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飛出金鳳凰
“大嫂,你這問題問的可真是奇怪呢!”煙染見狀估計這葛楊氏的鬼主意又打了出來了,幹脆就直接堵她道,“不管這被子是誰家的,但總歸不會是你的,既然不是你的,那你又問了做什麽呢?”
“我、我問問而已!”葛楊氏大約是經常在煙染麵前吃癟,所以,煙染一開口,她強硬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娘,你快讓開,這麽大一個個兒堵在門口,你沒見咱們都出不去了嗎?”葛芳實在是看不慣親娘每天好吃懶做而越來越胖的噸位,沒好氣的嚷道。
“你個臭丫頭,每天看書習字的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說話刁鑽了!”在煙染麵前不敢胡來,可是對自己的女兒,葛楊氏還是氣粗的,說著說著就要動手打人。
“我看書習字也不是學的這個!”葛芳一閃身就躲過了葛楊氏一爪,“但是這個臭脾氣和刁鑽倒是遺傳了你的,所以才改不掉這副德行!”
葛芳罵人的功夫真是看漲,隻讓原本覺得拿了蠶絲被不好意思的楞子娘也忍不住跟著煙染他們一起笑了。
“你、你個死丫頭,看你不學好!看你不學好!”嘴皮子說不過葛芳的葛楊氏大概就剩些體力了。
可是,她忘記了方才追著小毛團一陣猛跑,此時小腿肚還在打顫兒顫兒呢,哪裏還能折騰。
於是,在葛芳的左躲右閃之下,她腳下一個沒注意,就絆在了門檻上,噗通一聲,臉貼著地麵就倒了下去。
由於噸位實在是太大,所以,這一跤摔下去,地麵都震動了一下,驚得小毛團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慢就被葛草抓了個正著,把線軸給搶了下去。
然後,情勢迅速逆轉,變成了葛小草在前麵跑著逗小毛團玩。小毛團則在後麵追著跳跳跑跑。
“那個,大嫂,你沒事吧?”煙染有些不忍心看,她直覺的覺得,葛楊氏那張大餅臉絕對更加的扁了。
“噗噗噗!”連吐了幾口口水,把不小心吃到嘴裏的塵土吐去,葛楊氏趴在地上自己沒法站起來,沒好氣的對煙染呸道:“你來試試有事沒事!”
“哦!原來沒事啊!”一聽她中氣十足,原還想要好心搭一把手的煙染直接退開了兩步,壞心眼的道。“那大嫂你慢慢起,我們要去做晚飯了!”
說完,對著大家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把拽過想要蹲下身扶一把的楞子娘,直接就在葛楊氏的麵前走開了。
“老二家的。你這個毒婦,也不知道扶我一把……”掙紮了好久沒從地上爬起來的葛楊氏氣鼓鼓的對著大家的背影叫罵了一句,可是沒人聽見,各歸各的閃人。
忙活了兩天,又做出了七條蠶絲被,原該也給葛三虎一條的,但煙染打心裏厭惡這個臭家夥。想一想,幹脆就直接叫葛二蛋帶去將軍府給老爹,以示孝敬,可沒把高峰給高興的差點落下老淚來。
當然啦,高齊氏可是看不上這薄薄的一條春秋被的,結果聽說夫婦倆為了蓋被子的事情還鬧了別扭呢。
而提到將軍府。自然也得說到那個沒事成天想著找煙染麻煩的高幕秋了。這不,葛二蛋帶回來的消息就是她的。
“夫人將她說給那個城門守衛,她還真答應了?”煙染簡直難以想象高幕秋該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答應的。
她可沒忘記上次進城的時候,她還因此事而找過自己麻煩呢。沒想到也不過就是幾日沒見,她就答應了。
“其實。大哥說那人雖隻是個小小的城門守衛,家底卻是殷實的。他父親是落梁城裏的富商,做布匹的買賣。早年曾參過軍,一心想要做名武將,隻可惜身子弱,所以進軍營沒幾天就被遣回了。所以,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帶著自己夢想做個武官。隻是他母親不舍得,便就近做個守門的小武官,也算是過過癮了!”葛二蛋將從高幕陽那裏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啊,我道她怎麽舍得真的就將寶貝女兒許配給一個沒出息的小子呢!”煙染恍然,算一算高齊氏的為人,還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不過,做布匹的生意啊,不知道會不會與我們將來的生意有所衝突!”
說到這個,煙染感覺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這生意總歸是各做各的,應該不會有衝突的!”葛二蛋不甚在意的說道,“何況,咱們做的是蠶絲被的生意,他們是布匹生意,完全不搭嘎的!”
