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試了整整一天,其中不斷地有人進店來應聘。
池離離連吃個飯的功夫都沒有,還是顧山風去外麵給她買了點心來填肚子的。
一整天下來,見了五十多人,根據她的要求篩選之後,留下的,不到二十人,看來明天還得繼續招。
“今天辛苦大家了,我現在就給大家結工錢。”
招工結束後,池離離還要給今天幫忙的工人結工錢。
“掌櫃的,那洗碗的活兒還要人不,我可以幹!”
那個帶女兒來一起幫忙的女人鼓起勇氣開口問池離離。
店裏碗碟很多,洗的步驟也多,他們在後院洗了一整天,但也比池離離結束得早。
剛才他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池離離招人,女人覺得自己也能來這裏幹活,就忍不住問了。
“這位娘子,在我這裏洗碗可不是簡單的,你們今天也看到了。”
池離離對於洗碗工的要求也不低,除了會洗碗之外,還要學習碗碟的養護、清楚它們的用途等。
她店裏的碗碟上,有純白的瓷碟,也有有花色的。
花色各不相同,用途也不同,洗碗工需要去學習分辨它們,偶爾還需要規整或幫助廚房使用碗碟。
碗碟出了問題,不管是外形破損還是衛生問題,他們都是需要擔責的。
如果受不了這樣的嚴要求,最好不要應聘這個崗位。
“掌櫃的,我剛才聽了你用洗碗工的要求,我可以的!”
女人上前一步,著急地向池離離表示自己可以。
池離離聽此,她看了一眼女人和周圍的其他人,歎了口氣,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想在我店裏幹活的,過來坐吧。”
看他們期待的眼神,池離離實在拒絕不了。
明明天色已經不早了,她還是堅持要給他們麵試完。
在她店裏幹過活的就是不一樣,盡管池離離一再強調這些活怎麽難做,但都沒有把他們嚇走。
白天來的那些人,有很多都被池離離的嚴要求給嚇走了。
他們以為隻是簡單的跑堂幹灶、招呼客人而已,誰知道,池離離的要求和別的飯館不一樣。
他們沒有信心,覺得池離離上綱上線,很多人放棄了。
隻有在她店裏幫過一天忙的人才知道,池離離嘴上說得很嚴重,但實際上並不難,隻要認真就能做好。
最後,池離離又多招了六個人。
今天的麵試全部結束時,天也黑了。
池離離真的是累得不想動,也不能動了。
“王爺,你回去吧,我今晚就睡在店裏了。”
後廚什麽東西都有,一會兒她燒個水洗澡,就在吧台旁邊的財務室睡了。
“本王累了,不想回去。”顧山風淡淡地開口。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會留她一人在城裏住!
池離離今天說了一天的話,下巴都快累得脫臼了,既然他不想回去,她也不想勸了。
兩人沉默地靠著卡座,閉眼休息。
不知不覺中,池離離的頭滑落到顧山風的肩上,枕著睡了過去。
顧山風被她的動作嚇得睜開眼睛,扭頭望去,她臉龐的輪廓在昏暗的店裏若隱若現,安靜且美好。
原來她睡覺的時候還是挺溫柔的,不像醒著的時候,咋咋呼呼的。
顧山風也不知道怎麽的,這一刻,他竟覺得有點開心。
不過,本來想帶她一起去客棧休息的,現在去不了了。
不敢動的顧山風就這麽認命地陪著她,一起在這卡座上休息了大半夜。
兩人是被門外的一陣討論聲驚醒的。
“大哥,這個店還沒開門做生意呢,能有什麽值錢的?!”
“你笨啊!”另一人的聲音響起,“就是因為它還沒開門做生意,咱們才有機會進去瞧瞧!”
“我觀察過來了,這店裏這幾天送來了很多東西,咱們隨便拿點回去都不虧!”
“真的?那咱們快進去吧!”
緊接著,就是一陣溜門撬鎖的聲音。
外麵的人明顯沒摸清池離離店內用的門鎖,門從裏麵鎖上了,窗子也撬不開。
如果不打破窗子,他們是進不來的。
不過就算他們打破了窗子,也同樣進不來,因為池離離用的窗框,裏麵都嵌了鐵條。
從外表看,門窗都是木頭,隻有打破了,才能看到裏麵的鐵條。
盡管是這樣的安全,池離離還是舍不得自己新裝的門窗被打破,她還一天都沒有開業呢!
“王爺,玩個遊戲吧?”
池離離知道顧山風也被吵醒了,她反正靠在他身上,就直接湊在他耳邊說話了。
她在他耳邊嗬氣,說的雖然是抓賊的事情,可顧山風還是忍不住被她撩撥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山風咽了咽喉嚨,努力控製自己的語氣,“怎麽玩?”
“我去扮鬼嚇唬他們,一會兒你繞出去,把他們抓住,怎麽樣?”
池離離玩心大起,本來隻要顧山風出去抓人就行了,可她就是不想讓那兩個賊那麽好過。
敢惦記她的東西,他們是不想活了吧!
池離離解開頭發撥亂,又當著顧山風的麵,把外衣脫了,隻穿一身白色的裏衣。
顧山風不知道她為什麽可以這麽光明正大的當著他的麵脫衣服,是不怕他,還是覺得夜裏黑他看不見?
池離離脫了衣服,從顧山風的長腿上跨出去,貓著腰往窗邊移動去了。
在移動的時候,她從空間裏拿了一點自製的麵膜,胡亂抹在臉上,把她的臉弄得慘白。
這麵膜是她冬天的時候做的,三個孩子也需要把黝黑的皮膚養護好,她就做了。
現在還剩下一點,正好派上用場了。
“一個、兩個、三個小朋友……”
一道幽怨悠長的歌聲輕輕響起,伴隨著春日的冷風,一起灌進門外兩人的耳朵裏。
“大、大哥,你聽到聲音沒有?”
男人停下手裏溜門撬鎖的動作,細細地聽,可池離離已經不唱了。
“哪有什麽聲音,這大半夜的,你想什麽呢!”另一個男人不耐煩地說。
“是我聽錯了嗎?”
男人自我懷疑的摸了摸頭,要繼續手上的動作時,那歌聲又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