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晚來臨,當清洗完最後一個碗筷,已經累得腰身都直不起來的汪氏,終於鬆了一口氣。

汪氏洗了一把臉,朝著自己臥室走去。

在臥室,做了一天活兒的夏二虎已經回來了。

見了汪氏累得走路都有些蹣跚了,忙一臉心疼的走過來扶起她,帶來**坐下。

“娘子,你沒事吧?”

看見夏二虎關切心疼的模樣,原本心酸的汪氏,好像一下得到了治愈,她道,“夫君,我累得腰有些直不起來了,你幫我捶捶吧。”

“好,我幫你。”

夏二虎說著話,一邊很溫柔的汪氏揉了起來,在他的動作下,本是才成親沒多久的兩人,不知不覺,就抱在了一起。

外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伴隨這砰的一聲,原本激動的兩人,一下變得頹然。

在兩人屋子外麵,房氏惡狠狠的聲音傳來,“大半夜的折騰啥折騰?汪氏,你個殺千刀的,你要臉不要臉?”

汪氏看了夏二虎一眼,垂了眼,沒有說話。

“真是個不正經的東西,難怪一大把年齡嫁不出去。”

汪氏被謾罵得身子顫抖,眼淚不由自主,就掉落下來。

黑暗裏,夏二虎歎息了一聲,翻個身,閉上眼睡覺。

汪氏睜大眼睛一臉的絕望,為什麽她要嫁人?

嫁人了,在娘家,她是外人了,是別人家的媳婦了,爹娘原本的一點愧疚,好像什麽都沒有剩下了,在錢財吃食上,也處處防著她跟防著個賊娃子似的。

而夫家……婆婆天天謾罵,從來不讓她吃飽,她每天起早貪黑幹活,到晚上,男人稍微熱情一點,婆婆都會來謾罵一番,讓她成為一個笑話一樣的村子。

她在黑暗裏默默掉了一會兒眼淚,一轉頭,夏二虎已經發出呼嚕聲,她淒慘一笑,緩緩閉上了眼。

不同於夏家的壓抑,在夏小蟬家裏,此時,所有人都變得喜氣洋洋。

小傻子看著夏小蟬,道,“蟬兒可想冬天去打獵?這冬天了,陷阱沒法獲得獵物了,不過山林裏大家夥卻多,不如我們去山裏獵些好東西回來,好過年?”

是的,快過年了,這一年過的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

這才沒過多久,夏小蟬就感覺自己做了太多的事情似的。

夏小蟬知道,等過了年沒多久,混亂便會開始,而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隻怕再也沒有遊玩的心思,所以,在聽見小傻子的提議以後,她倒是心動了。

小傻子心裏一動,就道,“蟬兒,如果去打獵的話,你不會自己射殺獵物,會很無趣,反正最近也沒事,不如我教你打獵,如何?”

“好啊。”

於是,小傻子便手把手貼著身子開始教夏小蟬射箭。

寬大的手臂從夏小蟬的身後纏繞過去,高大健碩的身軀發出熱量,在寒冷的冬日,讓夏小蟬忍不住想要對他靠近。

“知道射箭的要領是什麽嗎?”

灼熱的氣息在她耳邊若有若無環繞,寬大的,帶著熱量的手掌,一隻搭在她腰身,一隻握住她的右手,夏小蟬身子一顫抖,心跳不由變得加快。

她下意識的道,“是……是什麽啊?”

“快,狠,準!速度很快,一下衝擊過去,可以讓人達到意想不到的快樂,惡狠狠撞擊過去,一下正中準心,又狠又準,有一種難言的快樂。”

他的話越說越沙啞,越說越迷離,讓夏小蟬不知不覺,便變得臉紅心跳。

她漸漸變得燦如雲霞起來。

夏小蟬算知道他為啥要貼身教自己射箭了。

隻是……這真的是一個傻子的行為嗎?

第二日,夏小蟬帶著丫鬟出門,在出乎預料的情況下,直接請了一個村醫家去,逮著小傻子就開始看病。

夏小蟬此舉,一下把小傻子等人都給嚇住了。

在說了情況以後,村醫又號脈半天,在小傻子心驚膽顫之中,村醫終於道,“貴老爺這病啊,隻能養著,現在已經在逐漸開始好轉,隻是這傻病啊,因為是傷著腦袋的緣故,所以不好治,畢竟腦袋是人類最重要的所在……隻要堅持吃藥,應該可以痊愈的。”

村醫眼珠一轉,開了一大堆吃不死人又花錢的藥,在拿了一大筆銀子以後,樂滋滋的走了。

小傻子倒沒有想到夏小蟬竟忽然來這麽一出,這一次可真是把他驚得一身冷汗啊,幸好那村醫沒什麽真本事,隻是為了弄錢而已,不然,隻怕要露陷。

夏小蟬倒沒有多想,她隻想看看小傻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為什麽有時她覺得這個小傻子根本就不傻呢?

村醫的話讓她再一次的打掉了懷疑,隻當小傻子的真的在好轉,而對她做出的有些動作,也是本能。

夏小蟬的這個舉動以及小傻子得到的某些消息,讓小傻子越發有些急切的想要得到夏小蟬的心,看來,有些事情要加緊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