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沈驚語不是原身,對這個結果並沒有太多的感情,隻是覺得驚心。

既然這個結果如她所想,那麽……原身,可真是比冤枉還要冤枉!

沈府。

卑躬屈膝地送走顧少延,沈巨富臉色有點陰沉。

他名字叫巨富,實力也和巨富差不多,這些年見過的人大都對他卑躬屈膝的,巴不得靠著他雞犬升天,可沒想到顧少延一個五品官居然對他這麽不假辭色!

就好像他顧少延是爺爺,自己是個孫子一樣!

沈巨富越想就越生氣,罵罵咧咧。

“這顧少延當真是個中山狼,得誌便猖狂,區區一個五品官就不知道該怎麽得意才好……”

苗氏倒是不在意沈巨富受了多少委屈,她唯獨在意的事情便是該怎麽整死沈驚語!讓她永生永世無法超生才是最好。

苗氏拉著沈巨富,軟語:“老爺您別生氣,讀書人腦子不夠好使,清高孤傲也是情理之中的,再說了,您不也教過我嗎?重要的不是對方姿態如何,而是有沒有共同的目的。”

沈巨富想了想覺得也是,隻是又想了想,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可不管怎麽說,這顧少延還是太氣人了!雖說他也算是跟我們有共同目標了吧,可他愣是連眼神都不樂意多給咱們一個,這不是無知無畏嗎?就這樣的人,他真的能和咱們合作成功嗎。”

苗氏一心要跟顧少延合作,巴不得將他給吹出花來:“怎麽不能?老爺您想想啊,那顧大人要是真沒點本事,他才這麽一點歲數,他能當這麽大的官兒嗎?”

沈巨富沉吟下來。

別說,被苗氏這麽一說,他也覺得這事兒有道理!

隻是苗氏的反應未免有點奇怪,沈巨富回頭盯著她,若有所思:“你倒是巴不得要跟顧少延早日合作,怕是你早就想好了,要狠狠對付沈驚語吧?”

“老爺……”

苗氏心頭倏然一緊。

糟了,沈巨富怎麽就把她的目的給發現了?

苗氏慌忙賠笑,想要對沈巨富說幾句好的。

沈巨富卻變了變是,壓根就沒在意:“罷了,沈驚語確實不像話!你想對付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那丫頭去了山村一趟,不但沒變醜,反而像她那早死的娘一樣漂亮了不少,這倒是讓老夫有些奇怪。”

苗氏心裏咯噔一下,想起沈驚語的娘,不由暗恨。

沈驚語的娘容色極美,說是和現在的沈驚語像了個八九成絕不誇張。

也正因如此,先前的沈巨富一直沒有要跟沈驚語生母攤牌、將她這個外室變成正經平妻的意思!要不是她自己知道這樣下去不成,努力了一把,說不定她現在都得待在外頭、沒名沒分的伺候男人。

要說當年的事情,苗氏確實有些心虛,還好在沈驚語生母離世之後,沈巨富也從來都沒提過這件事。

苗氏忍不住牽住沈巨富的手,由衷感慨:“老爺,這麽說來,咱們也算是多年的夫妻了。”

沈巨富回頭看了苗氏一眼,毫不留情地道:“要不是因為多年的情分,早憑你做的那些糊塗事,我就得處置了你。”

“……”苗氏頓時就笑不出來了,笑容有點僵硬,許久才訥訥,“老爺您說笑了。”

“我是不是說笑,你自己心裏清楚。”沈巨富不想浪費時間跟苗氏虛與委蛇,從她手裏徑直把手抽了出來,冷冷地道,“苗氏,做人機靈點,對你沒有壞處!這一次你把沈驚語弄回來之後,咱們得想法子讓她回來重新嫁人,再努力攀個高枝,你可要記得。”

苗氏愣了下:“攀高枝?”

賀宴城就已經是三品將軍了,沈驚語還能攀什麽高枝?

沈巨富對苗氏的反應越發不耐:“你沒聽懂麽,方才那位顧大人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暗示過了,他們打算對那個賀將軍下手!等他們下手之後,那位賀將軍可就是一個罪人了,咱們身為沈驚語那小賤丫頭的父母,自然得不計前嫌把她給弄回來才行。”

苗氏恍然,連連賠笑:“還是老爺您聰明。”

“老夫自然是明白的。”沈巨富點點頭,“罷了,老夫先走了!這事兒你自己仔細著點。”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風平浪靜。

就連三皇子也沒再來過東青酒樓,隻讓身邊的下人委婉告訴過沈驚語一句,說是有人要對付她,讓沈驚語自己小心。

沈驚語心知肚明這肯定是賀宴城的事兒,托人跟三皇子說了聲謝,便自顧自準備起來。

隻是準備是準備了,一直沒出事也是真的。

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久了,沈驚語也忍不住有點懷疑。

按理說清流那邊是早就應該按捺不住的對她出手了,怎麽還沒動手?

就在沈驚語焦灼不安,甚至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出擊的時候,終於出事了。

這天,東青酒樓裏正和往常一樣客如雲來,忽然有一隊順天府的衙役真刀真槍地衝了進來。

客人們哪能想到這個架勢,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帶頭的衙役環視四周,冷冷地質問:“沈氏在哪裏?”

沈驚語心說,來了!

她咳嗽兩聲,從櫃台後頭走出來:“我就是沈氏,你們是什麽人,找我有什麽事?”

“沈氏是吧?你的案子犯了,跟我們走一趟。”

衙役不由分說,上來就要拉著沈驚語、給她戴上鐐銬。

沈驚語皺了皺眉,隔著手絹推開衙役的手:“我夫君是朝廷的三品將軍,我知道朝廷禮儀,也知道見官茲事體大,我不會跑,鐐銬就不必了。”

衙役一愣,皺著眉頭打量了沈驚語片刻,收回鎖鏈:“既然如此,沈氏你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多謝。”

沈驚語點點頭,心裏有了成算。

她剛才說的話,一方麵當然是為了避免衙役跟自己有什麽多餘的身體接觸,但另外一方麵也是想試探一下順天府那邊對賀宴城是個什麽態度。

如果說順天府尹是清流那邊的人,恨屋及烏,自然對她態度不佳,甚至可能為了跟清流表忠心而對她格外苛待。

好在,他們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順天府尹極有可能和清流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