞飛雙靨、容光煥發,嬌羞垂眸抿唇含笑,心中俱是大喜。

而沒有被選上的藍櫻、青煙、紫綃三人則黯然失色。

三人心中甚是不服氣,她們比之嬌紅、綠袖哪裏差了?侯爺這分明就是不公平,單單這麽隨手一指,這就選定了?

齊嬤嬤也是一怔,她沒有想到侯爺選起來這麽痛快,很快便反應過來忙笑道:“侯爺真是好眼力,嬌紅、綠袖兩名姑娘都是百裏挑一的!嬌紅、綠袖,你們還不快上前拜見侯爺!往後,就是侯爺的人了,記得要好好伺候侯爺,做好自己的本分,若惹侯爺不痛快了,別說侯爺饒不了你們,大夫人也不會饒了你們,聽清楚了嗎?”

“是,齊嬤嬤!奴婢聽清楚了!”嬌紅、綠袖盈盈出列上前,優雅的朝著年東南福身行禮,嬌聲道:“奴婢給侯爺請安!”

年東南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一邊去,向齊嬤嬤道:“嬤嬤別忘了替東南謝過母親。”

“是,侯爺!”齊嬤嬤微微躬身答應,瞧了藍櫻一眼又笑道:“侯爺,老奴覺得藍櫻姑娘也不錯,不如侯爺也把她留下吧!侯爺您身份貴重,身邊多幾個人才襯得上您啊!”

藍櫻心中竊喜,嬌羞垂手無意識的擺弄自己的衣帶,眼角飛了那落選的那兩人。

年東南一聽就知道這肯定是大夫人的意思,他當然不會拒絕,便點頭道:“嬤嬤說的也有道理,那麽藍櫻也留下吧!”

齊嬤嬤微微一笑,藍櫻不等吩咐已經伶俐的上前施禮,然後乖巧的同嬌紅、綠袖退在一處。

“那麽老奴便告辭了!”齊嬤嬤滿意的帶著青煙、紫綃退下。

“侯爺……”紅星看向年東南。

年東南壓根沒搭理那三個相互之間氣氛已經漸漸的起了微妙變化的女子,向紅星道:“帶她們下去安置吧!把敬一堂的規矩告訴她們!”

“是……”紅星便向她們笑道:“三位姑娘請隨我來吧!”

雖然明麵上大家都知道她們三個是來做什麽的,但年東南並沒有坐實了那一層關係,她們的名分也就沒定,自然不能稱“姨娘”、“姨奶奶”。

紅星心中暗歎,她知道主子那後一句話的“規矩”指的是什麽,不就是“非召喚不得入內”嗎!

可見他明明是不把這三位姑娘當一回事的,可是卻偏偏留下了她們。真不知接下來他會如何應付大夫人?大夫人,可不是那麽好應付的……

嬌紅等三人見侯爺揮一揮手就把自己給打發了,心裏也是暗暗失望。初來乍到卻不敢做聲,隻得乖乖的跟著紅星退下。

接下來的幾天裏,年東南壓根就忘記了這回事一樣,根本沒再提起過那三人。

他倒是清閑了,紅星卻被她們吵得腦袋都暈了。

這三人在他麵前自然要做出溫柔惹人憐愛的神情,可是在紅星一個下人麵前就不必了。紅星一直攔著三人不許踏出西跨院半步,三人連在年東南麵前露臉的機會也沒有,更別提獻殷勤或者發生點別的什麽事兒了,不由得大為惱火!

變著法兒的刁難紅星,那一句句明朝暗諷的話更是少不了。

藍櫻更刻薄,竟還指責紅星分明是別有居心,生怕她們得寵分了她的寵,嘲笑她也不拿塊鏡子照照自己也敢癡心妄想侯爺!

氣得紅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

這日紅星再也忍不住了,便向年東南訴苦道:“三位姑娘到敬一堂也有一陣子了,不知侯爺打算如何處置?”

“三位姑娘?”年東南一時有些發怔。

紅星簡直哭笑不得,隻得提醒他道:“就是嬌紅、綠袖和藍櫻三位姑娘啊。”

“哦!”年東南這才想起來,這不能怪他,這一陣子他忙著往軍營裏跑,忙著與父親的部將們切磋交流,哪兒有心思想這無關緊要、他根本連相貌也記不清楚的人?

