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這個破田,產的多又能怎麽樣呢,不過是老天爺賞飯吃,不讓你們當餓死鬼算了,要我看啊,早吃多點早上路吧。”
張屠戶說完這話,偏生像是將自己逗笑了一般,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黑索索的嘴裏深不見底,看的徐媛惡心。
果然一個人討人厭不是沒有原因,也不會因為發生了什麽而改變。
徐媛不用想都清楚,這張屠戶定是不甘心自己家的三頭小豬被徐媛贏去,自己還沒有辦法耍賴,才又特地來此一趟,給自己找找不痛快的。
可惜啊,徐媛也不是任人搓扁捏圓的。
剛準備開口,徐母就將徐媛拉在身後,“張屠戶,願賭服輸,你再來這裏說這種話,多有不妥吧?”
徐媛和徐母休息的地方距離田裏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邊的動靜田裏麵根本就聽不見。
沒想到剛來這裏一個星期,家裏發生了變故是沒錯,事情也變得好多。
“行了,裝什麽呢,你們一家子六口人,也不知道靠著四分地能不能養得活,我倒是並不關心你們家到底饑還是飽,我就在想啊……”
張屠戶的眼神突然之間轉向徐母身後的徐媛,徐媛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接下來說什麽屁話。
“你們家這小娘子實在是水靈的緊,老子實在是不想把你給餓壞了,所以啊,不如你跟了老子,把你們這一家子負擔踹開,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白費了你這好模樣。”張屠戶說著這話,一邊反反複複的上下打量徐媛。
心裏算盤打的響,這徐媛倒是越看越順心。
沒想到身後突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張屠戶肥胖的臉上橫肉一甩,“夫人,你咋來了?”
張屠戶不虧是屠戶,娶個女人也是膀大腰圓滿臉肥肉,比王氏更甚。
張氏轉頭就是一瞪,這一瞪瞪的不是張屠戶,而是這個“勾引”了她丈夫的狐狸精。
“也不低頭看看自己什麽貨色,全身上下一股子窮酸勁,長得倒是像後山的狐狸似的,不過後山的狐狸,現在還在老娘的衣櫃裏掛著呢,你自己也不掂量掂量,擱這裝什麽不要臉的呢?”張屠戶這媳婦也是一張抹了豬油的嘴似的,張口就惡心人。
徐媛一臉毫不掩飾的嫌惡,徐母頓時氣極,自己家女兒清清白白的,哪由得這兩人隨意搬弄。
“你們兩個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女兒這輩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像你們口中那般齷齪。”徐母緊緊的握緊徐媛的手,攥的徐媛有些微疼。
張屠戶見自家媳婦沒生氣,倒是更加囂張起來的笑,這徐母也同這徐媛一般柔柔弱弱的,風一吹就倒了,還說這些什麽文鄒鄒的話,他可根本就聽不懂這些。
讀書人的警告和怒火,在他們兩個眼裏不痛不癢,甚至很好笑。
徐母見這副樣子,心裏是一股子氣血上湧。
偏偏那張氏在這時開口,“你這老不死的也別誤會,你家這女兒到了我張家也是玩物,說不定呆個幾天就沒了,看她這幅狐媚子樣,日後也定是要紅杏出牆的料,還在這裏裝什麽貞潔烈婦呢?那傻子那樣,恐怕你家這女兒早都已經在外……”
張氏說到這裏對著徐母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徐母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意思。
更是氣血逆流到心頭,直直的梗著,咬緊了牙花,直直栽往地麵。
徐媛發覺了徐母手冰涼,卻沒有想那麽多,一時間恨自己不善。
徐媛眼疾手快扶住徐母在懷裏,一邊掐人中。
張屠戶和張氏有些慌張的對視一眼,隨即變得安心下來,這徐家一窮二白勢單力薄的,就算是出了事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老不死的,才說這麽幾句話就暈了,裝什麽呢?老子可沒錢給你們訛。”張屠戶看著暈倒的徐母,也慢慢覺得這是應該的。
徐媛看著徐母的氣息慢慢穩定,且有醒過來的跡象,這才鬆了些力氣。
“我什麽時候也沒說過要進你們張家,你們也別求我了,我真的看不上你們倆這種豬一樣的長相。”
徐媛是不打算留情麵了,張氏一聽說這話,立馬頭發都要氣直了。
“你個表子說什麽呢?誰他媽像豬?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張氏的尖叫聲很尖很尖,離的遠的很的徐家田裏也聽見了,一看這這聲音傳出的方向不對勁,立馬掂著家夥事就趕過來了。
徐媛慢慢的抬頭,眼裏帶著不可遏製的怒火,“你,我說的就是你,你在做什麽夢呢我會進你們張家,你看看你家男人長什麽樣?你再看看我男人什麽樣?你怎麽好意思拿自己跟我比?”
張氏這回是懵了,想不到徐媛一張嘴跟連珠炮似的,字字誅心。
徐媛冷冰冰的看著張氏,“你怕是嫉妒我,才這麽恨我的吧?”
張屠戶瞬間轉頭看向自己的媳婦,“你放什麽屁呢!老娘會看上一個傻子!還嫉妒你?你別含血噴人!”
本來倒也是沒什麽,徐媛隻是想挑撥一下關係,沒想到這王氏一點就炸,慌忙解釋,倒是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
徐媛也不好意思不就坡下驢,“被我說中了啊?沒想到你們夫妻倆還真是一個樣,都喜歡惦記別人家的人,真是天作之合呢。”
那張氏聽了這話頓時氣炸,衝過來就想廝打徐媛。
沒想到半路直接被衝過來的徐池攔了下來,徐父緊跟過來查看徐母。
“你們家的人才惦記別人東西!你個不要臉的休要在這裏造謠!”王氏被徐池攔著還跟徐媛叫罵,嘴裏罵的醃臢話徐媛也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