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飛出金鳳凰
“寬限?哼哼!如果家家都像你們老葛家這樣要寬限的,那東家豈不是要虧大了!”賬房先生冷笑幾聲,不無譏諷的道,“你不用多說了!十天之後,這麥子必須得交齊了五百斤,少一顆都不行!”
楊水柔蹙眉看了看賬房先生,又看了看局促不安的葛二蛋,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又跟著賬房先生往下一家走去。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恰巧遇上煙染若有所思的追隨的目光,微微一滯,卻又不著痕跡的收了回去。
嗬嗬!看來這位大小姐對她家蛋蛋真的是有著不尋常的感覺啊!
“是咱們的麥子不夠嗎?”不過,既然她已經嫁給了蛋蛋,自然是不能讓蛋蛋被別的女人覬覦了過去的,這就先關心一下生活大計吧。
“今年的小麥收成還算是可以的,但每畝也不過百來斤,隻是這一半的租子一交,再繳上些賦稅,剩下的就不夠還鄰居們的糧食了!”葛二蛋頹喪的垮塌了肩膀,蹲坐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抓著手裏的小麥鬆開又抓起。
想一想,辛苦了一季種出來的糧食,自家卻是一顆都沒得剩的,心情鬱悶是在所難免的。
而大家夥兒都因為漲了租子而心情鬱悶的情況之下,是沒有人再能夠豁達的叫老葛家可以先緩一緩還自家糧食的。
唉!果然是讓人沒法開心的起來的事情啊!
“蛋蛋,我們別灰心,隻要有手有腳的肯吃苦耐勞,一定能夠度過這段艱苦的日子的!”何況,她手頭還有將軍老爹給的銀子,真要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也可以先拿出來救急。
但目前這種狀況之下,並不是氣餒的時候,反而應該打起精神來,這樣的人生才有盼頭。若是一直自怨自艾又自暴自棄的話,就算有好運氣降臨,也注定會失敗的。
“嗯!二嫂說的對,咱們一家這麽多人呢,我就不相信隻要咱們勤勞,還真就這樣落魄的過一輩子了!”小寶兒緊緊攥了另一隻拳頭,一臉正色堅定的說道。
“嗯!”葛二蛋亦是躊躇滿誌的用力點頭,並不忘與煙染的視線相交,閃爍的大眼中,似乎感恩著因為煙染的嫁入,家裏人漸漸有了變化。
“好!明天我們就可以開始努力的發展計劃了!”煙染更是壯誌滿胸的說道,她可是打算著一定要靠著自己和葛二蛋的雙手將核雕藝術發展起來。
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三人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明天開始的計劃,雖然是煙染和寶兒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葛二蛋隻是偶爾讚同的輕嗯一聲或是點個頭,但一時間倒也衝淡了一些方才的惆悵。
遠處的楊水柔偶爾的一個回眸,便看見三人蹲坐在一起愉悅的閑聊著,雖然因為他們壓低著聲音,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麽,但還是能夠聽見他們的低笑聲。
彎彎的柳葉眉緩緩的蹙起,冷冽的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的暗光。
一家人吃過早飯之後,葛大牛去替了葛二蛋回來,葛寶兒帶著心不甘情不願,但在葛老木不容抗拒的小眼瞪視之下不敢有所抗拒的葛楊氏和葛如花上後山摘水果,順便帶上的興致高昂的葛芳。
而得了養雞養鴨任務的葛草倒是勤快的很多的早早的喂食好了小雞鴨,又去挖蚯蚓去了。
葛老木還是照舊背著手散步消食去了,葛三虎也一晃不見了人影。
將房中的果脯和蜜餞拿出來翻曬之後,煙染準備去後院給新種的種子澆水,葛二虎就邁著穩健的步子回來了。
一見她瘦小的肩膀上挑著一對有些破敗的木桶,立即緊張的問道:“媳婦兒,你這是要做什麽?”
“蛋蛋,你回來啦!”煙染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心裏就覺得暖烘烘的,“我準備給蔬菜地裏澆水呢!你快吃早飯吧,燒的稀粥,在灶台上幫你涼著呢!”
“你把水桶放下,待會兒我去澆水。”葛二蛋卻是心疼煙染這麽瘦小的身子可別被水桶給壓傷了,不由分說的就將她肩上的扁擔連同木桶一起卸了下來。
“沒事,我先澆起來!”煙染卻也心疼著他,因為聽寶兒說,一般在守夜的時候,大家夥兒隻能閑聊打發時辰一夜不睡。最多有要好的左鄰右舍互相照看著打一會兒的盹兒,但還是不大放心,“你一個晚上沒睡,該是很累了,早點兒吃好早飯小睡一會兒吧!”
畢竟,曬穀場上一家連著一家的場地,隻要誰動了那個壞心眼,稍稍的扒拉個幾把,就能將隔壁人家的麥子神不知故不覺的偷去幾斤。
因而,大家寧願一夜不合眼也要看好自家的糧食的。
“我精神好著呢!”葛二蛋堅決不讓煙染再幹重活了,一個將軍家的女兒嫁給自己,已經委屈了,他哪能夠讓她再太過勞累呢。
前些天是因為實在太忙而照顧不上她,今兒開始他便要好好的待她。
“好吧!好吧!”搶來搶去的也不是辦法,還浪費時間,煙染隻能甜甜的笑著作罷,任他將水桶搶去放在一邊。
葛二蛋還不放心的再次叮囑了一遍,讓她不要趁著他吃早飯的時候偷偷的挑上擔子去幹活。
煙染甜蜜的連連點頭,幹脆就趁著他吃早飯的空擋,先進房拿了幾個桃核和新買的工具,然後便示範給他看邊解釋道:“蛋蛋,往後我們有空的話,就將這些桃核雕刻成各種各樣的圖案,然後拿到城裏去賣。”
“這東西有人買嗎?”他還道媳婦兒沒事將這些沒用的桃核杏核留下來當寶貝一樣的藏著是做什麽呢,原來是要在上麵雕刻東西。
做慣木工活的他,倒也是有些手藝的,想來學起來也不難多少,但說到要拿出去賣,他心裏就一點兒的底都沒有了。
這玩意兒不過就是果核而已,就算是雕刻得再精美,也不會有人稀罕啊!
“我會讓它變成有人買的!”煙染神秘的一笑,手起刀落間,一個簡單的頭陀就雕刻而成了。肥頭大耳,笑裂開了的闊闊的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看著很是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