他恍然大悟之後又奇怪的問紅星道:“她們怎麽了?不是叫你帶下去安置了嗎?少了吃的,還是少了穿的?你看著安排吧!她們要什麽,隻要不過分,給她們就是!”

她們是大夫人送過來的人,他得看大夫人的麵子。

紅星差點沒背過氣去!心道侯爺啊,她們要什麽?她們要的是您啊!您這是裝傻呢,還是完全沒有這個心?

不管是哪一樣,都很危險啊!大夫人,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紅星一直是個很本分穩重忠誠的人,也是大夫人從小看重栽培的人,不然大夫人也不會讓她擔當起如此重任。

可是大夫人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紅星的“癡”。她從前在大夫人院子裏做事,一心撲在大夫人那邊,如今進了敬一堂,不知不覺中,也許連她自己也還未曾感覺到,她的一顆心,已經漸漸的偏向敬一堂、偏向新主子了!

看到年東南這樣對待大夫人特地挑選送來的美人,她忍不住有點兒暗暗替他擔憂。

“奴婢怎麽敢少了幾位姑娘的吃穿用度呢!”紅星抬頭望了望年東南,提點道:“她們可是大夫人親自挑選、讓齊嬤嬤送過來的人啊,奴婢怎麽敢怠慢?”

“那不就行了!”年東南說的雲淡風輕,揮手道:“擺飯吧,今晚我還有事!等會兒得去一趟前院大書房!”

笑話,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又不用幹活,這些女人還想怎麽樣?

“侯爺!”紅星卻朝他跪了下來,含淚道:“侯爺您是真不明白嗎?您是不是想要奴婢的命啊!”

年東南一怔,忙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又跪下了?你起來說話!”

“侯爺,”紅星忍著淚道:“三位姑娘是侯爺的侍妾,可是侯爺卻讓奴婢將她們安置在西跨院不許踏出半步,更沒有半分兒傳召伺候的意思!若大夫人知道了,還當奴婢沒有盡心盡責,定會懲罰奴婢,將奴婢調離敬一堂也說不定!侯爺,您是想趕奴婢走嗎!”

紅星越說越傷心,不由得哭道:“府中規矩森嚴,奴婢若是失職被攆出敬一堂,侯爺可知奴婢會是什麽下場?奴婢伺候侯爺戰戰兢兢不敢有半分疏忽,侯爺若覺得奴婢看著還順眼的話,便請給奴婢一條活路吧!”

年東南聽她聲淚俱下的哭訴不由也煩躁起來,歎氣道:“行了,你起來吧!”

紅星低頭垂淚一動不動,擺明了“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年東南便道:“也罷,今日就傳一個過來吧!”

紅星大喜,忙道:“藍櫻姑娘是齊嬤嬤點名留下的,今晚,奴婢就讓她打扮打扮——”

“隨便!”年東南道:“你快起來去傳飯,我馬上要出去了!柏將軍、崔將軍他們隻怕快要來了!”

紅星無奈,隻得應聲起身,忙拭幹淨眼淚出去傳飯。

打發年東南用過飯出去,紅星便吩咐人將臥室的一應鋪蓋重新整理了一邊,統統換上新的,便親自去西跨院見嬌紅三人。

三人自打受了藍櫻的挑撥,對紅星是看著一百一千個不順眼,一見她來臉色就拉了下來,正欲譏諷幾句,誰知紅星卻恭恭敬敬的宣布了這個如平地驚雷的大好消息。

將三個人一下子都雷翻了。

“侯爺,侯爺說、今晚、讓我伺候?”藍櫻又驚又喜眼睛發亮,歡喜得說話都結巴了。

嬌紅和綠袖相視一眼,老大沒趣。

“是,”紅星恭恭敬敬道:“侯爺這會兒有事兒去外書房了,特意吩咐奴婢來請藍櫻姑娘做好準備。姑娘請隨奴婢來吧!”

