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牢門,卻見獄卒一拐帶著她來到女牢,讓他很是疑惑,看了看獄卒手裏的鞭子,疑惑的話咽回肚子,他可不想再挨打。
獄卒把白懷忠帶進女牢,二話不說就走了,牢裏還有個女人,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白懷忠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是吳月紅。
吳月紅也認出是白懷忠,嚇得直往角落躲,她自知白懷忠被抓都是她出首的結果,白懷忠肯定恨死她了,這些日子經常被獄卒打,渾身傷口疊傷口,再挨打她連砍頭的日子都熬不到。
白懷忠剛入獄的時候確實恨不能親手掐死她,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早已認命,他毒害嫡妻是事實,更何況他就是想打人也沒有力氣。
“你別躲了,我不打你。”白懷忠有氣無力的說,“他們為什麽要把我們關在一起?”
吳月紅還是不敢出來,隻在角落裏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們兩個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再為那些身外之事物爭吵也沒什麽意思,隻要我們的兒子天佑沒事,白家的血脈就能得以延續,我死也瞑目了。”
白懷忠疲累的垂下腦袋,沒發現角落的吳月紅,在聽到白天佑的名字的時候,身子一顫,眼神朝一旁閃躲。
話音才落,從外麵進來一群人,被押在最後麵的就是白天佑,看清大牢裏的人是爹娘,他哭著大喊:“爹,娘,你們沒事吧!”
三人都沒想到,還能在大牢團聚。
一聽到兒子的聲音,白懷忠跟吳月紅就像將死之人回光返照似的,一個激靈爬到欄杆旁擠著腦袋朝外看:“天佑,天佑真的是你?”但見兒子被人反綁著,心頭一驚,“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兒子,你們快放開他!”
白苗苗清聲道:“白天佑夜宿梨香館,跟一群男子廝混任人淩辱,他還樂在其中,如此自甘被人玩弄的人連梨香館的老鴇子都看不下去。”
白懷忠根本不相信白苗苗說的:“你撒謊汙蔑,你就是想把我們全家都害死!”
“現在白家都落在你手中,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還不肯放過天佑。”吳月紅雙眼泛光,想提醒白苗苗別忘了她們之間的約定,奈何白懷忠在場她不好明說。
景煜珩凜然道:“我朝律法有規定,凡為娼者,必得在官府掛名記檔,否則則視為暗娼,一經發現,徒十日或者罰銀五十兩。白天佑稱自己沒錢,那就隻能徒十日。況且白家老太太去世才一個月,尾七還沒過,不肖子孫罪加一等,要徒二十日。”
“你們說謊,我家天佑不會做出這種事!”白懷忠還不相信,把目光投向白天佑,“兒子,你快說話,說你是冤枉的,我朝律法隻對暗娼處罰,你逛梨香館是光明正大。”
可白天佑隻是低著頭,聲音從淩亂的發絲裏傳出來:“你們故意把我帶到爹娘麵前,就是想羞辱我,現在,你們滿意了。”
這是···承認了。
白懷忠腦子一團空白,失神跌坐在地上。
吳月紅慘叫一聲:“我的兒,你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過了一會,白懷忠緩緩回神,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白天佑:“你可是白家的長孫獨子,你這麽做對得起你死去的奶奶嗎,對得起白家的祖宗嗎!”
“他又不是白家的骨肉,如何對不起白家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