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趙雨蘭他們都是規規矩矩地跟著,眼睛都不敢亂打量。
就是三個哥哥,也都是老老實實的被陸永福牽著。
也就隻有尚在繈褓中的樂寶,好好欣賞了一番,這一路的風景。
對趙雨蘭一家人一路上的表現,引路的媽媽不由高看了幾眼。
這家人雖然農戶出身,教養倒是極好。不像有些人,進了有錢人家,要麽驚慌失措,要麽這打量打量,哪看看,滿臉都寫著欲望。
到了客廳,引路媽媽讓他們在此等候,便先下去了。
很快,就有小丫鬟,端來了茶水點心。
放下茶水點心後,小丫鬟也下去了,客廳之中,便隻剩下了樂寶他們一家。
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放鬆。
這客廳的裝潢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奢華,一家人一整個大拘束,走路落下的步子,都不敢放大,生怕一個腳重,給人家地板踩壞咯。
坐人家椅子上,又擔心自己衣服太糙,將人家椅子上的漆給刮掉。
一時間,是坐立難安。
三個哥哥都很是聽話,看到丫鬟端上來的點心,饞得直流口水,然,大人沒發話,他們也愣是沒有伸手去拿。
終於,煎熬地過了大概有半刻鍾,外頭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下一秒,就見陸大丫身著一席淡雅襦裙,小跑地走了進來。
看到親人,陸大丫難掩激動,眼眶登時就紅了。
“二叔,二嬸,妹妹,三位弟弟,你們,你們怎麽來了?”
趙雨蘭趕忙上前,好好檢查了檢查大丫,發現她一切都好後,這才終於是放下了心。
“好孩子,好孩子,你還好嗎?”
“二嬸你放心吧,我過得很好的,婆婆和夫君都是頂好的人。”
陸大丫說著笑著,可眼眶紅了又紅。
樂寶上下打量著大丫姐姐,她依舊瘦弱纖細,但是,明顯比在家時氣色好了許多,笑起來眼裏也有了光亮,應該過得的確不錯。
如此,樂寶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但見大丫姐姐一直跟娘親講話,都沒理她,不由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地表示抗議。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大丫終於是注意到了她。
笑嗬嗬地將樂寶接了過來,“呀,樂寶胖了!”
趙雨蘭登時是一臉驕傲。
樂寶卻是咿呀兩聲,小嘴一癟,表示抗議。
她是長大了好嘛,才不是胖了。
大家頓時被樂寶的小表情給逗樂了,剛剛的愁緒也一掃而空,氛圍頓時輕鬆了不少。
然而,就在他們這邊敘舊之時,一個小丫鬟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少爺,少爺病發了!”
“什麽?”
陸大丫騰地站了起來,臉色大變:“怎麽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忽然就病發了?”
說著,將樂寶給了趙雨蘭,“二叔,二嬸,你們先在這歇一會兒,我,我去看看。”
說完,就著急地要跟著丫鬟離開。
趙雨蘭抱著樂寶,忙是跟了上來:“我們也跟去看看大少爺吧。”
人都來了,主人病重,哪有躲著的道理。
大丫想了想,便點了頭。
如此,一行人便又匆匆去了秦大少爺的院子。
還沒進門,就先聽到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像是上不來氣一般。
空氣中也滿是藥味。
秦大少爺果然病得很嚴重。
進了房間後,藥味更濃了幾分。
樂寶也見到了她的姐夫,一個孱弱的男子,長相也是麵如冠玉,隻是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白。
陸大丫進來後,便立刻上前幫秦少爺順起了氣。
沒一會兒,秦大夫人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兒子如此,眼眶登時就紅了,強忍著眼淚,問道。
“大夫呢,大夫到哪了?”
下人忙是回稟:“夫人,大夫已經派人去叫了,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
秦大夫人這才點了頭,一邊幫兒子順氣,一邊熟練地張羅著屋裏的一切,好讓秦少爺能好受一些。
趙雨蘭他們自知幫不上忙,便站在門口旁邊,盡量不給人添亂。
而樂寶,此時卻是正盯著秦少爺發呆。
實際上,這會兒她正在研究腦海裏的係統商城。
在剛剛跟大丫姐姐敘舊時,樂寶就從大丫姐姐口中得知了一些秦家少爺的情況。
郎中說是得了罕見的喘息之症,會頻繁發作,一旦發作就會呼吸急促,喘息,咳嗽,嚴重時,救治不及,會危及生命。
在大丫姐姐嫁進秦家時,那秦大少爺的病情已經惡化到不能控製了,基本上是半隻腳踏進了棺材裏。
找大丫衝喜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誰知,衝喜還真見效了。
自從大丫來了秦家之後,秦大少爺竟然奇跡般地挺了過來,而且這些日子,隻犯了一次病。
秦家人都覺得是衝喜的功勞,這也是秦大夫人對趙雨蘭他們客氣的原因。
而樂寶想的就很簡單了。
大丫姐姐嫁到秦家,目的就是為了衝喜。
那若是秦家少爺的病好起來,大丫姐姐在秦家,自然生活得好。
可,若是秦家少爺病死了,大丫姐姐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她這才想在係統商城裏,找治療秦少爺病的藥。
隻是,她載入秦少爺的病情後,出現了很多種類的藥。
這倒是難住她了。
不知道該選擇哪個才好。
就在她糾結是選哪個時,一聲難聽嚎哭聲,將她從係統商城裏給拉了出來。
循聲看去,就見一個一身紅色襦裙,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夫人,抹著眼淚,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她才剛一進屋,就嚎啕大哭著,衝到了秦少爺的床邊。
“嗚嗚嗚嗚,恒兒啊——,我的衡兒啊,都是二嬸我對不住你啊,給你衝喜,卻找了個掃把星,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我怎麽向死去的大哥交代啊,恒兒啊——”
這一幕,看得樂寶都是一陣無語。
這秦家少爺人都還沒死呢,這婦人就號哭成這樣……
關鍵是,她還哭得這麽假。
秦大夫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二弟妹,你這是做什麽,恒兒他還沒走呢,你就哭成這樣,是在咒我兒嗎!”
秦家二房夫人,劉二娘,最是會做戲。
聽到秦大夫人的話後,反而哭得更是悲痛了。
“大嫂啊,都是我不好啊,是我聽信了謠言,說陸家那丫頭是個有福氣的,我這才提了給咱家恒兒衝喜。”
秦二夫人用帕子捂住臉,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嗚嗚嗚,可誰承想,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我派人出去打聽,說是這丫頭先前沒過門,就克死過未婚夫,是個不吉利的!
你看,這才嫁到咱秦家幾天啊,就克的恒兒病倒了兩次。要我說,大嫂,咱還是趕緊將這丫頭休回家得了,不然咱恒兒可就真要被她給克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