“是侯爺特意吩咐的?”藍櫻喜之不盡。

“是!”紅星柔順點頭,暗暗瞅了一眼臉色更不自在的嬌紅和綠袖,心中暗自冷笑。

“那就走吧!還不趕緊帶路!侯爺的事兒,可不能耽擱了!”藍櫻喜滋滋的徑自走在了前邊,傲然吩咐道。

“是,姑娘!”紅星彎腰答應,規規矩矩的連忙跟在她身後,丟下這廂氣得胸口發悶的兩個人瞧也不瞧一眼。

待得人走遠了,嬌紅和綠袖的臉色才沒有半分遮掩的完全垮了下來。

兩個人此時是伶仃人對伶仃人,誰也用不著不好意思。

“哼!她倒是會挑撥,自己抓尖兒,眼角也不斜咱們一眼!”綠袖手中的帕子幾乎絞碎,咬著牙道。

“就是!你看看那小人得誌的輕狂樣兒!侯爺怎麽會看上她!都說她長得好,我看沒有妹妹你長得好!”嬌紅也冷笑。

兩人相對著恨恨罵了藍櫻一回,想到今晚她就要侍寢了,以她的容貌得寵簡直就是不用想的事兒。沒準明日便過來高高在上的給自己兩個擺臉色了!一想到這兒,兩人的心便哇涼哇涼的起來。

這一夜,注定無眠。

再說藍櫻喜滋滋的香湯沐浴、精心打扮,換上了最上等杭綢做成的寢衣,外邊裹著一件繡著牡丹花的淺煙藍色長袍,心裏開出花兒般在屋裏等著,幻想著今夜的場景以及將來的風光,嘴角的笑意便一直沒有停過。

一聽說侯爺回來了,她便連忙起身迎了出來,越眾而出嬌聲嚦嚦道:“婢妾給給侯爺請安,侯爺辛苦了!”

年東南乍見冒出來一個如此紮眼的女人,又這麽拿腔拿調的說話,不由蹙眉,盯著她看了片刻方想起來是誰,便道:“藍櫻是嗎?起來吧!”

“是,侯爺!”藍櫻心中卻是竊喜,隻當年東南剛才看她看出神了才沒有及時回應自己的話!

“侯爺!”藍櫻盈盈淺笑著,自然而然頂替了紅星斟茶遞水,跟在年東南身邊獻著殷勤。

年東南便道:“這些活不必你做,讓紅星來!”

“婢妾還不是怕她笨手笨腳的——”

“下去。”年東南冷聲道:“在敬一堂裏,我說了算!”

藍櫻一怔,垂首應聲,卻也不肯下去,隻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紅星瞥了她一眼,自慣自熟的如往常一般做著手裏的活計,笑問道:“侯爺這會兒可要沐浴歇息?熱水已經叫人備好了。”

年東南點點頭。

紅星便出去吩咐了小丫頭一聲,小丫頭忙飛跑去傳水。

藍櫻一旁看著,動了動唇很想說點什麽終究又閉了嘴,想著侯爺沐浴之後便歇息,心跳微快,臉上也起了兩朵嬌羞的紅暈。

年東南進了浴房去沐浴,藍櫻便自顧自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紅星瞧見了想要阻止,想了想還是算了。

侯爺既然點了名讓藍櫻來,今晚自然是讓她伺候的。紅星心中輕歎,卻不知歎的是藍櫻、是侯爺,還是她自己。

年東南沐浴之後回到臥室,赫然看到藍櫻俏生生的從榻上起身迎上來,嬌聲吟吟的微笑著叫“侯爺”,便來挽他的胳膊,他後退兩步將手一擋,眸光淩厲的朝她盯了過去。

他的目光太過淩厲,以至於藍櫻心中一滯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一刹那,她似乎有一種錯覺,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麽陌生,陌生得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你睡外間那榻上。”年東南沒再搭理她,丟下這麽一句便朝內裏的臥室走去。

“……”藍櫻瞠目結舌。

“侯爺!”她咬咬唇奔了上去攔住年東南,楚楚可憐道:“侯爺,婢妾,婢妾是來伺候侯爺的啊,侯爺——嫌棄婢妾麽!”說著有些淚光盈盈起來。

“對!”年東南倒是沒有撒謊,直截了當的點頭道:“我沒這心思,你也老實點!否則的話,就離開敬一堂吧!”

藍櫻呆住,怔怔的看著他就這麽走開消失在自己麵前。

直到此時,她還有一種身處夢中的感覺!

侍寢,這就是侍寢?她有點想笑,更有點想哭!

咬咬唇,她已經能夠想象的到,如果這件事叫別人知道了,她會怎樣可笑的落為所有人的笑柄!

她朝臥室的方向望了望,咬咬牙,走向了年東南指定的那張榻。

榻上就榻上吧,榻上,也比此刻出去讓所有人笑話好得多!侯爺既然這麽做,她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但他肯定不會把這事兒的真相說出去。

藍櫻委委屈屈在榻上睡了一晚上,次日一大早便起來了,欲上前伺候年東南,這些貼身的事情連紅星都不能沾手何況她?被他一記眼神又盯了回來。

年東南洗漱收拾妥當,用過早飯便出府去了。

藍櫻心裏明明委屈得不得了,麵子上卻做得十分矜持和甜蜜,隻要侯爺不趕她走,她總是有機會的!至少,比那兩個關在西跨院的女人要強,不是嗎?

