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罪有應得 文 / 鈺闕
“他好強大。”
於雷驚歎。
“的確,他這是突然吃了什麽壯膽的藥嗎。怎麽一下子就氣勢如虹起來,竟然敢直麵的和老大叫板起來?”
“對啊,老大雖然辭去了職務,但是聖上念其軍功赫赫,可是早有聖言的。隻要老大點頭,直接就可以加官進爵的。而且,老大的師父更是秦都赫赫有名的高官。就錢進這麽一個小縣城的九品芝麻官罷了,竟然敢這般和老大叫板。嘖嘖,這膽子,簡直是肥透了。”
“接著看吧,待會肯定有好戲可看。”
張駿滿眼興趣,就等著看接下來即將上演的精彩好戲了。
錢進的話語落下,立刻有一群衙差衝上前來,就要去抓蘇三。蘇三眸光一利,就要出手。
“等一下。”
卻是在蘇三動手之前,公堂之上猛然響起一陣悅耳低迷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大紅色衣裳的妖嬈少婦。少婦身邊立著一個俊俏的男子,男子一身青衣,手裏拿著一把折扇。一身的書卷氣息,倒有些溫文儒雅的氣質。
“花花,你怎麽來了?”
看到那紅衣妖嬈女子,錢進滿麵的怒氣瞬間消弭,轉而是滿臉笑容。
看到那女子,圍觀的百姓麵上是半點驚訝的神色也無,眼底深處反而有著淡淡的鄙夷。
這個女人,在百姓心中可是如雷貫耳的。隻是不是好名聲,相反的可謂是臭名雲播了。此女名為錢花,乃是錢進的胞妹,自小就長得妖豔非常。到了已婚年紀的時候,雖然有不少人上門提親,但大都是些破落戶,沒有一個是名門。因為,那錢花還是少女時,名聲就極為不好聽,聽說不僅跟府裏的下人不清不楚,就是和自己的親生哥哥錢進也是有著些許不清不楚的關係呢。這樣的女子,哪家名門敢要。最後,還是錢進花了點心思,威逼著一個無權無勢的俊俏小子娶了自己的妹妹。可惜,那年輕公子卻是個性烈的,沒多久就自殺了。這之後,才有了李仁的事情。
李仁和錢花兩人一個願意娶一個願意嫁,都不嫌棄彼此的低劣品性,也算是絕配了。今日李仁和錢花正在家裏調情呢,誰知道卻是突然聽到下麵的人稟報說是李仁的前妻和胡青鬧上了公堂。聽到這事,錢花頓時來了興致,妖嬈嫵媚的梳妝一番,然後就趕來了。
兩人來的倒是及時,恰好挽救了一番血案,隻是挽救的究竟是誰,這就各有各的說法了。
安言眸光微微轉動,看著罪魁禍首登場了,頓時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李仁上了公堂,目光不自覺的在跪著的人中搜尋,沒兩下就找到了三娘的身影。看到三娘的那一刻,李仁的眸光一亮。褪去了溫柔賢惠的姿態,此刻的三娘顯得清冷又倔強,充滿了難言的**氣質。李仁的心頭微微動著心思,他會和那個錢花成親,完全是為了前程著想。而且那錢花本來就不是什麽黃花閨女,和她在一起純粹就是互惠互利的。他的心中對三娘是有感情的,如今時隔三月再見三娘,那種被忽略的思念,頓時湧動不已。目光微微轉動,他心中已然有了一點心思。若是能夠兩全成美,坐享權勢和美色,那是再好不過的。
那錢花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新婚夫君別樣的心思,此刻她正緩步,妖妖嬈嬈的走到了錢進身邊,甜聲說道:“哥哥,你這是做什麽呢?在老遠就聽到你發怒的聲音了,真是好嚇人啊。”
說著話,錢花還一副驚嚇不小的樣子,伸出纖纖玉手,輕輕的撫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樣子妖嬈多姿,媚眼如絲,嫣紅的雙唇微微開合。
錢進看著,暗暗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就笑眯眯的伸出手來,“來,給哥哥看看哪裏嚇著了,哥哥給你揉揉。”
一邊說著,一邊就伸出那肥胖的大手,就想撫上那纖細的玉手。
而錢花卻是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錢進的大手,“哥哥還在審案呢,注意點形象。”
這般說著的時候,錢花還嬌嗔的瞪了錢進一眼,這一眼更是讓錢進心猿意馬起來。但是錢花的話還是起了點作用,他還是記著此刻的情形的,因此就坐回了椅子上,麵色肅了肅一副認真審案的樣子。
看到錢進這個樣子,錢花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
對於自己的妻子和大舅子之間的各種曖昧,李仁仿若未聞一般,站在那裏,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
“大人,這人還要抓嗎?”
