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門口已經恢複平靜,幾個獄卒在大門口閑話,還在討論著剛才的事,嘴裏罵罵咧咧。
其中有一個一眼認出王滿福,忙招呼著同伴,幾個獄卒還以為王滿福又找人來鬧事,警惕的看著他。
其中有個人認出白苗苗:“這不是景班頭的媳婦嘛,這大冷的天怎麽有空過來。”
白苗苗拿出一包為過年預備的肉幹,遞了過去:“景班頭昨晚一夜沒歸家,我去衙門看望才知道他在鄉下收稅糧沒回來。你們平日看守犯人辛苦,這包肉幹給大家下酒。”
“哎呀呀,弟妹年紀不大倒是很懂體諒人,難怪景班頭每每提起你都要誇讚一番。不過景班頭也確實辛苦,接了收稅糧這麽個活。”獄卒客氣著接過肉幹,低頭一聞,“不錯,上好的肉幹,聞著就流口水,我肚子裏的酒蟲都引出來了。”
也有人看出她來意不單純,看著王滿福說:“弟妹跟這個人認識?”
王滿福被獄卒看了一眼,害怕的直往後躲。
白苗苗莞爾一笑:“這是我們的同村,也是我相公師傅的兒子,聽他們說早上鬧了點誤會。”
“這可不是誤會,他們父子倆拿了個紙條過來就要進大牢帶走犯人,我們不許就強闖,這件事說輕了是鬧事,說重了那就是劫獄,要殺頭的。”
獄卒話鋒一轉,笑了:“你說他父親是景班頭的師傅?”
有人獄卒提醒:“是了是了,他們要帶走的人就是景班頭叮囑照顧的王滿金。”
拿著肉幹的獄卒猶豫了:“是景班頭的師傅啊···”
白苗苗趁機說道:“他們父子被人假裝獄卒騙了,那人說是能放王滿金拿走了他們家所有的銀錢,他們為了救人連地契都給人家了,說起來也是可憐。”
“還有這等事!”獄卒驚訝,又笑,“可騙人的也不是我們,不能因為他們被騙我們就把人放了。”
“這個自然,王滿金的事肯定要等縣令大人點頭,但幾位大哥能不能看在王師傅可憐的份上,就讓我帶他走。”白苗苗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們來鬧事,也不會說出去讓你們難做。”
獄卒猶豫了片刻,低頭掂量著手裏的肉幹:“罷了,就送弟妹個人情,索性這件案子還沒上報縣令,否則就算是我們想抬手都不行。”
“多謝。”白苗苗感激的說,“我家釀了梨酒味道不錯,改天讓相公給你們送一壇子嚐嚐。”
“哎呀呀,不會是鎮上人口傳的白景號的梨酒,我們可是早就有耳聞,就是沒機會喝,沒想到是弟妹釀的,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
客套閑話間,王成剛就被帶出來,但他人已經站不起來,兩個獄卒像拖死狗一樣抬著。
獄卒一看白苗苗臉色陰沉,忙解釋:“人可不是我們打的,剛才鬧事的時候力氣可大了,我們三個年輕力壯的都摁不住,關進牢裏之後我們就沒管了,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白苗苗瞧他確實沒有什麽外傷,就是衣衫淩亂,便道:“無妨,我帶他去醫館找大夫看看。”
剛要走又折返回去:“聽說王師傅來時還拿了一個紙條,反正你們留著也沒用,不如交給我,說不定能找出騙子。”
人已經交給她,留著紙條也沒用,獄卒沒說什麽,把紙條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