年東南離開的時候並沒有說讓藍櫻回去,紅星也不好說什麽,隻得當她不存在,安排了兩個伶俐些的小丫頭伺候著,交代清楚了哪些地方侯爺吩咐了不許踏入半步,便忙自己的去了。

藍櫻見她不奉承自己不由暗恨,卻也拿她無法。她很清楚,她不但是敬一堂的首席女管事,還是大夫人的人……

沒多大會兒,大夫人那邊卻來人,說是請藍櫻姑娘過去說話。

藍櫻受寵若驚,連忙去了。

紅星瞟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微歎。大夫人,果然對敬一堂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啊!

藍櫻在玉芝院外頭剛好碰見方水秀帶著四兒從裏邊出來,忙垂手斂神往旁邊側身讓了讓,屈膝施禮陪笑道:“表小姐!”

方水秀冷冷瞅了她一眼,從頭頂打量到腳下,微微頷首“嗯”了一聲徑直走開了去,那一雙纖纖素手卻不由得緊了緊。

聽說昨天晚上,這個女人給表哥侍寢了!

就這麽一個空有臉蛋的庸脂俗粉,居然——

方水秀心中酸的不行,她不明白為何姨媽會這麽做!她明明知道她喜歡表哥,卻把別的女人送到他的榻上,難道,就因為天鍾寺一行自己沒有成功,所以懲罰自己嗎?

昨天晚上,她一宿沒有睡好,今天早上便到姨媽這兒來了。

她原本以為姨媽會跟她說這事兒,至少,會跟她解釋解說一番。誰知,什麽也沒有,關於這事兒姨媽什麽也沒有說。

終於她忍不住問了幾句,姨媽便抬頭深深的凝了她一眼,隻給了她一句話:“自己回去慢慢想,慢慢想你就能想明白了!”

她臉上訕訕,心裏更訕訕,便再也坐不住告辭出來了。

不想冤家路窄,偏就在這外頭又碰上了這個女人,叫她豈能不慪死!

四兒同她一條心,極能明白她的想法,幾步上前扶著她輕輕啐道:“那不要臉的東西,小姐您別跟她一般見識!那就是個上不得台盤的,還能跟您爭什麽不成!在您眼裏啊,那還不如一隻螞蟻呢!”

方水秀的心突然動了動,似乎想明白了什麽:難道姨媽也是這麽個意思?藍櫻也好,嬌紅、綠袖也好,不過是幾枚投過去用來問路的石子!姨媽這是——在試探表哥?

“好了!這兒是侯府,不是咱們方府,別亂說話!侯爺的人也是你說得的?”方水秀便嗔了四兒一眼,道:“若是叫人聽見了,她讓我教你出去,我也可是沒法兒保全你的!”

四兒頓時微怔,委委屈屈應了聲“是”扶著方水秀走了。

那邊藍櫻心中雀躍的踏進了玉芝院,仿佛自己真的是敬一堂受寵的姬妾一般,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失望和落寞。

失望和落寞那是背地裏的東西,自己知道就行,完全可以撇開擱在一邊,隻有人前的榮耀,萬眾矚目的光華,那才值得爭取!

“婢妾見過大夫人,給大夫人請安!”在大老板麵前,藍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斂神屏息跪下磕頭。

大夫人輕柔的目光微微一轉便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微笑道:“快起來吧,嗬嗬,賜坐!”

“謝大夫人!”藍櫻喜滋滋的起身,小心翼翼坐在繡墩上,陪笑道:“不知大夫人喚婢妾過來有何吩咐?”

“也沒什麽要緊的!就是隨意問問!”大夫人一笑,說道:“昨晚是你侍寢?”

藍櫻微微一滯,仍是輕輕點了點頭:“是……”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大夫人笑道:“可見侯爺是真看重你,這往後啊,可得好好的伺候侯爺!知道麽?”

