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傷人?不能吧!”
一家老小齊齊驚呼。
“娘子,這……這不可能吧?”景湛更為吃驚,瞪大眼睛盯著雲夏。
雲夏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並非空穴來風,方才我和相公進山,想試試機關弩,誰知道還沒走到半山腰,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狼群,眼下還沒有下雪,那些東西就出了深山,若是下了大雪,它們更找不著吃食,豈不就要出山傷人了?”
景湛和嶽氏都是一臉的茫然,他們一個少年,一個婦人,懂得的自然少些。
可景江知事已久,景河看似不顯山露水,實際上也是深思熟慮的。
更不用說景老爹這個經驗豐富的一家之主。
“雲夏說得不錯,此事不能輕視。”景老爹靠坐在床頭,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道:“等天一亮,你們就去各家各戶跑一趟,告訴他們附近有狼群,進山最好結伴而行,再去村長家跑一趟,把這事說與他知,想來,是會在村子附近設下陷阱的。”
野獸傷人……
那可不是小事!
“是,爹!”
三兄弟齊齊應下。
雲夏拿過景湛手裏的機關弩,舉起了揚了兩下:“這機關弩也需要做得更多一些,除卻相公和兩位兄長用的,還可以賣給附近的鄰居。”
這樣好的東西,她可不打算白送。
村民們想要可以,花錢!
景老爹笑嗬嗬的:“小夏這話說得不錯,你們兄弟幾個,這些天忙完了自己的活,多做些機關弩,我估摸著,能賣出很不錯的價錢!”
有了錢,就能過個好年!
更要緊的是,也能早些讓雲夏過上好日子。
他們是苦慣了,雲夏懂事,年紀也小,若嫁過來第一年就跟著他們忍饑挨餓,那多對不起人家在天之靈的父母?
“那是要小心些,若你們幾個要進山,也給我結伴而行!”嶽氏憂心忡忡地看著景江,像是想起了很可怕的事。
景江點點頭,他自然知道,狼群不是鬧著玩的。
一夜過去,天剛蒙蒙亮,雲夏就聽到院裏傳來削木頭的聲音。
穿戴好出門一看,是景家三兄弟,正如火如荼地做機關弩,腳邊都已經擺著兩個做好的了。
“大哥、二哥,還有相公,你們這麽早。”雲夏笑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景江忍俊不禁,笑到一半,想起自己這張臉挺嚇人的,硬生生憋回去了,還把臉轉到一邊。
雲夏暗歎,景江護短,可對於被毀的容貌還是很介意的。
看來,等開春了以後,要上山去尋些草藥,早些把景江治好。
“娘子,我們已經去各家跑過了,隻是都不怎麽信,大哥說,話已經帶到,幹脆回來先做些機關弩。”景湛接過話頭。
不信?
雲夏撇了撇嘴:“性命攸關的事,他們若實在不信……也不關咱們的事!”
整個村子的人,都對景家有偏見。
不為別的,就為著景家世代是做棺材的!
其實按理來說,這樣的手藝人,不怎麽親近可以理解,但不能不尊重。
棺材嘛,誰家用不上似的,總有他們求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