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思思再不濟,她也在後宮裏,做了快一年的皇後了。

因此等到她來了關雎宮,親自坐鎮以後,無論是暗中被處決的梧桐,還是想在接生時動手腳的產婆。

全都被蕭思思給揪了出來,並且馬上都給嚴辦了。

這些人很顯然都是韓少陵安排完,事後又想栽贓到蕭思思身上的人手。

因此直到銀釵順利生了個皇子時,韓少陵才知道自己的計劃,竟然統統落空了。

但是蕭思思畢竟是六宮之主的皇後,就算韓少陵氣惱在心,覺得對方竟然敢和他對峙不休,但至少明麵上,卻也不能將人如何。

但是韓少陵沒有得手,此刻最恨的,恐怕就要數蕭思思了。

可偏偏這位皇後娘娘,卻自己來到了禦前,並且福身見禮後,就立刻講明來意的說道:

“啟稟陛下,如今銀妃妹妹為您誕下皇子,此乃大喜之事。因此臣妾想著,出宮去皇家寺廟內,為這孩子祈福,以保佑他平平安安的長大,還望陛下能夠恩準。”

望著話一說完,衝著他福身又是一拜的蕭思思,韓少陵足足沉默了好一會,才語帶深意的哼笑間說道:

“皇後你是六宮之主,凡事自己拿主意也就是了,這等出宮祈福的事情,又何苦說與朕說呢。而且你決定的事情,就算朕說了不允,你就會去照做不成。如今皇後你是越發有自己的想法了,就是朕都覺得,已然左右不了你了呢。”

韓少陵這番話的意思,蕭思思聽得出來,對方是不滿意於她暗中發落了梧桐的事情。

可這種帝後間不睦,竟然給結發妻子身邊,安插自己親信的事情,蕭思思料定韓少陵,也不好意思質問她什麽。

因此索性裝起糊塗的蕭思思,在福身施禮後,就立刻裝著糊塗說道:

“陛下這說的是哪裏話,臣妾真是惶恐至極,若您有任何的訓誡,臣妾即便是皇後,自然也會恭敬聽從的。但若是陛下沒有別的事情,皇子祈福的事情也很重要,那臣妾就先退下了,不打擾您處理朝堂的事情了。”

蕭思思話一說完,轉身就走,說是聽從訓誡,可她的一言一行,何嚐又將韓少陵放在眼裏了。

眼見於此,韓少陵真是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的,直接將手裏的奏折給丟在了地上,並且立刻喊道:

“崔華你給朕進來一下,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馬上崔華就不敢耽擱的進來了,而韓少陵在沉吟了一下後,當即就說道:

“這皇後必然是發現了梧桐的端倪,這才突然轉了性子,不再針對關雎宮,反倒對銀貴妃母子庇護有加起來了。若是她暗中,再和長公主化幹戈為玉帛,就此聯手的話,對於真來講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所以一會皇後出宮時,你就給我在暗中盯著點,絕對不能允許她暗中將崔謹言帶出去,隻要一有異動,就趕緊來報,這話可都記下了。”

韓少陵到是思慮周全,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就連崔華,也生出了背叛之心,早就私下裏投靠了崔謹言。

所以等到蕭思思的鳳鸞倚仗,出了皇宮的大門時,崔謹言總算在悄然的和蔣太後,還有依依不舍的銀釵告別說,跟在隊伍裏,充當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逃出了困住她許久的皇宮禁院。

雖然對於蔣太後,還有銀釵她也挺不舍得的,可是怎奈局勢不容人,若不抓住這個機會離開,她恐怕再想脫身就難了。

收起了因為分別,而有些低落的心情。

等走在前往皇家寺廟的山裏上,崔謹言服侍在蕭思思身邊,所以是共乘一輛馬車的,就見她當即說道:

“一會子墨會叫手下的人,假裝成小蕭後母子追隨者的餘孽,並且對你的倚仗隊伍展開攻擊。不過你放心好了,不會叫皇後娘娘您真受傷的。而我趁亂就會跟著子墨離開,到時崔華公公我也帶走,因為他肯在禦前幫我傳遞消息,我早就許諾過,要將他帶出皇宮,眼下是最好的機會了。”

蕭思思也不傻,聽完崔謹言的全盤計劃後,她本來有些擔憂的心情,不但立刻鬆了口氣,更是連連點頭的說道:

“本後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了,等到你們一走,我就對外宣稱,你們被劫持了。事後你們大可以說自己趁亂逃走了,而崔華是因為救你不幸遇害。如此一來陛下反倒欠了遼東王府一個解釋,加上你還身懷有孕,就算這件事情平息下去後,他也再沒理由叫你入帝都了,而且就算陛下有這個意思,王府那邊也因為這次的遇險,完全有理由回絕掉。”

一見蕭思思將事情,到立刻都給看透了,崔謹言才要笑著點點頭。

可是哪成想就在這時,外麵一陣的廝殺聲傳來,雖然知道這是安子墨來了,但那兵器交戰的動靜,還真就叫崔謹言心裏跟著忐忑起來了。

在囑咐蕭思思,一定要照顧好蔣太後,還有銀釵母子後,崔謹言也知道,眼下不是她優柔寡斷的時候。

當即就見她直接跳下了馬車,和一早就得了她知會的崔華,趁亂向著密林處就跑了過去。

而紀安和喜子,也是隱匿在人群裏的,主子都走了,他們兩個當然也立刻撤走了。

眼瞧著身後宮裏隨行的侍衛,並未發現異常,也沒有追過來。

崔謹言不禁長長的鬆了口氣,光想坐下來休息會呢,卻不料她就被人從背後,一把摟住,而後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即便沒有回頭,但是安子墨那熟悉的感覺,崔謹言又豈會分辨不出來呢。

小夫妻倆,一晃分別這麽久,如今總算又團聚在一處了,雖然明知道前麵,還有很多艱難險阻等著他們兩個。

但是崔謹言回頭間,望見安子墨那溫和帶笑,看向她的目光時,她便覺得無所畏懼。

就算有再多的困苦與坎坷,隻要有安子墨與她風雨同舟,崔謹言相信無論是邊疆的安寧,還是來自朝廷的壓迫與忌憚,他們夫妻必然都能迎刃而解,誰也別想再將他們分開。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