這個時候衙差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有些為難的問著錢進。
錢進一聽,頓時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怒道:“抓,當然要抓,為什麽不抓?”
“哥哥,先別抓,小妹剛才聽到說這裏有人告小妹的夫君呢,所以才特地過來看看。哥哥,你還是好好審審吧,免得人家說我們錢家的人不明事理呢。”
錢花這話落入圍觀百姓的耳中,簡直就如笑話一般,大家心中均是嗤笑不已。
但是錢進素來聽錢花的話,既然妹妹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做吧。
錢花對著錢進說完話,就轉身走到了蘇三身邊。
還未近前,那一股子濃重的脂粉氣息就傳入蘇三鼻子,令蘇三不適的皺著眉頭。
而錢花卻是毫無所覺,睜著一雙眼眸,認真的看著蘇三。
俊朗的麵容,嚴肅的神情,冷漠的氣質,以及那健壯的身姿,每一分每一豪都在**著錢花。這個男人,在床底之間,應該有著過人的本事吧。這般想著,錢花的麵容就忍不住緋紅一片了,氣息都有些不穩了。她不自覺的再上前一步,媚眼如絲,聲如鶯啼,婉轉動人。
“這位公子不用擔心,我哥哥最是明察秋毫的,定然會還公子一個公道的。公子……”
錢花還要繼續說話,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有一道青色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也阻斷她的話語。
安言看著那錢花,立刻就想到了那倚樓賣笑的女子,頓時覺得心頭不舒服。尤其是看到那錢花竟然還肖想蘇三,也不看自己什麽德行。安言在錢花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影一轉,就擋在了蘇三的前麵,阻礙了錢花繼續用眼神勾引調戲蘇三。
她認定的男人,誰敢跟她搶,她就和誰沒完。除非是蘇三放手,否則誰都不行。
安言就是這樣一個性子,平時看著溫溫和和的,看著對什麽事情都不太上心的樣子,實際上對於真正在意的事情,卻是執拗得厲害,霸道得厲害。而此刻,看著竟然有女人敢有那般惡心的目光看著她家的蘇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乖順如貓的安言,此刻也是豎起了全身的毛發,一副戰鬥的樣子。
蘇三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在看到安言如此之後,頓時鬆開,一雙冷眸瞬間滿布溫柔的星光。小女人這是在乎他呢!因為這個原因,蘇三看錢花的目光都變得溫和了一些。這個女人,還不算是一無是處,至少讓他看到了小女人對他的在乎了。
錢花莫名其妙,正想著要如何勾引蘇三呢,卻是被一個清麗的小婦人所阻,頓時麵上的神色就不太好看了。
“我和你男人說話,有你什麽事情?”
錢花一張豔麗的麵容,頓時染滿了怒色,可惜似乎因為太過激動,麵上的脂粉層層掉落,撲簌簌的似那白雪一般,看的安言歡樂不已。
安言很善意的對著錢花說道:“你臉上的脂粉掉了,要不要回去補點?”
錢花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此刻在聽到安言這般說,頓時快要氣瘋了,怒道:“這個關你什麽事情?趕緊讓開,我和你男人說話,你一個女人家的趕緊讓開。”
在錢花看來,像蘇三那般彪悍的男子,家中的妻子應該是被管得服服帖帖,大氣都不敢出的那種。
安言的身子卻是沒有動絲毫,反而輕輕笑道:“不好意思,這還真的就關我的事。你有什麽話和我說就好了,他做不了主的。”
安言這話落下,整個公堂都要驚掉下巴了。
“剛才大嫂說什麽?”
於雷有些回不過神來,不相信的問著身邊的張駿。
張駿輕輕的眨了眨眼睛,才敢確認這是真的,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淡定一些,“大嫂說老大做不了主的,意思就是遇到事情老大都要聽大嫂的。”
“我一直以為老大是說一不二的,而且大嫂看去如此纖弱,應該是非常乖順的賢妻良母才是……”
可是現實卻是,老大做不了主,事情要聽大嫂的。
張駿和於雷兩人對望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皆是看到了不忍直視。
而當事人蘇三在聽到安言的話後眉頭隻是輕輕一挑,然後心中就暗自琢磨開來。外麵聽小女人的,不知道家裏聽他的行不行?尤其是,到了晚上的時候……
頓時,蘇三就想入非非了。
錢花整個人先是愣了好一會,然後才反應過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蘇三,本來以為會看到類似怒不可遏的神情,結果卻是看到蘇三在那裏傻樂。而且,更可怕的是,此時麵容還有些微紅,那是羞澀嗎?這究竟是什麽狀況,難道看著厲害的男人,卻是外強中幹不成?