藍櫻越發的覺得不自然,隻是謊話已經說出去了,便也之後繼續說下去,於是又點了點頭:“是,婢妾謹遵大夫人教誨……”

“嗯,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你們五個人一來,我第一眼便相中了你,你果然沒有叫我失望!”大夫人又笑道。

藍櫻不覺有些飄飄然起來,在外人眼裏自己得了侯爺的寵,誰知原來早就入了大夫人的青眼,有這兩座靠山,還愁沒有前途嗎?

藍櫻喜不自禁,忙謙虛謝恩不已。

她原本以為大夫人問了這幾句話,叮囑交代了這些便算完了,誰知,大夫人說著忽然話鋒一轉,笑道:“帕子呢?等會兒我讓齊嬤嬤去取,擱我這兒吧!”

帕子?藍櫻怔了怔,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頓時臉上驚得雪一樣的白。

侯爺別說碰,根本正眼也沒有瞧她一眼,哪裏來的什麽帕子!

藍櫻心中暗暗叫苦,支支吾吾的敷衍著。

可她這麽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哪裏是大夫人的對手?大夫人早就將她的神色盡收眼中,更覺疑惑,追問得也直白起來,步步緊迫,根本不容她閃避。

藍櫻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可是,又有什麽用?

回答不出大夫人的問題,她根本沒有可能離開這兒半步!大夫人要殺了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你還不說實話?還要大夫人問你嗎?”齊嬤嬤不由蹙眉低喝。

“大夫人!大夫人饒命!”藍櫻“撲通”一聲跪倒大夫人麵前,身體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抖得如同秋風中蕭瑟的落葉,睜著驚恐的雙眼,臉色雪一樣慘白。

大夫人優雅的端起一旁茶幾上的琉璃盞輕輕啜了一口香茗,又抬起天水碧的帕子輕輕拭了拭嘴角,這才微微一笑,柔聲道:“瞧你,怎麽好好的嚇成了這個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跟我說,我來評評理!”

盡管心知肚明高高在上的大夫人絕對沒有可能會為自己做主評理,可是聽了她用這樣溫柔的語氣說出這樣體諒的話來,藍櫻還是情不自禁的感覺心中一陣溫暖,原本極度的緊張和驚恐也稍稍的緩解了下來。

“大夫人!”藍櫻忍不住眼眶中湧上了淚水,忍著羞辱和痛苦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到後來,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侯爺此舉,是真的徹底的打擊到她了,將她滿滿的自信徹底的擊得粉碎!

她向來自負美貌,便是那些教習琴棋書畫的教習先生們一見她眼波流轉的嬌羞淺笑,也會忍不住失神多瞧她幾眼。

可是侯爺,似乎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不,不是似乎,而是肯定。

大夫人聽完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氣得一拳輕輕打在茶幾上,冷著臉不悅道:“侯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也太過分了些!”

說著又向齊嬤嬤訴苦:“嬤嬤你說,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他麽?看他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伺候!我是想讓他生活得更好些這才費盡心思挑了人放在敬一堂中。你說說,他怎麽能這樣呢!”

“大夫人您消消氣,”齊嬤嬤陪笑道:“侯爺從小不是在府裏頭長大的,哪裏會體諒得到大夫人的一番心思呢?他遲早會懂的!”

藍櫻聽得大夫人數落侯爺,仿佛找到了知音,心中更覺委屈。

誰知大夫人又數落她:“你也是個不爭氣的,侯爺何等身份,你就不能主動點?我還真不信了,放著這麽個大美人兒,侯爺會不動心、會忍心推開你!你說你們這些人,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連伺候人都不會,真是白**你們了!”

藍櫻委屈道:“婢妾,侯爺根本不許婢妾靠近,婢妾還沒上前呢,侯爺便冷著臉再不許婢妾靠近,後來,後來就走了……婢妾,哪兒有那麽大膽子敢追上去!”

大夫人聽她這一番數落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道:“掌嘴!分明是你自個沒本事,卻還找這許多的借口,我聽了都替你臉紅!我隻問你一句,你還想不想伺候侯爺?”

想不想?藍櫻詫異抬起頭來,不解的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薄唇輕抿,隻是這麽沉靜如水、雲淡風輕的望著她。

藍櫻連連點頭,小聲道:“婢妾,婢妾當然想!當然想了!能伺候侯爺,那是婢妾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很好!”大夫人點點頭,便轉頭低聲吩咐了齊嬤嬤什麽。

齊嬤嬤躬身去了,不一會兒回來,手中捧著一個錦盒。她將錦盒蓋子揭開,小心放置在大夫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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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主明天應該會粗線啦,大家稍安勿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