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窩著火的白懷忠當即臉色一沉,礙於把柄在白苗苗手裏隻得忍下。

吳月紅何嚐不是,硬撐著笑臉裝大方:“苗苗說的是,添個人也就添雙筷子,快去叫吧。”

“娘這是怎麽了?”白雪一頭霧水,隻能跟白蓮說道,“這麽給白苗苗臉!”

“就是,幹巴巴來個人就說要送禮,擺明了瞧不上我們,奶奶偏袒那個喪門星不在乎也就罷了,爹娘怎麽也不說話,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起來。”

早在母親回來的時候白蓮就覺得奇怪,又氣不過白苗苗做新衣服打扮的這麽好看,搞得風風光光。有了共同敵人,姐妹倆暫時放下芥蒂,一致對外。

等白苗苗把桃花拉過來時,吳月紅跟白於氏已經把飯桌準備好了,老孫頭跟孫二狗也從地裏回來,把犁頭放下等吃過晌午飯再來。

白懷忠忽然叫住他們爺孫倆:“這兩天辛苦你們了,過來一起吃。”若是平時留飯也就罷了,可今天有客人在場還還有正事要說,他就是有意輕慢景煜珩兄妹。

老孫頭趕忙推辭:“東家留飯是好意,但今天是新姑爺送禮,我們在不方便,還是家去吃。”

孫二狗跟在爺爺身後,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看向堂屋裏的人。

“沒什麽不方便的,你就別推辭了。”白懷忠硬是把人留下。

原本八個人吃飯一張八仙桌正好,孫家爺孫倆一來就坐不下了,白懷忠就讓白雪跟白蓮兩個人回屋去。

平時吳月紅節儉,白家平時雖然不缺口糧卻也難得吃上這麽豐盛的,白雪雖然不悅卻看出來父親故意寒磣景煜珩,忍著沒說什麽。白蓮不懂,就抱怨:“難得吃頓好的,還把我們攆出去。”

一句話弄得孫家爺孫滿臉通紅,可她畢竟是個孩子不好計較,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場麵一時好不尷尬。

景煜珩淡淡道:“孫大爺是種地的好手,種地的手藝村裏人人誇讚,再說種地是個體力活,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說著讓他們進來,“咱們都是一個村的,沒什麽不方便。”

白苗苗直接搬來凳子:“你們爺孫倆一年到頭辛苦,這頓飯也該吃。”

兩句話說的老孫頭熱淚盈眶,底層的下人,就聽不得這種褒獎的話,硬是拉著孫子二狗坐到桌角:“二小姐跟新姑爺給我們臉,我們爺孫倆就坐在桌角。”

又道:“我們是長工是下人,就是坐桌角的,今天要是不讓我們坐桌角我們也吃不下飯。”

老孫頭都這麽說,白懷忠也不好再推讓,示意眾人落座。隻是心有不甘,明明想冷一冷景煜珩的臉,沒想到他一點都不介意。更氣白蓮沒有眼力見,讓白苗苗說漂亮話長了臉。

席間白懷忠主動把景煜珩送的酒打開,景煜珩很有眼力見的接過來,給白懷忠跟老孫頭滿上,要給孫二狗倒的時候被老孫頭攔住。

“他還小,沒喝過酒,酒什麽時候都能喝,耽誤了種地這一年的收成就耽誤了。”

孫二狗被說了一嘴稍稍回神,應了一聲仍舊虛瞄著景桃花。

白懷忠先嚐了一口,把目光拋向老孫頭:“你是常喝酒的,今天這酒如何?”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尋常的白酒,不過是想借老孫頭的嘴丟一丟景煜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