安言側頭看了蘇三一眼,看到他沒有反駁自己,頓時對著蘇三眉眼彎彎的笑著。那一笑,玉軟花柔,宛如一陣暖風吹過,帶著特殊的花香,讓蘇三都有些醉了。
蘇三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小女人做主就小女人做主,隻要小女人開心。小女人一開心了,他的待遇立刻就提高了。這般想著,蘇三頓時在心中有了自己的標準。隻要是小女人說的,那就是對的……
安言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就回頭對著錢花微笑挑眉。做完這些動作之後,安言才發現自己怎麽有些幼稚?可是,不可言喻的,自己的心中卻是如此歡喜,如此甜蜜。尤其是在蘇三無條件的配合自己的時候,那種甜蜜更是粘稠如糖一般。
錢花看著眼前兩人眉來眼去的,頓時覺得心裏頭燒得慌。素來刁蠻不容許任何人忤逆的錢花,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刺激。頓時不管不顧的就抬起手來,對著安言那張笑顏如花的麵容就要甩下去。那張如花笑顏,她看著實在是刺眼,她一定要毀滅她。
隻是,手抬起來了,卻是怎麽也落不下去。不僅放不下去,錢花更是感覺到手腕上一陣劇痛傳來。她順著手腕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隻鐵腕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腕,那種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般。因為疼痛,她的眼中頓時有了淚光。她順著鐵腕往上看去,就看到蘇三那宛如修羅一般的麵容。那眼神帶著憤怒,帶著黑色的漩渦,幾乎要讓錢花窒息。
“你……啊……”
隻說了一個你字,錢花卻是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因為猛然一股痛徹心扉的劇痛從手腕直接傳到心底深處。伴隨著劇痛而來的,還有耳邊那詭異的骨頭碎裂聲。一聲聲仿佛惡鬼的嘶吼,讓錢花幾乎想要驚叫。但是因為太過劇痛,此刻錢花已經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了。此刻,她心中對蘇三再也生不起半點覬覦和漣漪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抬手之間毫無預兆的就捏碎了她的手骨。此刻,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她手腕處的骨頭,已經碎如粉末了。
蘇三冷冷的看著錢花,那眼神冷得仿佛自九幽而來的幽光。然後在錢花驚恐的目光之中,猛然甩開了錢花的手。
錢花頓時全身力氣一失,整個人向後麵摔去。隻不過幾個眨眼之間,原本妖嬈如花的豔麗少婦,此刻卻是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此刻錢花滿眼的淚水,隻覺得此刻不隻是手腕疼,全身都疼,疼得她想死。
這般變化來得太快,太多人都反應不過來。
錢進原本是要再次審案的,但是看到自己的妹妹跑過去和蘇三說話,就停了一會,誰知道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眨呢,妹妹就已經躺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了。錢進頓時緊張的站起身來,肥胖的身子風風火火的就跑到錢花的身邊。
“花花,你怎麽了?”
“哥哥……哥……疼……”
看到錢進來,錢花很努力的才從唇齒之間擠出這幾句話來。
錢進頓時大驚,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猛的怨毒看向蘇三,“都是你,來人啊將他跟我抓起來,給我狠狠的打。”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最膠著的狀態了,蘇三看著那些衝著他而來的衙差們,猛的伸手將安言揉入懷中,然後就抬起長腿,幾個橫掃,就已經讓那些個躍躍欲試的衙差們全部倒地不起,在地上哀哀的叫著了。
錢進頓時瞪大了一雙綠豆眼,一雙小眼睛中終於是有了恐懼。
公堂之上的形勢一觸即發,眾人皆是望著站在公堂之上,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
突然被蘇三摟入懷中的安言,此時剛好轉眸,看向了那些衙差的方向。隻見原先還威風凜凜,耀武揚威的衙差們,此刻卻是如一灘爛泥般,在地上哀哀嚎叫著。安言隻是看了一眼,就抬頭看向蘇三,順著那堅毅的下巴看上去,就看到了那如鬼斧神工一般的英俊麵容。原本在她眼中該是古板的嚴肅,此刻卻是顯得堅毅如山,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力量,讓人想要臣服的力量。
她輕輕的依偎在蘇三的懷中,似乎這樣自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這一刻,安言突然生出一種,沒有任何地方會比這個懷抱更安全的感覺來。呆在這個寬大堅硬的懷抱中,她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寧靜和幸福。
而蘇三的目光在錢進和眾位衙差身上掃過,最後卻是猛然轉頭,看向張駿和於雷的方向。眼中的鋒銳仿佛實質一般,直直的射向兩人。
原本看好戲的兩人,猛然被老大的眼刀擊中,隻覺得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一刻,兩個人再也不敢裝沒看見了。此刻老大已經發怒,後果不堪設想。一個不好,可能就要血染公堂了。於雷和張駿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認真來,兩人同時邁步,朝著公堂內走去。
而那邊錢進看到衙差被打倒在地,依然在那裏裝腔作勢的喝道:“大膽,這是要造反嗎?本官可是朝廷認命的九品官員,可不是爾等庶民可以衝撞的。”
“是嗎,那本城主也不可以衝撞嗎?”
