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壓寨夫人
毛團也在一旁找了些常青灌木的嫩葉填飽了肚子,然後蜷縮在地,充當煙染的被爐,讓她依靠著睡覺。
“唉!毛團,你說蛋蛋沒事幹跑到深山老林裏來做什麽呢?還騙我說是以前欠了的工沒有做完。你說他是不是在山林裏養了幾個女人,怕被我發覺,所以才隔三差五的要過來私會一下?”雖然很累,可是煙染睡不著。
而且,雖然毛團的身上很是暖和,但如今畢竟是冬日裏,再加上深山裏的氣溫更要低上幾分,而隻會控水,不會控火的某公主又十分大意的沒有帶火折子,所以,隻能半溫暖半挨凍的將就一個晚上了。
當然,毛團回答不了她的問題,隻舔了舔她的手,算是安慰:你放心!駙馬爺是個老實漢子,不會背著你外麵養女人的!
可是,養女人又是要幹嘛呢?公主為啥這般介意?
還是童生的毛團表示不理解。
“毛團,你說,明天我們找到蛋蛋之後,要怎麽罰他才好呢?讓他給我倒洗腳水?嗯嗯~不行,他連洗澡水都倒過,不會在意這個的?那——罰他一天不準吃東西?唉,也不行,餓壞了他我還是要心疼的。罰他……”
煙染一個人咕咕囔囔了不知多久,終於抵不住睡意,聲音漸小之後,終於睡著了。
耳根終於清靜的毛團齜了齜牙,將身子往煙染身邊再靠近一些,自己團成圈狀,將嬌小的煙染整個人圈住。
天蒙蒙亮的時候,隻有不會因為寒冷而遷徙的冬雀嘰嘰喳喳的嚷叫著出來覓食,將沉睡中的煙染吵醒了。
“唔……麻麻麻!疼疼疼!”蜷縮了一個晚上,雖然因為毛團的保護她沒有受到涼,但是一直維持一個姿勢的後果就是整個身子又麻又疼。
沒法幫主人解決問題的毛團隻能憐憫的看著主人五官都擠在一起的難受模樣,抖了抖身子,順了順被主人壓亂的毛。搖頭晃腦的兜著圈子踱著步,舒展一下筋骨。
再抬頭看看高高的山峰,有些懷疑,駙馬大人真的會在這山裏嗎?
“毛團。我想吐……”忽然,麻痛感消失的煙染猛然間來了這麽一句,然後真的俯身大吐特吐了一番,隻是一早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吃,腹中空空,隻吐出一些苦水。
毛團有些慌亂的在她身邊打圈圈,暗暗著急,可也束手無策,它隻是一隻能聽懂人話的小獸,做不到為人治病啊!
而且。昨晚它已經夠小心翼翼的護著主人了,怎麽主人還是著涼感了風寒了呢?
癱坐在地的煙染覺得渾身都沒力氣的道:“毛團,我想我大概是感了風寒了!”
我知道!我知道啊!可是我無能為力啊!
毛團焦急的看著她,朝山下拱了拱:要不,咱們還是下山去吧!
“不行!沒有找到蛋蛋。沒有聽見他的解釋,我是不會回去的!”煙染立即搖頭,一搖頭,隻覺得頭一暈,又是吐了個七暈八素。
想要打開水囊漱漱口再喝點水,卻發覺方才一個不小心,將塞子碰掉了。水囊中一滴水都沒有了。
“毛團!去幫我打點水來吧!”將水囊遞給毛團,,煙染有氣沒力的道。
毛團卻連連搖頭,拱著她讓她趴到自己身上。
“毛團,沒事的,就算沒有你。我還有法力有咒術呢,一般的小動物傷不了我的!”煙染這會兒一動就想吐,所以,即便是明白毛團的意思,也不想動。
毛團稍稍的猶豫了一下。覺得也對,公主如今的靈力已經很高了,對付毒蛇猛獸那絕對是手到擒來的。
便叼過了煙染手裏的水囊去找水源去了。
可是,它終究隻是一隻小獸,雖然吸收了煙染的一些靈力,要比其餘的獸類更機敏一些,但是卻不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獸類,而是人類!
當它好不容易尋找到了水源,灌了水回到原處時,隻除了地上的一個裝著吃食的包裹,哪裏還有公主大人的人影呢!
