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太爺厲聲嗬斥管家：“你胡說什麽，這位姑娘幫老夫解決了集市那邊的麻煩，便是老夫的貴客。”這麽一鬧他也覺得厚禮確實不合適，便收回茶具。
自打上次聽周主簿說起小院裏的事，他更肯定景煜珩的本事，雖有意親近，卻又不想顯得太刻意，隻好等日後慢慢來。
離開虞家之後，白苗苗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帶著景煜珩去了程家。
“這是哪裏？”景煜珩還沒來過這裏，也不認識門口燈籠上的字。
白苗苗也不隱瞞：“這是程家，我答應收回地之後替白雪打聽到程誌遠的下落。”
景煜珩略一思忖就明白了：“白家拿不出一百畝地的嫁妝，肯定是覺著拉攏程誌遠的心也行，我瞧著程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程誌遠沒有那個本是能說動他母親。”
說到程夫人，白苗苗也有一件事不明白：“程家本來就定了要去白雪，怎麽會忽然提出五十畝地做嫁妝？”
“商戶賦稅加重，官府規定有田產的商戶可以用糧食抵賦稅。”景煜珩眉目清淡，他早就看透程家的心思。
白苗苗氣笑：“程夫人真是好盤算，娶媳婦就是用來給自家商鋪抵賦稅的，我就說她早就不想要我，肯定是看我在白家不受寵陪送不了多少嫁妝，再挑了白家最受寵的白雪。”
景煜珩輕揉她腦袋：“看不上你是他們有眼無珠。”
好甜！
白苗苗的心比吃了蜜糖還甜，好不容易才穩定心神：“行了，時間不早了，趕緊辦正事。程夫人不顧閨蜜友情違背當年跟我娘的約定，我也不能讓她好過了，我一定要幫白雪找到程誌遠。”
“那豈不是隨了白雪的心意？”景煜珩不覺得白苗苗會輕易放過白雪。
“這不是隨白雪的心意，是幫她自掘墳墓。”白苗苗壞笑，“我估摸白雪打算跟程誌遠生米做成熟飯，這樣既能嫁到程家還剩了嫁妝。”
“這一步路不好走，女孩子家的清白何等重要，萬一他們煮熟了飯程夫人不認賬，吃虧的還是她自己，況且你繼母跟你父親也不會準許她這樣。”景煜珩隻猜到白雪找程誌遠增進感情，沒想到她會走這一步。
“她會，吳月紅就是她的人生導師。”白苗苗無比肯定，“當初吳月紅定她第一任丈夫還沒和離的時候，就已經跟我父親有私情，還生下了白雪。”
景煜珩微微愕然：“白雪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可白雪比你還要大一歲，豈不是說···”
“他們兩個狗男女在我母親剛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染，上梁不正下梁歪，情急之下吳月紅肯定會用自己當年的那套教自己女兒。”
景煜珩隻問：“你想怎麽做？”
此時從程家院子裏出來一個老媽子，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房裏使喚的親近仆人，跟著那人拐到大街上，白苗苗才拎了一盒點心上去。
老媽子看她身材嬌小麵色和善，且這裏又是大街料想她敢也不能怎麽樣，便沒多防備：“你是誰？”
“我是虞家的丫鬟。”白苗苗撒謊十分圓潤自如，“我們家小姐讓我來打聽你們家公子程誌遠在哪？”
一聽說是虞家的，老媽子立即陪出笑臉：“聽說虞家最小輩的小姐有兩三個呢，敢問是哪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