錢進的話語才落下,一道聲音卻是如雷一般炸響在眾人耳中。
錢進愣愣的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就看到兩個麵容俊朗的錦衣男子,一步一步優雅從容的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兩個男子,一個俏若桃李,一雙桃花眼瀲灩生輝,有種男女皆宜的俊秀。另一個英俊沉穩,隻站在那裏,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這兩個人一出場,錢進也看出來了兩人身份定然不凡。尤其是,那個沉穩男子口中的城主二字,更是深深的刺激到了錢進。
“府主?!”
錢進的聲音猛然炸響,仿佛被踩著脖子的公雞叫,聽得人心頭陣陣顫栗。
張駿看到錢進這幅膽小猥瑣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致,幾步來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和他齊平。
“是啊,這位可是青城的府主於雷。青城府主,你應該是知道的吧。那可是你的頂頭上司,對你有直接的生殺權力。”
張駿說話的時候,滿麵笑意,看著就是一個溫和的世家公子,翩翩如玉。
錢進被張駿的溫和外表所惑,一時間隻以為他們是來幫自己的。頓時還稍微有點腦子的錢進,趁機猛然抱著張駿的大腿,就哭嚎到:“大人可是要為下官做主啊。那賊人竟然藐視公堂,簡直是目無王法了,大人一定要給下官做主啊。”
說話的時候,那錢進就差沒有痛哭流涕了。
張駿很是嫌棄的看著被錢進抱著的大腿,很是不高興的道:“嘖嘖,真是晦氣。請你放開你的手好嗎,都把我的褲子給弄髒了?這料子很貴的,我擔心你賠不起。還有啊,糾正一下,我不是大人,我隻是大人的兄弟。”
說完話,還不等錢進有所反應,他就猛的抽出自己的腳,頗為嫌棄的拍了拍,然後就從容的走到於雷身邊。
錢進原本正緊緊的抱著張駿的大腿,突然聽到張駿那番話,整個人都傻了,就愣在了那裏。沒有來到張駿會突然抽出腳了,他沒有防備之下,整個人就跟著撲到前麵去,整個人就像是狗啃泥一般的趴在地上,瞬間鼻子一陣劇痛傳來。他茫茫然暈乎乎的抬起頭來,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察覺到手心一片濕潤的時候。他無意識的將手放到眼前,就看到滿手的黏膩,全是鮮紅的仿佛曼陀羅一般盛開的血。突然看到這麽多的血,錢進整個人都傻了,傻愣愣的坐在那裏,目光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手心。
看到錢進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張駿都不忍心去看他。身為男人,真是替他感到丟人。
於雷直接無視錢進,而是暗中和蘇三眼神交流了一番,完全領會了自家老大的意思之後,就大步的朝著公堂正中走去,在原來錢進的位子上坐下。張駿看到於雷上去了,他也連忙跟上,暫時充當了師爺的職務,在於雷身邊站著。而李天在聽到於雷是青城府主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很自覺的已經將自己縮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中了。
於雷在位置上做好,隨之公堂之外瞬間有序的跑進來一批青衣侍者,乃是於雷從青城帶來的士兵,此刻立刻整齊的分列兩邊,充當著衙差的職務。一切就緒,審案即將開始。
李仁目光閃爍,看著突然出現的青城府主,心頭暗暗覺得不妙。那青城府主怎麽會突然到來,是來為百姓主持公道的嗎?至少,他從來不知道錢進有跟青城府主有過聯係。李天不妙的將目光看向站在大堂中央的蘇三,當看到他那淡定的神色,越發覺得事情不妙了。
“本城主將會重新審理本案,所有相關人員跪好。”
於雷的話音一落下,安言就要過去跪下。她第一眼看於雷,就覺得於雷應該是一個正直的好官。因此,心頭一喜,覺得此事終於是要沉冤得雪了。隻是,她的腳步卻是邁不動,因為蘇三一直束縛著她。
“蘇三?”