“我也想要做絲綢錦緞的生意的!”煙染忽然有些小小的不滿,她家蛋蛋最近似乎是因為總是忙著建作坊的事情,很少關心她在家做了什麽呢!
“那個會不會太繁瑣了?”天地良心,葛二蛋怎麽可能沒有關心他寶貝媳婦兒的事情。隻是,因為心裏有事兒,所以,不希望她做的太多,畢竟,誰也不知道哪一天,他們就會離開這裏。
“不會啊!除了還沒有想出染色的道道來,紡成細紗織成緞麵的這些技術活,花兒寶兒她們都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而且,李二嬸和錢大嫂教的也很用心,再練習到明年,我們的蠶絲被製作和輕紗、錦緞就能出產了。”煙染不知道葛二蛋的心事,隻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累著了,心情略微好些的道,“你放心吧,除了核雕,其餘的我都會放手讓她們去負責,我們隻要賺些小錢,足夠自己的花費就成了。多了的就看孩子們自己的本事,看她們能為自己掙多少嫁妝咯。”
好吧!一個定做的核雕能賣上上千兩的銀子,分到手最少的也要幾百兩,她卻輕飄飄的說是小錢,嗯嗯,在他家媳婦兒的眼裏,這錢還真是做不得錢來算的。
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將來的某一天要是成事的話,媳婦兒絕對不會因為太過寒酸而叫人鄙視了去。
“嗯!那你自己掌握著就成了,不要太勞累了傷了身子就成!”輕輕的拍撫著煙染的肩,葛二蛋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嗯!我知道!”她當然不會讓自己累著了,有這麽多孩子幫著她做事呢!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煙染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問道:“對了,蛋蛋,眼看著快要中秋節了,我們該怎麽過呢?”
“中秋?”葛二蛋健碩的身子不由的顫了顫,嘴裏念叨著這兩個字,卻是沒有了下文。
“蛋蛋,你怎麽了?”感覺到一點不對勁的煙染立即從他的懷抱中仰起頭,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微弱的月光,看著葛二蛋那飄忽不明的臉,隻看見黝黑的國字臉上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閃過某種不明的思緒。
“哦!沒事!我隻是在想,今年有了你的加入,咱們家是不是該好好的過個熱鬧的中秋節!”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眼皮,葛二蛋很快就收斂了不明的情緒,微笑著道,“而且,中秋前一日,正是三虎放榜的日子,說不定咱們還可以為他慶賀一下呢!”
“啐!就他那半吊子水,你還真以為他能考上?”在葛二蛋麵前,煙染毫不掩飾對葛三虎的鄙視。
“嗬嗬!運氣的事情很難說呢!”葛二蛋卻是目光閃爍的說了這麽一句頗有玄機的話。
“反正我不大看好他!”是堅決不看好!要真是讓他狗屎運的考中了秀才,還不知道他要怎麽作威作福呢!
參加完鄉試回來的葛三虎一臉的春風得意,明明還要半個月才能知道鄉試的結果,可他卻仿佛是勝券在握的一回到家就開始作威作福。
當然,首先抗議的就是每個房間都有,卻獨獨少了他那張榻上的蠶絲被,氣勢淩人的忘記了男女大防,一大早直接闖進了煙染的房間。
“我說二嫂,你也不能這樣厚此薄彼的吧,憑什麽連草兒都有單獨的蠶絲被,你卻偏偏不給我?”
正在雕刻這個月最後的一個訂貨的核雕的煙染被他這忽然的闖入嚇了一大跳,手一歪,差點就把自己的手給劃上。
看一眼眼前這個氣勢洶洶,眼眶邊還有淤青不曾散去、似乎早就忘記了不日前才做出丟人現眼的事情的來的葛三虎,煙染沒好氣的收拾了手裏的東西,怒極反笑道:“憑什麽?嗬嗬!你認為憑什麽呢?你既知道草兒也得了蠶絲被,那就自是知道那些蠶寶寶是怎麽被養大的!”
“不就是養幾隻小蟲子嗎,我可是每天用心的在念書,為的就是給老葛家光宗耀祖的,所以,這個家裏,我的功勞才是最大的,你必須也給我一條蠶絲被!”自滿心強烈膨脹的葛三虎直接就來個蠻不講理了。
“你的功勞不是還沒有出來了嘛,等你放榜了,你的功勞體現出來再說吧!”煙染鄙夷的看著他,還挺有自信的嘛,就是不知道放榜的時候要是沒考上秀才,看他還得意個什麽勁兒。
“哼!你這是在看不起我嗎?”葛三虎卻像是非常有自信的模樣,忽然雙手環臂驕傲得就像是一隻花孔雀一樣揚著頭居高臨下的睨著煙染道,“我告訴你,到時候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