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年叔,大家都別忙活了,快過來吃飯吧!”

池離離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在院裏擺起了桌椅,那麽些豬肉都擺在院裏,稍微沒有看著可能就被偷走了。

“好!”趙大年應了一聲,帶著幾個孩子去溪邊洗手。

看著滿滿一大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色,頭一次見識到池離離手藝的李屠夫震驚不已。

“小娘子,這、這都是你用豬肉做的?”

他殺豬十幾年,幾乎每天都吃豬肉,卻從來不知道,豬肉還有這麽多的做法!

“都是家常菜,李老板快坐吧。”

池離離把粉蒸肉端上,粉蒸肉特殊的肉香混著米香的味道,頓時吸引了院裏的所有人。

這是今天的新菜,連顧山風都沒有吃過的。

顧山風之前給她磨了那麽多香料,池離離再炒些米磨成粉,混著五香,做個粉蒸肉不難。

“小梨子,今天又有新菜了!”

顧山風的鼻子很靈,之前上那麽多菜他都能聞出來那是什麽,粉蒸肉一出來,他就知道是新菜了。

“可不是,這桌上都是新菜啊!”

李氏因為無功不受祿的別扭性子,很少跟池離離一家吃飯,都是池離離把米麵肉菜給她送去,讓她自己做。

所以對於李氏來說,這桌菜,她大多都沒吃過。

池離離家大桌能坐十人,可今天來幫忙的人不止十個,她隻能再拿出蓋房子之前,曾大牛給她做的小桌。

大桌小桌兩邊一起吃。

“曾爺爺,快來這邊坐。”池離離見曾大牛去和小孩坐一桌,她趕緊過去扶他。

但曾大牛拒絕了。

“不用了梨子,我就在這裏和孩子們一起坐吧,你們都是幹正事兒的人,你們快些吃,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就是啊梨子,你去吧,我在這裏給你照顧三個孩子。”李氏附和道。

那邊的一桌,不是王爺就是老板,最次也是家裏有牛車的趙大年,他們坐那邊,那飯也吃不好。

小桌這邊除了二老和三個小包子,還有趙大年的兩個女兒。

招娣和有娣這倆姑娘坐這裏,完全是受了封建思想的影響。

池離離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她隻能轉身去大桌上,又挑了一部分菜給小桌拿了過去。

“李奶奶,這些菜,叫幾個孩子一定要吃完。”池離離看了趙家那兩姑娘一眼,暗示道。

李氏動容地點點頭,表示明白池離離的意思。

李屠夫並不知道和他同桌而坐的是當今的二王爺,池離離坐下動筷之後,他便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每吃一個菜,他都會驚訝的大呼:“小娘子,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麽好啊,豬肉這麽做可太好吃了!”

說到池離離的手藝,趙大年絕對有發言權。

“李老板,你不知道吧?前陣子城裏最有名的狀元菜,那就是池娘子燒的!”

池離離在天香茶樓幹了多少天,他們趙家就跟著吃了多少天的狀元菜。

那味道,到現在他們的都忘不了。

隻可惜,池離離現在不在天香茶樓做菜了,他們趙家的夥食質量一下從天上掉到了地下,那叫一個慘喲。

要是池離離還有機會在酒樓裏做菜,他趙大年說什麽也要去某個差事!

“什麽?狀元菜是小娘子做的?!”

李屠夫聽說過天香茶樓的狀元菜,但一直不知道燒菜的人是誰,隻知道天香茶樓出了個神秘大廚。

“碰巧利用了秋闈的熱度罷了,這些菜不必狀元菜差,大家快嚐嚐吧。”

池離離不是謙虛。

做狀元菜的時候調料都沒有現在齊全,至少那時候她還用不起辣椒。

現在調料有了,她做的菜可以狀元菜的時候好多了!

“是是是,都是池娘子的手藝,大家快吃……”

趙大年笑嗬嗬地為飯桌上增添一些氣氛,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坐在他身旁的大兒子趙喜慶打斷了。

趙喜慶抓著趙大年的胳膊,憋得一臉通紅,張著嘴什麽話都說不出,看著難受極了。

“喜慶,你是咋了?”

趙大年放下手裏的碗筷,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家兒子。

“爹、嘴裏好疼……”趙喜慶勉強開口道。

池離離看了趙喜慶碗裏的東西一眼,她起身去屋裏,把茶水盤端了出來,給趙喜慶倒了一杯水。

“年叔你放心,喜慶剛才吃的是辣椒,喝點水就沒事兒了。”

她不就做了個辣椒炒肉嘛,新鮮的青辣椒摘下來是有點辣。

“啊?啥是辣椒?”

趙大年抬頭好奇地問。

李屠夫也同樣不知道什麽是辣椒,他也好奇地看著池離離。

飯桌上,怕是隻有顧山風最淡定了,他甚至淡定得狠吃了一大口青椒炒肉!

“就是這個菜。”

池離離指著桌上的辣椒炒肉給幾人看,順便再指了其他幾個有辣椒的菜,“還有毛血旺、青椒炒蛋和這個青椒釀肉,都有點辣。”

“這個?”

李屠夫見池離離把那青椒釀肉也點了,他很是不解,“這個我剛才吃了一個,沒覺得有啥不對啊。”

“那是因為我把青椒裏麵的籽挖出來了,再加上李老板你家山豬養得好,豬肉鮮甜,辣味便減少了很多。”

趙喜慶喝了水以後已經好很多了,池離離這才放心地坐下。

“辣味?”

這個陌生的詞引起幾人探索的精神。

他們看著那道辣椒炒肉,猶豫地伸出了筷子。

在他們猶猶豫豫不敢下嘴的時候,顧山風又一筷子下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開玩笑,辣椒炒肉可是數一數二的下飯菜,他餓到下午才能吃午飯,他還跟他們客氣什麽?

池離離見顧山風這麽給她捧場,她開心地笑了笑。

“王爺,一會兒吃完你跟寶妹他們一起剝花生吧,順便把蒜也剝了。”

感動的同時,池離離這個“周扒皮”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給她幹活的勞動力。

顧山風白了池離離一眼,他不就多吃了幾口飯嘛,她就那麽擔心自己吃虧,連個喘氣兒的功夫都不給他。

哦對了,剛才他們忙活的時候,他回去睡了個午覺。

這氣兒看來是不用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