安言不滿的推了推蘇三,讓他放開自己,自己可沒有他那中睥睨天下的氣勢。
“沒事,他是我小弟,等會我讓他來拜見你。”
安言:“……”
安言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蘇三麵上,然後又將目光轉向於雷。
於雷恰好也看過來,看到她在看她,忙對她討好一笑。
安言:“……”
那青城府主,竟然是蘇三的小弟。她究竟是嫁了個什麽大人物……
“乖,我們就坐等於雷審案吧,他會給我們一個好的較大的。”
蘇三的薄唇湊在安言耳邊,輕輕的說著,語氣輕柔像是在哄一般。那些熱氣盆栽安言的耳邊,讓安言敏感的耳垂頓時泛紅,麵上也是跟著染上了嬌羞的紅霞。她不敢去看蘇三,將自己埋進蘇三的懷中。耳邊聽著蘇三規律的強烈的心跳,安言的嘴角彎起一抹幸福至極的笑容來。
這樣的感覺真好,無論自己做什麽事情,都有人支持著自己。他會允許自己胡鬧,會配合自己胡鬧,始終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而且,他還會時時刻刻的陪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一起打怪獸。有生之年,有此佳婿,她還有何求?
蘇三看著安言突然埋首在自己的胸口,頓時覺得很奇怪,他低眉細細看去,就看到小女人的耳垂微紅。那抹紅,在蘇三的眼中不斷的放大放大,產生了一種極致的**。蘇三猛然將安言抱緊,那種力道來得突然,來得強烈。安言奇怪於蘇三突然的行為,抬頭就要去看蘇三。卻是在這個時候,猛然感覺到自己的腹部有一個東西頂著。她猝然一驚,手動了動想要去看那是什麽東西。隻是手才輕輕動了一下,就猛然被蘇三的大手給緊緊的握著了。安言的身子被緊緊抱著不得動彈,手也被握著,不得掌控。一時間,安言眼中惑色更甚。細細想去,猛然意識到那是什麽,頓時不僅耳垂紅了,整個臉更是火燒火燎的,仿佛浸染了胭脂一般。那般紅的,鮮豔欲滴,隻敢埋首在蘇三的胸口,不敢再動分毫。
而蘇三此時更是煩惱,小蘇三怎麽這麽不聽話,大庭廣眾之下的自己就蘇醒了。蘇三麥色的肌膚此時也紅得厲害,眼眸微微垂著,再也不敢去看安言了。兩人此刻因為各自的尷尬,就這般靜靜的抱著,似乎忘記了所有。
張駿忍不住以手掩麵,老大,這裏是公堂啊,不是你和大嫂的新房啊。就這麽忘我的擁抱,真的好嗎?
於雷此時則是瞪大了眼睛,自家老大那麽冷漠的性子。此刻為何一副急色的樣子,簡直是不敢直視。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夫妻兩個在公堂之上這般擁抱著,一個個皆是眼角直跳。紛紛轉開頭去,不忍心去看這樣的畫麵。
張駿依然掩麵,於雷則是輕輕的咳了一聲,以圖引起自己老大和大嫂的注意。
可惜,那兩個人真的投入了,所以沒有反應……
於雷無奈,想著是不是要喊一下。目光掃動的時候,猛然掃到了桌子上的驚堂木。頓時,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伸手拿起驚堂木,使了巨大的力氣去拍它。原本那就是大力士的於雷,此刻更是用了大力氣。頓時,那聲驚堂木的聲音,仿佛平地的一聲炸雷,震得眾人的耳膜隱隱發顫。
這下,就算是死人也能夠給他震活了。何況是蘇三和安言這樣的大活人了,安言猛然回過神來。這裏可是公堂之上,大庭廣眾之下,自己怎麽就和蘇三這般一直擁抱著。安言頓時掙紮起來,蘇三有些戀戀不舍,一下子沒舍得放開。
蘇三現在真的是經驗多了,臉皮厚了,刀槍不入了,什麽都不怕了……
可是,安言卻是不依,她還做不到蘇三那般銅牆鐵壁,無所畏懼,所以伸手用力的在蘇三的胳膊上擰著。蘇三內心裏掙紮了一會,依然抱著。安言那樣的力道,對於蘇三而言,實在是撓撓癢一般。而對於安言而言,卻是使了半身的力氣了。看到蘇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安言怒而伸手用盡全身力氣的擰著蘇三腰間的嫩肉。這下,蘇三有反應了,手放開了。
安言退出蘇三的懷抱,纖細的手指還對著蘇三耀武揚威的晃了晃。而蘇三則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小女人真會挑地方,又狠又準,真是疼。
蘇三無奈而寵溺的看著安言,看著她小野貓一般的姿態,心中覺得無比的歡喜和滿足。腦中不自覺的滑過初時的畫麵,那時候她的麵色柔和,眼角的光卻是疏離淺淡的。如今,她姿態嬌俏,眸間的碎光似嗔似怒,讓他迷戀不已。不管是溫柔的,得意的,俏皮的,憤怒的,每一麵,他都喜愛不已。似乎隻要是她,不管什麽表情,什麽姿態,都令他迷戀。
於雷看到兩人終於分開了,頓時呼出一口氣來。這個時候,也不管兩人是不是在打情罵俏了,這些小動靜,他直接視而不見了。
於雷看到堂下跪著的有柳家眾人和李仁,躺著的有錢花,坐著的有錢進。錢花不是不想起來,隻是沒人幫她,於是她隻能繼續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哼哼唧唧個不停。看到這樣一副極其怪異的畫麵,於雷皺了皺眉頭,然後就大聲道:“哪位是當事人三娘?”
