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飛出金鳳凰
“呃,那個,鐵也行!”好吧,這話講得有些心虛了。
“那得去找鐵匠做這個——呃,叫什麽?”彈簧這個新鮮名詞實在還是比較難記得住的。
“彈簧!”鐵匠!對啦,還有一種工種叫鐵匠呢,失望得差點就要放棄,決定製作木板床的煙染立即又升起了希望。
“不過,我可也不確定他能不能做出這個你想要的東西來。”實在是太罕見的東西,張木匠也不敢擔保的站起了身,那意思是要帶著煙染一起去找老鐵匠去了。
鐵匠鋪離木匠鋪也就隻隔了五六家的鋪麵,因著張木匠店鋪裏所有的鐵箍都是從他這裏拿貨的,又加上年紀相當,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所以兩人相熟的很。
聽說了來意,老鐵匠看著渾濁的雙目卻是來了興致的閃起了精光,當下就開始動起手來想要先嚐試著做一個。
可,現實比理想殘酷,看著簡單的隻不過就是把一根粗一點的鐵絲轉成螺旋狀而已,可是,要麽太粗的轉不動,要麽就是太細了一個沒掌握好力道,就忽然的斷了。一時間,可把兩個年逾半百的老手藝人急得也不知道是熱得汗流浹背。
“那、那個~”一旁觀看的煙染看著愈挫愈勇的老鐵匠,和似乎也跟鐵絲較上了勁兒的張木匠,實在是覺得有些愧對了他們,想要說,不行就算了吧。
可是,倆老頭卻同時強硬的回了一句:“你別打岔!”
就又齊心合力的繼續跟鐵絲打交道了。
煙染隻能悻悻的住了嘴,百無聊賴之際,眼光隻能在這一個不大的鋪子裏亂轉了起來。斑駁的牆麵上大大小小的鐵圈掛了滿滿的一麵牆,另一邊的鏽跡斑斑的架子上擺了許多的新打製出來的農具,還有少數的幾把長劍短匕首。在最通風的地方是一個鍛造台和正有一簇火苗跳動的冶煉的風箱。
冶煉?
腦中母的靈光一閃,煙染驚喜的對著兩個還在努力的老師傅道:“陸師傅,您何不試試用熟鐵做呢?”
“熟鐵?!啊!瞧我這個榆木腦袋,做了大半輩子的鐵匠,居然將這茬給忘記了!”一語驚醒夢中人,陸鐵匠一拍花白的腦袋,懊惱著做了好一會兒的白工,“老夥計,搭把手幫我把風箱拉起來,小丫頭,你再挑挑,哪種粗細的鐵絲更適合。”
燒鐵煉製,這可是陸鐵匠的拿手活了,所以一經提醒後,就覺得一定能成了,直接就先敲定鐵絲了。
憑著腦子裏的印象,煙染挑了粗細差不多的鐵絲讓陸鐵匠試了一根,燒得火紅的鐵絲出爐的時候,果然毫不費力的就彎出了煙染想要的螺旋狀,待完全的冷卻後再試著按壓了幾次,果然沒有斷裂。
“哈哈哈!”忙乎了小半個時辰的兩位師傅終於因為成功而開心的大笑了起來,煙染卻還是有些不大確定,這會兒按壓是沒什麽事兒,可問題是人躺上去,還要那個什麽嘿咻的時候,萬一半道上忽然就斷了,那可的怎麽辦好呢?
她這邊正在極力思索著,這些鐵做的彈簧會不會出意外的時候,倆老頭卻興致勃勃的因為完成了一個新鮮的食物而準備好好的戳一頓慶賀一下。
這時候,煙染才覺得自己的肚子也餓得慌了,原是打算著將圖樣跟張木匠細說了一下便會仙客來的,沒想到好事多磨的這麽晚了。於是,便大方的道:“還是我請張老伯和陸老板去仙客來吃飯吧!順便再詳談一下細節!”
“你這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呢,那仙客來可不比月前生意不好的時候了,聽說如今的一頓飯就算是不點他們的特色菜,也少不得幾兩銀子才能吃個飽的,就你這模樣,還是不要浪費這個錢了吧!”陸鐵匠一邊就著一盆水洗手,一邊看了看穿著衣料明顯顯舊的煙染道。
“是啊!丫頭,你方才那一罐子的糖水已經夠破費了,咱們就去旁邊的麵館吃碗陽春麵,我和老陸頭再喝點小酒就行了。反正我是要賺你的錢的,還有別的想法,就算是我請客好了。”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可是看著煙染還穿著新嫁衣的,想來這丫頭確實不富裕。
隻是,看著她要求做的那一張大床的尺寸,張木匠都在擔心她能不能付出工錢來呢,所以,心裏倒是有了一個賺錢的好主意了。
可他小看了煙染,這丫頭可是早就打算好要在人間賺一大筆前過過穿越的癮的,哪裏沒有自己的主意呢。
便笑著謝絕了張木匠的好意,非要拖著兩人去仙客來,隻鬧得倆老頭沒法子,暗中還想著,到時候真要付不出飯前了,大不了他們倆各貼一半好了。
可哪知,人剛進仙客來的店堂大門,聽說最近混的風生水起的大堂管事的來喜就已經眼尖的在一堆客人中看見了煙染,並熱情的迎了上來:“喲,葛夫人,您可做算是回來了,再不回,掌櫃的可就要差人去找你了呢!”
“嗬嗬,一時忘記時辰了,倒是累的你們惦念了!”煙染暗暗吐了吐舌,就看大堂裏賓客滿座的模樣,徐掌櫃派人去找她還真是抽不出人手了呢,“對了,可還有包房麽,我請兩位大伯吃飯!”
“你請啥客呀,王老板已經在上頭的翠竹包廂裏坐著呢,就等你回來,你們就直接上去吧!”來喜直接挑明了,“他可是說今天由他做東的!”
“哈哈,那敢情好!”煙染也不客氣,請了兩個還在發愣的老師傅上樓去了翠竹包廂。
包廂裏,葛草和王老板正玩得不亦樂乎,見到煙染,人還偎在王老板的懷裏,卻是佯嗔的叫道:“二嬸!你再不回來,草兒都要餓壞了!”
“就你那沒個停的小嘴,能餓著你才怪!”煙染可沒漏看桌麵上還有的一些零嘴兒,然後又趕緊的介紹了三人認識。
麵對著穿衣講究,又氣質高貴的王老板,兩位師傅多少有些局促,畢竟一個身上竟是木屑味,一個又是鐵屑味,跟人家幹淨利落又清爽的比起來,確實顯得邋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