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嘈雜的聲音湧入燕新月的大腦,有雨聲說話聲,還有一些聽不懂的念叨聲。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要炸一般的疼,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到難以睜開。

手腳似乎被什麽綁住,動彈不得。

有什麽涼涼的東西一下下落在身上。

迷迷糊糊間,大腦勉強辨聽出了一些談話內容。

“隻要把她獻祭給河神,這場大雨肯定能停!”

“那可趕緊的吧,雨再不停,今年可就要沒糧吃了。”

“是啊,是啊,我家上下十來口都靠那點兒糧活命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地說著。

獻祭?

河神?

燕新月捕捉到一些關鍵信息,她奮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率先入眼的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淅淅瀝瀝的雨落在她破破爛爛的麻布衣上,而她被綁在一根立起來的木頭上,離那條河不過五步的距離。

隻要木頭稍稍前傾,她肯定會被大水卷走。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燕新月扭頭看向身後,隻見一群穿著粗布麻衣的人站成一排正看著她。

看著裝像是古代農民?

眾人神情冷漠,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最前方站著一個神婆打扮的人,拿著一麵手鼓,在原地跳大神,嘴裏還念叨著什麽。

看到這些人,燕新月腦袋一陣炸痛,仿佛要裂開。

一幅幅奇怪的畫麵在腦海中閃現,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一下湧了上來。

在記憶裏她看到了岸邊那一張張陌生的臉。

燕新月很快就明白過來眼前的情況。

她穿了。

而且是穿在一個農家女身上,七歲時父母早亡和六歲的弟弟相依為命。

但有兩個想占他們家產的叔父。

借著姐弟倆還小的由頭,直接接管了他們父母留給他們的家產,霸占了兄妹倆的房子,隻讓他們住柴房。

不僅如此,還是不給他們飯吃,讓他們做過重的體力勞動,經常被打罵。

生病了就隻能熬著,生死看命。

父母去世後,姐弟兩就沒過過好日子,能長這麽大還真不容易。

恰巧她和這個重名,兩人都叫燕新月。

隻是同名不同命,她從小在家備受寵愛,哪怕有了弟弟,她也是最受寵的那個。

而燕新月今天被綁在這的原因是要拿她的命祭河神!

難怪今天早上,一向看不慣他姐弟的叔父居然給他們吃了半個饅頭。

估計就是在饅頭裏下藥了。

這藥是想直接要了燕新月的命啊,沒想到陰差陽錯讓她穿過來了。

叔父他們一家,想要祭河神是假,想通過這種方式殺了燕新月,再落個好名聲才是真的。

也不知道這個燕新月的那個倒黴弟弟怎麽樣了?還有氣沒?

村民們居然真的相信,隻要平息了河神的怒火,澇災就會停止?

放屁!

天災本來就是天氣的事,這世上哪兒來那麽多妖魔鬼怪?

封建迷信害死人!

燕新月扭頭掃了一眼身後的眾人,估計自己現在說什麽他們都不會聽,隻能先想辦法逃脫。

看著眼前湍急的大河,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尋找到一條生路。

這麽急的河,一個浪花就能要了她的命。

燕新月嚐試掙脫手上的繩子,隻有手腳獲得自由,才有逃脫的可能。

這時,一旁的神婆念著念著咒語身體突然抽搐起來,嘴裏開始吐白沫。

四周人嚇得齊齊後退。

這時,神婆突然一跺腳,雙眼一瞪,指著燕新月說:

“時辰已到!”

“請河神收禮!”

話音剛落,那根綁著燕新月的柱子就朝著河裏倒去。

燕新月身體不受控製的倒進河裏。

“草!”她沒忍住罵了一句。

繩子還沒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