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東施效顰,不過笑話爾

“那個是唐錦繡嗎?”

白衣公子聽到這話,卻是收回了原本投注在安言身上的目光,輕輕的嗤笑一聲,說道:“東施效顰,不過笑話爾。”

聽到這話,紅衣公子卻是勾起了一個蘭花指,輕輕一笑說道:“嘖嘖,阮家玉郎當真是鐵石心腸。人家唐錦繡為了你要死要活的,最後竟然就得了這麽一個評語。真真是,狠心的人!”

說道最後,紅衣男子更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在對麵白衣男子阮玉卿的胸膛上。

被紅衣男子這般輕輕一點,阮玉卿心中悄然湧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麵上卻是依然如沐春風。他左手此時正拿著扇子,卻是在這個時候敲在那根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指,笑得溫文爾雅:“李公子,什麽時候在乎起一個婦人的感受來了?”

在阮玉卿眼裏,唐錦繡身為有夫之婦,還對他糾纏不休,簡直就是恬不知恥。這樣的女子,他厭惡至極,就算是給他提鞋,他都嫌髒。

隻是,他心中也是忍不住疑惑,這個唐錦繡咋一看,當真是恍若變了一個人一般。那般清麗,真的有幾分雪兒的姿態了。

隻是這樣的女子,又怎麽能夠與他心中的雪兒相提並論呢。雪兒,那是一朵聖潔的蓮花,出塵無雙,豈是唐錦繡這等無恥婦人可以比的?唐錦繡這種婦人,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卻是嬌蠻任性,詭計多端。當初在唐府的時候,不就是仗著唐家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對柔弱堅強的雪兒百般欺淩?後來,更是對自己百般糾纏,這樣的婦人,他最是鄙夷不屑的。

這樣不堪的女子,就連她的親生父親都拋棄她了,完全是咎由自取罷了。

此刻安言那清麗簡約的打扮,在阮玉卿眼裏,完全成了效仿雪兒的裝扮。所以,此刻才會在看了安言一眼,立刻就在心裏產生了排斥厭惡的心理。

李玉桐看著阮玉卿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和眼裏麵毫不掩飾的厭惡,心裏閃過一抹快意。他收回自己的手,輕輕的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就飲了起來,而那雙微微斜飛的妖媚眼眸,卻是在看向阮玉卿的時候,閃過一道詭異的光亮。

“對了,父親很是喜歡雪兒,想要收她為義女呢。到時候,到時候我們青城三大商門阮、李、唐聯合起來的話,那整個青城不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李玉桐妖媚的眼眸之中閃過淡淡的嘲諷,隻是那抹嘲諷靜靜的蟄伏於眼眸深處,阮玉卿卻是沒有發覺。

阮玉卿眉角眼梢流露出喜色,笑著說道:“難得李伯父這般喜歡雪兒,我也替雪兒感到高興。”

雪兒雖然如今是唐家嫡女,但是曾經身為庶女的事實卻是難以磨滅。帶著這個印記,雪兒在青城的上流社會就有些遭受非議了。如今,雪兒得到李家的親賴。李家乃是青城第一家,家中不僅出了一個皇妃,更是出了一個探花郎,其地位和影響力不可估量。有了這層關係,雪兒的身份立刻倍增。他和雪兒的結合,也會變得更加的珠聯璧合。似乎是想到了那最幸福的一刻,阮玉卿的麵上出現了一絲溫柔入骨的笑容。那眉角眼梢的柔情,卻是讓對麵坐著的李玉桐的眼眸,忍不住危險而涼薄的眯起來。李玉桐握住茶杯的手,在悄然之間慢慢收緊,麵上卻是半分不顯。

“對了,你這次來新竹縣是打算做什麽?”

李玉桐似乎無法繼續看著阮玉卿那般溫柔的麵容,遂輕巧的轉移了話題。

阮玉卿神情微微鄭重了起來,溫聲說道:“最近阮家酒業出現了一些問題,而新竹縣在酒之一業上素來有著過人之處。遂,我此次前來探查探查,看是否能夠找到興盛阮家酒業的辦法。”

“過人之處?我看你是否太過高看這個小縣城了?這般小的一個縣城,能夠出什麽名酒?”

李玉桐眸中滿是不屑,實在是想不到這區區一個新竹縣裏麵有什麽名酒值得他阮玉卿親自來找的。

“這可說不定,而且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

阮玉卿眉目微微一揚,眼眸之中有著精光一閃。

“你以為竹葉青那種事情會再次發生?就算會發生,也多是發生在南郡吧。南郡銀家,那才是秦國的酒業龍頭,至今無人能夠望其項背。就算是當年因為竹葉青而風靡一時的白家,如今也隻是淪為南郡中的二流世家了。”阮玉卿倒是習以為常,他知道這個好友,素來有些憤世嫉俗。因此,也是見怪不怪了,隻是笑著說道:“聽說這個新竹縣的竹葉青酒很是不錯,接下來的一些日子,你倒是可以好好嚐嚐了。說不定這裏將會再出一個白先,竹葉青也會再次聲名大噪也不一定。”

雖然說,因為當年竹葉青秘方的泄露,竹葉青酒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全國各地都有。但是新竹縣的卻是格外有名一些,因為這邊的竹葉長得偏好一些。阮玉卿這般說,卻是因為最近好像風聞說是新竹縣出了新的竹葉青了,而且味道確實新。而今天,回來這明月酒樓,也是想要來嚐嚐的。“竹葉青啊……”

李玉桐喃喃的念叨著竹葉青三個字,心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眼之中流瀉出一股冷酷的情緒來。阮玉卿沒有注意到李玉桐的神色變化,他心中卻是在琢磨著等會要和明月酒樓的掌櫃商討商討竹葉青的事情。也許,這個竹葉青真的有其獨特之處,而他也能夠從中獲取到利益。兩人各異的神色倒映在碧綠的酒液之中,隱隱的流瀉出絲絲縷縷的別樣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