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丟下你?”

“我現在不知道家在哪裏,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唐秋看著這個叫長宴的男人,望著她的時候,甚至還帶有一種祈求的目光。

這一刻,她真的做不到對他如此狠心,也許也是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什麽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也是我,若不是為了那點錢,也就沒這些麻煩事了!”

唐秋嘴上是有點自責的,要不是當初為了他身上的衣裳,想要當了養家糊口,也不會將這麽一個男人給從河裏撈上來,後來還救了他。

當然,她也想到了這個叫長宴的男人最後為她擋下了小偷那一刀,再怎麽說也是一種善有善報。

“那你要是不怕辛苦,或是日子過得不太好,就先跟著我回家?”

“好!”

唐秋就是想試探的問問,想讓他看出了她家裏的情況,要是怕過苦日子,也可以不用來她家。

沒想到對方答的倒是幹脆。

就這樣唐秋再回家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年輕男人回來。

本來就擔心唐秋嫁人的事情的老爹唐振,看見女兒將一個年輕男人帶回家,還以為是她的意中人。

“秋兒,這位是?”

唐振抱著嘴裏咿呀呀叫著的弟弟唐小寶,笑著迎了過來,還想要跟對方握手。

唐秋就知道她爹一定是誤會了,但是眼下也沒有別的解釋,就隻好說道。

“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將他帶回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唐雙邊拍著小手,邊在一邊笑喚著。

“大哥哥……大哥哥……”

雖說這孩子看著是有點傻,但是唐振對女兒的了解,應該是相熟的人,不然也不會什麽都不怕。

“這位公子,多謝你救了我家秋兒,快請進!”

“舉手之勞!好的!”

戚長宴就像是入鄉隨俗一樣,也沒有挑揀什麽,跟著唐振進了屋裏坐著。

他看了眼這個家裏確實有點窮。

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要說值錢的,也就那一個木櫃子,還有一張桌子,幾個凳子。

就連他們用的茶壺和茶杯,看起來也是用了很久的,這陶瓷的工藝杯子,都不知道磕出了多少缺口,上麵還有不少的裂痕。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戚長宴!”

唐秋在一邊一怔,這還知道自己叫戚長宴?

剛才不是說叫長宴嗎?現在知道全名了?

“哦!戚公子你家裏父母是否健在?可還有兄弟姐妹?”唐振這個時候倒是像大多數父母一樣,擔心孩子的親事,問東問西的。

戚長宴倒是沒厭煩,而是對他說了情況。

“我現在已經記不得家裏的情況,我都不知道自己住在哪裏,隻知道我的名字!”

唐振聽到這話怔住了,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些玩笑話,等他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唐秋,見對方點了點頭。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戚長宴說的都是真的。

換句話說,他女兒知道對方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將人給撿回來了?

“那個……這位公子啊,沒想到你竟然還不知道家住在哪裏?那我讓秋兒怎麽送你回去啊?”

唐振說這話,並非是他狠心,而是他一定要有戒備的,畢竟這人來路不明,要是家裏的女兒出了什麽事,他真的要承擔不起的。

戚長宴這個時候真的覺得有些無辜了,尤其他本就生的一副英俊的相貌,若是改去了往日裏冷冰冰的樣子,稍稍用祈求的眼光看向了唐秋。

唐秋就仿佛看見了誰家的小狼狗,這個時候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簡直讓她心疼得不得了。

“爹!人家都救了我一命,雖然是找不到他的家人,但是這種恩情我覺得總是要還的,要不就讓他在我家裏住上一晚再說!”

“住上一晚?我倒是無妨,但你還是姑娘家的,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你以後的名聲可怎麽辦?”

唐秋聽到這話的時候,倒是一臉坦然,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爹,這件事沒什麽的,大不了到時候就說是你朋友的兒子來我家探望你,小住幾日,在回家中便好?”

“什麽?還小住幾日?秋兒,你真的是……咳咳!”

這會兒唐振被氣的咳嗽起來。

且不說他們現在家裏的情況有些困難,這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張嘴,難免會要吃不少的東西。

不說是不是招待不周,光是這吃食上的問題,就夠麻煩的。

再說了,這唐秋是他的大女兒,還沒有嫁人,這要是讓人傳出去,說她帶男人回家過夜,這到時候成何體統?

“爹!我知道你的顧慮,但現在你覺得我能讓一個救我的人,就給他扔在大街上,他連家在哪裏,家裏有什麽人都不知道!”

“一旦在外麵遇到了壞人,或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劫了,還是被山林中的野獸給吃了……”

唐秋也就是打個比方,倒是這唐振是個老實人,也會心裏宅厚,聽了這些話後,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行!就讓他留在家中,說的那些話,讓人不擔心死!”

“到時候我要是好點了,我也會去鎮上打聽一下,看看他的家人到底在哪裏?”

“好的爹!”

唐秋見她爹終於鬆口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今天她置辦了一些好的吃食,所以就去廚房裏忙活起來。

而唐振畢竟是過來人,雖然性子是好的,但有些時候,那句話說得好人老成精可不是說說而已。

他也在這裏問了戚長宴。

“戚公子,你在想想,家裏到底還有什麽人?你就這樣來到我家裏,我總擔心,你的家人要是找不到你,那可如何是好?”

“唐伯,我真的不知道,我家裏人在哪裏了!”

“真的?我還以為你和我開玩笑呢!我看你一身華衣,應該也是個大戶人家,這鎮上的大宅我也有去過,但你身上的這些布料,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唐振再一次試問他,“你會不會是從京城而來?”

“唐伯,我怎麽可能是京城人?”

戚長宴不過是隨口一問,竟沒想到唐振臉色一點點沉下來。

“你知道自己是京城人?還是說你就是假裝不記得了,接近我家秋兒?到底又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