“民婦是柳家三娘。”
“你將你的冤屈陳述一遍。”
“是。”
柳家三娘恭敬跪拜,然後開始敘述道:“民婦柳家三娘,原來是李家李仁的妻子。兩個月前,民婦按照李仁母親的吩咐去一處危險的坡地采摘她需要的東西。因為此事,民婦不小心的掉下山,摔傷了腿。後來由李仁母女帶著去縣裏醫館胡青處看診,當時胡青診治民婦的腿說是不能治好,並且草草的給民婦接了一番骨。不久後,民婦的腿能下地了,卻是自此瘸了。接著,李仁就以著我三年無所出以及腿瘸的緣故,將我休棄。回到家中,經其她大夫看診治好,說是民婦的腿原先並無大礙。之所以會瘸,是因為接骨之人犯了一個連初學者都不會犯的錯,才導致的。因為這個,民婦一家人去找胡青討回個公道。可是胡青卻是拒不承認,更是揚言要將我們打出來。無法,民婦回去先將腿治好了。想著這回罪證確鑿,那胡青還能狡辯不成。隻是,民婦實在是錯估了胡青的無恥程度,最終鬧上了公堂。求城主大人為民婦做主。”
柳家三娘將事情敘述完,然後就誠心的對著於雷扣頭。
於雷聽著柳家三娘的回答,略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清楚了,也了解了。
接著,於雷將目光落在胡青身上,喝道:“你可是有話說?”
“小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胡青卻是不停的喊著冤枉,胡青此時心頭也是相當惶恐的。他此時到希望被錢進關進大牢裏,然後那點錢出來消災就好了。如今看那城主大人的意思,怕是此時無法善了了。
於雷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三娘道:“你可是有證據?”
“那胡青會如此殘害民婦,實則是因為收受了李家的好處。胡青和李家早有勾結,三年前就做過類似的勾當了。三年前,那李仁病入膏肓,卻是用感情說動我,讓我甘願嫁過去衝喜。而那李家卻是害怕擔個糟蹋別人家姑娘的名聲,因此就找尋胡青幫忙隱瞞其病情。由此可見,那胡青的品德已經是有了缺憾。有前科在,今日那胡青為了銀錢,再次幫助李家殘害民婦,乃理所當然。而那李家李仁為了能夠娶到高門之女縣令的妹妹,所以將民婦弄至殘疾,以此好休棄民婦。整件事情就是如此。民婦這裏有幾個大夫的手書,關於三年前替李仁看病的情況。另一個證據則是,民婦的腿如今完好如初,和當時胡青的話語對比,也算是對胡青的反駁了。”
三娘說完話,從懷裏掏出一大疊的紙張。三娘安靜的跪著,將紙張呈於頭頂。
於雷示意,立刻有人過來取走三娘手上的證據,很快的就被傳遞到於雷手中。於雷拿在手上看著,最後將證據拍在桌子上,對著胡青喝道:“庸醫,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胡青頓時嚇得渾身顫抖,整個人顫顫巍巍的,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個時候,證據確鑿,胡青知道自己再難狡辯。突然,他餘光看到李仁,頓時大聲喊道:“大人,小人之罪了,但是這一切都是那李仁的錯。是他,是他閉著小人這麽做的。”
猛然聽到胡青這般說辭,李仁幾乎要氣吐血了。此刻,他已經知道大事不妙,自身難保了,沒有想到這個胡青竟然還敢反咬一口。平常,他可是沒有少塞錢給那胡青。如今一朝事發,就想要將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門都沒有。李仁頓時也是伏跪在地上,大聲呼道:“大人,明明就是那胡青自己做的孽。全都是因為那胡青,害得我和三娘感情破裂。我那麽愛三娘,怎麽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呢?”
話才一說完,李仁就猛然爬跪倒三娘身邊,猛然伸手扯著三娘的手臂,眼中蓄滿淚水,滿臉痛苦不堪的道:“三娘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隻是一時糊塗而已,我是愛你的。我那麽愛你,怎麽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呢?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胡青那個小人在暗中搗的鬼的。娘子,原諒我吧,回到我身邊吧。我們重新開始,你忘記了我們說的兒孫滿堂嗎?三娘你忘記了我們說過的每年一起看梨花飄落嗎?”
