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苗說的機巧,人群一陣哄笑,一個個子矮小結實的婦人道:“人苗苗說的不錯。”

錢玉華臉漲的通紅:“我···我怎麽沒給了。”

景桃花這才拿到話頭:“你就是沒給,每次給你做的衣裳鞋子都是二哥買的布。”

“你···”錢玉華被戳破臉,索性認了,“你二哥買的怎麽了,那也是他給我們買的,你能給白苗苗做就能給我做,屋裏的新鞋我也要。”說著就要往屋裏闖。

白苗苗上前一步攔住:“你敢拿我就敢報官。”

錢玉華嗤笑:“你報的哪門子官?”

景桃花道:“那布料都是苗苗的,她出布料我出針線手藝,做出來的東西我們分。”又指著門口晾衣繩上的粉裙子道,“這也是苗苗給我做的,她對我可比大嫂你對我好多了。”

眾人嘩然:“瞧瞧,這才是姊妹情分。玉華啊,你嫁過來也八九年了,給小姑子做過幾件衣裳啊?”

錢玉華臉刷一下紅到脖子根,支支吾吾的推脫:“我們家沒錢。”

“你除了做活的時候想到我,吃飯就讓我走,但凡二哥給我買什麽好東西你還想方設法的要,哪有你這樣當大嫂的。”景桃花一鼓氣把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要不是二哥天天逼著我去給你幫忙,我一次也不想去。”

“你~”錢玉華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人。

白苗苗緊緊握住她落下的手腕,用力一擰,隻聽喀嚓一聲,錢玉華的胳膊就無力的耷拉下來。

“啊···”錢玉華捂著胳膊大叫,還不死心要打白苗苗。

方才說的那個矮小結實的婦人拎著鋤頭站出來,怒瞪著眼嗬斥:“你敢動手!”

說說不過,打也打不過,錢玉華隻得咽下這個大虧,在眾人指責聲中叫喚著跑走。

等人都走遠,白苗苗才指著走遠散去的幾個婦人問景桃花:“那個個子矮矮的女人是誰?”原主白在村子裏長大,連人都認不清,雖看著是同村的,卻不知道誰是誰家。

終於出了口惡氣,景桃花一抹眼淚:“那不就是你家長工老孫頭的兒媳婦,孫二狗的娘,娘家姓花排行老二,村裏人都叫她花二姐。”

原來是孫家的人,難怪會出頭護她,白苗苗在心裏記下。

這幾日的時間,景桃花就做好了兩個肚兜,準備出來四雙鞋隻做好白苗苗跟她奶奶的,還用剩下的碎步兌出來一雙襪子。

白苗苗一看這襪子噗嗤笑出聲:“你做個這樣的襪子給誰穿。”

“給你奶奶啊,她年紀大了不講究,再說穿在裏麵又裹著腳看不出來。”

“也是,總比奶奶一雙襪子縫縫補補都硌腳的強。”白苗苗打量著四雙鞋子,一雙大的黑布鞋是給景煜珩的,一雙黑的小繡鞋是奶奶的,另外兩雙一模一樣的粉色繡鞋應該是她跟景桃花的,隻是這兩雙鞋長短差距實在是大。

低頭一看就明白了,景桃花跟村子裏其他女孩一樣都裹著小腳,而自己沒裹長了一雙大腳丫子。說起沒裹腳也是吳月紅的心機,她明知道村民以大腳為醜,對外宣稱心疼自己舍不得受苦,卻給自己兩個女兒都裹了小腳。

她今年已經十七裹腳也晚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