啪嗒一聲,水囊掉在了地上,才裝好的山泉水咕咕流出,很快就打濕了地上的枯葉。
而毛團在呆怔了片刻之後,猛地一聲暴吼,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驚嚇了山林中許多的小動物東奔西竄。
還有一群人也被這嚇人的吼叫聲叫的心驚膽寒,腳下越發的加快了步子,在其中一人背著的布袋中,手腳被綁,口中被塞了一片麻布的煙染隻覺得頭暈眼花,外加擔心毛團,真是暗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毛團走後,疲累的她隻是靠著樹幹想要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的,真是隻是想休息一會會兒的。可哪知,眼睛一閉,居然就睡著了,直到感覺到憋悶,感覺到身子離地的搖晃,她才清醒過來,同時也聽見了毛團的狂吼聲。
“嗚嗚……”
嗚嗚,毛團,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你不要著急!你在原地等著我,或者回到白靈它們身邊去,我一定會逃出來找到你們的!
搖搖晃晃,還竄上躥下,昏昏沉沉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綁架了她的人終於出了聲音。
“你們說,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送給老大做壓寨夫人怎麽樣?”一個粗啞著嗓子的男人說道。
壓你個頭,等你們放了我,看我不放水淹死你們這群臭土匪。
“老大不會要的吧!”另一個尖細聲音道。
“是啊!而且,這還是一個梳著婦人頭的已婚女子,雖然長得確實是蠻漂亮的,但咱們老大是要做大事業的人,一定不會要一個殘花敗柳的!”再一個年紀稍長的人說道。
你娘才是殘花敗柳,你媳婦才是殘花敗柳!
麻袋中,煙染一遍遍的腹誹。
等我手腳鬆開了,可以施術了,一定將你們一家子的女人都變成殘花敗柳!哼哼!
“那咱們將人綁來做什麽?”粗嗓子的人茫然了。
“對啊!為什麽?”細嗓子的也疑惑了。
對對!你們綁錯人了,快放了我吧!放了我,本公主就大人大量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稍長男子也沉吟了一下道:“確實不該綁!隻是,她一個女人忽然出現在山裏,還敢孤身一人,一定不是善茬,咱們還是小心為上,綁到老大麵前,讓老大定奪吧!“
我才不是孤身一人呢,我是帶著毛團的,而且,我是來找我家蛋蛋……
蛋蛋!蛋蛋?難不成蛋蛋也被這些人給綁了?
嗚嗚……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幫子土匪,快放開我,我要找我家蛋蛋……
可是,她嘴巴被塞住了,別人聽不見她說什麽,因為她隻能發出嗚嗚聲。
“別吵!”背她的人背她動來動去的弄得一頭火大,怒喝了一聲警告,“再亂動,就把你扔到山下去摔死你!”
嗚嗚~壞人!都是壞人!知道她雙手不結印就沒辦法施術,所以把她手綁住了,還要威脅她!
嗚嗚~等找到我家蛋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睚眥必報的煙染童鞋這樣想著。
又不知走了多久,就在煙染覺得自己就快要難受的昏死過去的時候,耳邊聽見了一聲聲有力而規整的吆喝聲,就像是那種在練兵一樣的“嗨哈嗨哈”。
這山上有軍營?
讓自己清醒一點的煙染豎耳聽辨著外麵的聲響。
“喲,讓你們去巡山,不會巡了個大家夥回來吧?”有人靠近,作勢要接過麻袋。
“不準碰!不準碰!這是要給老大的禮物!”背著麻袋的人說道,避過了來人的手,興高采烈的繼續前行。
“這個臭小子,嘚瑟什麽呢?”好心想要幫一把手的人嘀咕道。
“嘿嘿!他是看咱們老大孤家寡人一個,心疼了才想要獻個禮物呢!”同行的粗嗓子笑道。
“哦?你們的意思是……”先前那人立即恍然,並笑道,“走走,快跟上,快跟過去看看老大會是什麽反應!”
老大會是什麽反應?
因為背著麻袋的那人加快了步子,裏麵的煙染隻覺得胃裏麵又是一陣翻騰,想要吐卻被塞著嘴巴,那感覺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而隨著一陣對話,忽然出現的熟悉聲音,又讓她驚訝得恨不得立即鑽出麻袋。
蛋蛋?蛋蛋!是她家蛋蛋的聲音!
可是,她家蛋蛋這麽老實巴交的人,怎麽會在土匪窩裏?難道真是被綁架來的?
哼哼!臭土匪們,你們等著,等我雙手獲得了自由,一定要將你們的老巢都連根毀去。
煙染兀自在麻袋裏激動萬分,摩拳擦掌的隻等他們放開自己,隻要雙手一獲自由,就絕對會結了印念了咒語將這些土匪一網打盡。
“胡鬧!快將人放出來!”她家蛋蛋很是威嚴的道。
欸?這感覺怎麽有些不大對?她家蛋蛋被人擄了,還能這麽霸氣嗎?
“是!”背著煙染的人立即放下了麻袋,將她平放在冰涼的地板上,然後又有人開始解著麻袋口子。
“嗚嗚嗚……嗚嗚嗚……”煙染迫不及待的掙紮著,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引起蛋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