三娘渾身一震,那些回憶瞬間仿佛潮水一般湧來。即使她努力克製,那些美好的誓言和情話,還是不可控製的清晰的回放在眼前,聲聲入耳,仿佛重現一般。
“娘子,以後我們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到時候很老很老的我們,就一起坐在院子裏,看著兒孫滿堂的熱鬧。”
“娘子,我們每年都在門前種一顆梨樹。每年都要一起看梨花飄落,等到老的時候,門前就成了一片梨樹林了。”
“娘子,我們一定要一直在一起,我永遠也不會放開你的手的。”
“娘子……”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鮮活的重現在眼前,心中那深藏的情誼,瞬間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幡然湧出。讓以為早就斷了這份情的三娘瞬間措手不及,終究那些記憶太過深刻,即使已經支離破碎,但是還是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了。
三娘瞬間看向李仁,滿眼的淚水。
“李仁,你可是後悔了?”
李仁聽到這話,以為三娘是回心轉意了,忙道:“是的,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的。三娘,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我會用我往後的生命,好好的嗬護你照顧你,再不讓你受一點委屈的。”
李仁說完,就滿麵深情的看著三娘,等著她點頭,然後他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他還會是秀才,還可以帶著三娘回去,一切就可以完整如初的回到從前。
羅氏低著頭,沒有去看三娘,她不敢去看。
此刻無論是看到三娘點頭搖頭,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若是三娘點頭的話,那就表示三娘重新接受了李仁。這樣的三娘,不是她想看到的,她的女兒該是有一番傲骨的。
若是三娘搖頭的話,那就表示三娘沒有接受李仁。這樣的三娘,同樣不是她想看到的,因為這就表示三娘要忍受剜心之痛,將自己愛了多年的男子,從心底深處用力的剜去。她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忍受著這樣的剜心之痛。
此刻,柳家的姐妹都是這樣的想法,那種無法替三娘決定的無奈,以及看到三娘無論怎麽選都痛的無力,交織成了柳家人此時的悲哀。
安言也是知道此刻三娘所麵臨的抉擇,這一刻她想到了出發之前她問三娘的話。此時此刻,她竟然也不忍去知道三娘最後的決定。
“可是我不後悔,我現在一個人活得更好。”
三娘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傳出,仿佛釘在眾人心頭的細針。明明是那麽溫柔那麽輕的話語,卻是帶著重量,帶著疼痛,讓所以人的心都跟著疼了痛了。
坐在上麵的於雷看到這樣的畫麵,心中也是忍不住一聲讚歎。這女子有骨氣,覆水難收,破鏡難重圓,已經錯失的感情終究是錯失了。再在一起,終究不是以前的滋味了。
李仁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這是三娘嗎?這是溫柔賢惠,對他和娘親都百依百順的三娘嗎?此刻,他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並不了解三娘。三娘,原來還有這般灑脫驕傲的一麵。這般的姿態,讓他恍然發現,自己竟然錯得那麽離譜,失去了那麽多。李仁頹然坐在地上,突然間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再也沒有了爭辯的心思,這一刻隻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療傷。
於雷目光看向錢進,此時錢進已經回過身來,也是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而那錢花,此刻卻是咬牙切齒的躺在那裏,依然沒有人扶。
一切事情已經明了,接下來就是宣判了。此刻,因為三娘的決定,於雷覺得這個案子有了不一樣的意義。他將驚堂木一拍,開始宣判道:“胡青不顧醫德草菅人命,判流放之刑罰。李仁蓄意謀害妻子,在妻子沒有過錯的前提下休妻,判監禁三十年。錢進身為一方父母官,不思為百姓做主,卻是做盡魚肉百姓的事情,判處斬之行,等上交刑部,再安排處斬時間。錢花,逼良為夫,害無辜之人往死,判監禁三十年。李天,身為白水縣師爺,卻是不思提點縣令,反而助紂為虐,判流放之刑。本城主會暫時留在白水縣暫時幫忙處理縣裏事務,等到啊新的官員到任為止。本案到此結束,若是有不服可上告刑部。退堂。”
“威武……”
隨著判決而下,外麵圍觀的百姓全部抬手鼓掌,掌聲雷動,如轟鳴一般。今天來看戲真是看對了,為惡多年的貪官總算是得到了報應。白水縣的縣衙終於恢複清流,希望能夠迎來一個愛護百姓的好官。更有甚者,大家都希望於雷能夠一直呆在白水縣,這樣他們老百姓才會有好日子過。圍觀的百姓三三兩兩笑著相攜而去,公堂之上慢慢的恢複安靜。那胡青以及李仁等人已經被青城士兵拖下去行刑了,而於雷也是走下公堂,緩步來到蘇三身邊。
