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雲夏身旁的兩個小廝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直接拿起東西去幹一仗。

雲夏則一直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什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他們剛回到店裏,便看到官府來了人,說是這三日不能營業。

店裏的人想要上前爭辯,卻被雲夏給攔下了。

畢竟他們是來混飯吃的,不是來專門吵架的。

等雲夏好說歹說送走了官府的人之後,這才回來。

門口貼著一張告示,這三日休息,不接客。

一屋子的人坐在一起商量對策。

雲夏見大家都這麽生氣的樣子,說:“正好前陣子也積壓了不少衣服還沒有做出來,這三天給了咱們緩衝。另外,孟雀瀾應該是已經買通了官府的人。“

“天子腳下,怎麽能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來。”王姨真的是氣到不行。

“別著急。依我看,這次孟雀瀾的行為沒有影響到咱們,那她肯定不甘心,還會接著下手。到那時候,咱們隻要現場抓到人,官府自然也就不能偏袒她。”

“如此一來,肯定能出了這口惡氣。”

雲夏還是相信官府是講道理的。

“行,老板娘說什麽,我們就做什麽。”

其中一小廝立刻支持。

“這幾日,你們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把所有的地方都看好了,務必不能有絲毫紕漏。”

雲夏立刻寫了一張值班表,每天晚上三個人值班,守好前後院還有門店這三處地方。

為了能保證大家的休息,同時又完成任務,雲夏特意調整了大家平日裏做工的時間。

果真,兩天之後的夜晚,又有人偷摸進了紡織廠。

雲夏那邊立刻收到了消息,所有人將整個院子團團圍住。

裏麵的人躲在暗處看著孟雀瀾的人做事,外麵雲夏已經找人將所有出口都堵死。

雲夏直接去找了上次的李捕頭,李捕頭帶著京城負責滅火的隊伍,直接朝這邊走來。

團團圍住之後,當孟雀瀾的人剛想要用東西點火的時候,立刻被雲夏的人給抓個了正著。

“好啊,看你這次還有什麽好說的!”李捕頭立刻從外頭走了進來,看著這人那賊眉鼠眼的模樣,實在是氣憤。

李捕頭當晚抓人入獄。

第二天一早,開庭審理。

正巧今天是被罰第三天,也是名義上不用開店的。

京城店鋪附近聽聞是那新開的店傳出的事兒,有時間的都跑來聽個熱鬧。

原本早就該開庭,所有人都到齊了,偏偏這官老爺就是沒到。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官老爺懶洋洋地扶著胖肚子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之後坐了下來。

“堂下何人?”

啪!

一旁的李捕頭將事情的經過說完之後,等候官老爺審案。

隻見官老爺不急不忙拿出卷宗看了看,說:“這次案子本官還是略知一二的。不就是你店裏有點問題,罰了你點兒麽?這能有什麽?你不能因為抓了個人就非說他是縱火吧!”

“可是,我們是現場發現,抓人抓髒,甚至李捕頭都看到了。”雲夏理直氣壯地說道。

“恩,本官還是得看看。來人,傳孟雀瀾。”

話音剛落,孟雀瀾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麽快?

雲夏意識到哪裏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看這當官兒的腦滿腸肥的樣子,雲夏心裏明白了幾分。

剛才這位官老爺怕是剛起床就被人在懷裏塞了銀子,所以這才對這次的案子如此不上心。

在雲夏想這事兒的功夫,孟雀瀾寥寥幾句辯解,官老爺便直接宣布結案了。

“等一下!”雲夏著急叫停,“小女提議休息片刻,再審不遲。小女這裏有非常重要的證物要呈給官老爺您看看。”

方才還困倦的官老爺立刻醒了,“恩,休息片刻!“

現場所有人都退去。

雲夏在師爺的帶領下往後麵去了。

在路上人少處,雲夏拉住了師爺的手,偷摸塞了五兩銀子,“師爺,這原本也就是我和孟雀瀾之間的私人恩怨。可誰知她用這種下作手段。小女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還請師爺幫忙才是啊!”

“好說,好說。隻是我這邊倒是沒問題了,老爺那邊……”

“您放心,備著呢!”雲夏微笑著說道。

“本來就是一樁簡單的案子,你要是早點說,也不至於會這樣!”師爺非常滿意地帶著人雲夏去見老爺了。

休息片刻之後,官老爺拿了好處,這才算是徹底醒了。

“升堂……威武……”

“來人,把這廝給我好好敲打一番,看他說不說實話!用刑!”

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小廝聽到這話,瞬間嚇傻了。

什麽情況?不是老板娘都打點好了嗎?

一番嚴刑拷打之後,這幫人說讓他們做這些事情的人是孟雀瀾。

孟雀瀾原本以為沒事兒了,人早就已經回去吃茶了,現如今被突然請來,自然滿心都是怨氣。

人證物證皆在,再加上雲夏已經打通了官老爺,現如今總不會還有冤假錯案了吧!

聽到旁邊人對自己的指控,孟雀瀾冷笑,隨即優雅行禮,道:“老爺,這是誣告!”

“哦?仔細說說。”

“老爺,我孟雀瀾在京城開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於和她較勁麽?更何況,誰知道是不是她對前幾日的事情懷恨在心,故意買通了這小廝來誣陷我。”

孟雀瀾說著看了一眼雲夏,“老爺,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若是能還給民女清白,民女保證為官老爺免費製衣一年!還有過陣子從南方來的上好的料子,盡數送到老爺府上。”

好你個孟雀瀾,賄賂官府都在明麵上了?

誰給你的膽子!

雲夏堅信官府不會在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答應。

“恩……本官看你如此真誠。你那料子本官自然是不能要的,畢竟本官是父母官。隻是,難不成這事另有隱情?”官老爺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樣。

別人此時都在為這案子著急,偏偏雲夏卻看到官府老爺和師爺那賊眉鼠眼的模樣。

好啊,這也太過分了。

按照這辦案法子,他們這兩人平日裏收了多少好處?

如今孟雀瀾囂張到這個份兒上,真是雲夏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