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墨忍不住,伸手在謹言的前額秀發上,輕拍了一下,而後笑著說道:
“好了謹言,隻要你下次肯信我,別衝動之下懷疑我就好了。這次的事情,我本就沒同你生氣,所以你無需自責。而且天色漸晚,還是你去炕上睡吧,你給我尋個草席,在拿一套被子來,我就打個地鋪就成了。”
今日錯怪了安子墨,崔謹言本就已經夠過意不去的人,所以她哪能叫對方,帶著傷在地上睡呢。
“安子墨,我一個農家女,又不是什麽千金小姐,所以我睡地鋪真的沒關係。反倒是你傷勢未愈,若在著了涼可如何得了。你就別和我謙讓了,趕緊回炕上躺著去。”
眼瞧崔謹言話一說完,就將向著炕邊推去。
安子墨被如此照顧著,雖然他的心裏覺得很溫暖,但作為男子漢,大丈夫,叫女人打地鋪,他卻睡在炕上的事情。別說他的傷勢本就無礙,就算真傷的在重,這種事情他也幹不出來。
所以就見安子墨,一個回身間,伸手攬住了謹言的腰。
在對方的驚呼聲中,安子墨直接將人抱在了懷裏,並且不由分說的把崔謹言放到了炕上,順便還體貼的幫她把被子蓋上了。
“謹言你忙了一天,趕緊好好休息吧,我的事情你就不必費心了,我一個大男人,將就下這一晚上也就熬過去了。”
而在瞧此刻的崔謹言,也就是屋內那盞小油燈過於的昏暗,否則她滿臉通紅的模樣,定然是會被瞧個一清二楚的。
畢竟被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男人,還是如安子墨這樣俊到沒話說的人,給攔腰抱起。
那種強勢中不失溫柔的舉止,簡直叫崔謹言的心,此刻就像小鹿亂撞似得,撲騰撲騰跳的飛快。
而當崔謹言瞧見,安子墨因為她家太窮,連個草席都沒找到,隻能靠著炕沿,端坐在地上,打算撮合著坐上一晚的時候。
崔謹言自然是於心不忍的,因此她伸出一個手指,在安子墨的後背上戳了戳。
“其實這炕上地方還挺大的,以前劉媽媽還有她侄女劉雲,在加上一個我,三個人都能睡得下,所以安子墨你還是上來睡吧,在地上坐一晚,那滋味可不大舒服。”
轉過頭來的安子墨,盯著一本正經,積極相邀他上炕睡覺的崔謹言,他不禁苦笑連連的說道:
“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女子之間自然可以同床就寢,可你我男女有別,若睡在一個炕上,這對你一個姑娘家來講,清譽是會有損的,傳了出去將來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已經坐起身,強行將安子墨,往炕上拽的崔謹言,聞言撇撇嘴說道:
“我不是一早就同你說過了,你們這裏對女子約束太多,三從四德光是聽聽就夠嚇人的了,所以我也沒打算找相公,在說我現在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裏去,誰愛說,那就由著她編排好了。”
安子墨怕弄傷謹言,所以沒敢大力掙脫之下,此刻還真被拖到了炕上。
等到他拘謹的,被崔謹言強行推倒後,安子墨感覺到對方的一雙小手,幫他將被子蓋好,接著還挺有成就感的在他身上拍了兩下。
和女子甚少如此緊密的安子墨,不禁尷尬的輕咳了兩聲,臉上更是閃過一絲紅暈之色。
而在瞧那邊的崔謹言,又取來一床被子,疊成長條狀,放在了她和安子墨之間,並且還弄了一碗水擺在了被子上。
“咱們清者自清,有這被子和水隔著,就算同床而眠也無妨了。而且安子墨我看得出來,你是個磊落君子,所以趕緊睡吧,多休息傷勢才好的快。”
安子墨到是想睡,可不知為何,哪怕隔著一個被子,他此刻仰麵躺著,根本都看不見崔謹言的臉。
可是一想到,被子的另一旁,崔謹言竟然同他睡在一個炕上,安子墨的心裏,就不受自己控製的,升起陣陣燥熱之火,更加的無心睡眠了。
所以半柱香過後,仍舊毫無睡意的安子墨,他不禁輕聲喚道:
“謹言,你睡了嗎。”
一被之隔的崔謹言,她其實也一直睜著雙眼,臉紅心跳的盯著房梁呢,別說睡著了,簡直精神頭十足。
“我還沒呢,安子墨你怎麽也沒睡。”
當崔謹言的聲音傳來時,安子墨不禁心滿意足的笑了,反正大家都無心睡眠,他不禁閑談了起來。
“其實我剛剛一直在想件事情,白蓮花是什麽意思,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花,而且你幹嘛用它來形容薛盈盈呢。像她這種心機不淺的人,可和嬌弱的花花草草完全不同。”
聞聽安子墨這話,崔謹言在愣了一下後,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白蓮花啊,就是你們大梁人人口中的臭水花,隻是咱們的叫法不同。而且白色的蓮花,長在水裏是不是看著挺一塵不染,冰清玉潔的。實際上呢這全是假象,看似無辜,沒有心機,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實際上就是這些白蓮花的出現,她們所謂的無心之失,卻給自己帶來無數好處的同時,把別人襯托的極為麵目可憎不說,還對別人造成了致命的影響。這種女子,在我們那就被叫做白蓮花。”
聽完崔謹言這番新奇的解釋,安子墨不但掌握了個新名詞,更是饒有興趣的笑著繼續說道:
“你們那裏的人,到是挺會形容人的。那薛盈盈的言談舉止,到確實是朵白蓮花。對了謹言,你還沒同我說呢,你究竟是哪裏的人,為何你的一言一行,都如此的特別,我也算周遊過列國的人。但是在我的印象裏,諸侯國間似乎都沒有,像你這種事事特立獨行的作風。而且你們那的人,好像女子的地位,絲毫不輸給男子,至少男女平等這樣的話,在遇到你之前,我可真沒聽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言論。”
聽著安子墨,聲音裏明顯透著一絲濃厚的興致,崔謹言一個翻身趴伏起來,隔著被子注視了對方有一會,她才滿臉嚴肅的說道:
“你自然不可能聽到男女平等這種言論了,因為這是幾千年後的人們,才慢慢從男尊女卑轉變過來的思想。而我更不是你們這裏的人,我來自一個,你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