於雷一到蘇三身邊,立刻筆直站好,對著蘇三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老大安好。”
蘇三看著眼前的於雷,頓時覺得有種時間恍惚的錯覺。曾經,他們在戰場之上浴血殺敵,合作無間。如今,他們一起回歸生活,再次默契無比。這就是兄弟,無論什麽時候,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就已經了解了。有了困難,不需要說,對方赴湯蹈火也會為其辦好。
“好,你做得很好。”
蘇三的麵容鬆動,綻放出一個柔軟的笑容來。笑容淺淡,但是於雷還是捕捉到了。
老大真的是不一樣了,果然有了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樣。
“老大,我也做得很好。”
張駿連忙湊過身子,跟著在蘇三麵前賣萌。
而蘇三對張駿的回答則是,一個響指彈過去,頓時張駿就抱著自己的頭在一邊嗚呼哀哉了。
那邊柳家的人都站起身來,有些小心的看著這邊。
安言看到了,就拉了拉蘇三的袖子。
蘇三低頭看向小女人,頓時反應過來,然後對著於雷道:“這是你嫂子,打聲招呼。”
於雷一聽,忙對著安言也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安言沒有料到他會對自己行軍禮,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最終,就輕笑著搖了搖手,柔聲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
“不是一家人,我們兩個才是一家人。”
蘇三卻是不這麽認為,忙在一邊糾正道。
聽到蘇三的話,安言覺得有些尷尬,暗中掐了掐蘇三的腰,讓蘇三暗中不自覺的一陣一陣的吸著冷氣。
習武之人耳目過人,張駿和於雷都看到了安言的小動作,頓時兩個人如遭雷劈一般。大嫂好凶悍,對著老大,竟然說打就打,簡直太彪悍了。安言卻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小行為,竟然在兩人心中樹立起了高大的形象來。
“老大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於雷看著蘇三,目光火熱,想著曾經在軍營之中的熱血生活,頓時內心澎湃,心神激**。
安言心中想著他們大男人一起喝酒,一起回憶軍隊的生涯,自己摻和進去也不妥,遂就柔聲道:“那我先和表哥她們回去吧。”
蘇三看了白平他們那邊一眼,就點了點頭。
“好,路上小心,我晚點就回去。”
安言乖順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到了白平身邊,和她們一起離開了縣衙。
“老大別看了,大嫂已經走遠了。”
張駿看著蘇三的目光一直看著空****的府衙門口,很是無奈又盡職的提醒著。看著老大一副魂都要被勾走的模樣,張駿依然有種被雷劈的感覺。這個世間,他需要重新認識一番,否則有一天一定會被震驚成神經病的。
蘇三收回目光,嚴肅的在張駿和於雷兩人身上掃了掃。
兩人被自家老大這麽一看,頓時心頭升起一股危機感來。同時的,兩人同時想到剛才老大看向,讓他們行動的時候,他們當做沒看到的舉動。頓時,兩人冷汗淋漓,互相對望的眼中滿是小心翼翼。
同時的,兩人福至心靈,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可惜,才退了半步,蘇三的攻擊已經到了。
蘇三的鐵手快得幾乎看不到影子,兩人努力防備,胸口依然被蘇三招呼個正著。頓時,兩人的胸口都被拍了一掌,同時悶哼一聲,跌坐在地上。
“老大我錯了。”
“老大我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於雷和張駿在這方麵極有經驗。因此,此刻同時異口同聲的求饒。
蘇三看了兩人一眼,冷聲道:“怎麽身手退步得這麽厲害,平常太鬆懈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每天都會對你們進行一番訓練,直到你們的身手進步到我滿意的程度。”
蘇三的話語一落下,於雷和張駿同時挎下了臉來。這還得了,要是讓老大操練自己一段時間,那不得去了半條命,脫去一層皮不可。可惜,他們的求饒還沒說出口,老大那仿佛刀鋒一般的眼神就到了近前。於是,在蘇三的**威之下,兩人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老大,這明明就是借題發揮。不就是因為沒有聽你的話,立刻出現嘛,至於這麽狠嗎?而且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晚出現,老大你有機會和大嫂卿卿我我的嗎?
幸虧兩人沒將這話問出口,否則後果會更嚴重的。因為蘇三正是因為這個窩火的,因為如果他們兩個早點出來的話,他就不會去抱小女人。也就不會因為兩人抱得太緊,他情動之下控製不了自己身體的反應。想想剛才的情形,蘇三依然覺得臉熱。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小女人會怎麽想,會不會以為他是個大色魔……
張駿和於雷純屬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