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吧?我讓人把飯菜送進來。”陸寒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模樣,吩咐著古春把飯菜都送到房間裏來。

不愧是府城的客棧,安竹才坐上沒多大一會,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就已經端上桌了,古春道:“少爺,少夫人,我回房裏吃。”

古春留下話,便回房了。

“這麽多菜,古叔不一塊吃嗎?”安竹看著桌子上的三菜一湯,葷素搭配起來,色香味俱全。

陸寒給她夾了排骨,說:“古叔一個人吃自在。”

“謝謝。”

安竹大口的吃飯,和三胖子酒樓的飯菜相比,雖然味道差了不少,但是,人在餓的時候,吃什麽都香,連吃了兩碗飯,她的肚子已經飽飽的了:“完了,又得長幾斤肉了。”

“你已經瘦了很多了,過幾天再瘦。”陸寒安慰著,“今天趕路這麽辛苦,也該吃飽一些。”

“也對。”安竹摸著自己的肚子,吃飽的滿足感太舒服了,她問:“對了,我們今天隻開兩間房,你和古叔住?”

“不。”陸寒搖頭,道:“客棧你一個女子住著不安全。”

“不安全?”安竹環顧著這高檔的房間,看起來怎麽也不像是不安全的樣子。

陸寒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采花賊、迷香、梁上君子……”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竹就道:“還是我們一個屋吧,我……”安竹環視著屋子道:“我把凳子拚一塊,也能當床,湊合一晚上。”

雖然陸寒腿有問題,好歹也是一個男子,況且,他的身手,她是清楚的。

“這是冬天。”陸寒提醒著,等著飯菜撤直之後,店小二又將熱水送進了屋,安竹給陸寒用了水泡腳,又給自己泡上了,熱騰騰的水泡腳別提多舒服了,緩解了一天的疲憊,她看著**僅有的一床褥子,琢磨著讓人再加一床褥子,這樣就可以睡床,不會凍著了。

“太坑了,加一床褥子,還要加錢。”安竹抱著褥子,隻恨自己不能多帶點東西。

“下回,我們買個宅子,就不用住客棧了。”陸寒提議著。

安竹的眼睛一亮,她道:“這個法子好,我們可以買個小院子,不用那麽大,價格合適就買。”

陸寒的腿雖然不能動,他道:“我睡外麵,你睡裏麵,我們一人一床被子。”

“好。”安竹利索的爬上床,雖然同一間房,同一張床,可是不同的被子,好像尷尬也就沒那麽多了。

燭火一滅,陸寒就給她講故事,兩個人往常也就隔著一塊牆板,習慣了聽著他的故事聲入睡,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不一會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坐馬車趕路也是一件辛苦活呢。

陸寒的聲音漸漸變低,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側過臉,視線描繪著她的輪廓,和從前不一樣,從前的她,不論眉眼還是五官,都是最出挑的,走在哪裏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現在的她,圓圓的臉盤顯得有些大有些肉,看著可愛,唯有那一雙眼睛是一樣的,永遠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小竹兒。”

陸寒的聲音溫柔繾綣,黑夜裏,他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愛意,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不會壓抑著自己的愛。

“這輩子,我們是夫妻了,要白頭到老。”陸寒的手悄悄抬起,在離她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緩緩滑落,描繪著她的五官,他的唇揚了起來。

安竹揉著眼睛醒來,看到的就是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

“呀。”安竹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個八爪魚一樣抱著人家,一定是以前抱著家裏的大兔子習慣了,她尷尬的問:“我沒傷著你的腿吧?”

“沒有。”陸寒麵色如常。

“我,我起來了。”

安竹隻想趕緊逃離現場,剛爬起身,就發現自己的頭發被壓住,疼的她又縮回身子,她整個人又倒了回來,跨出去的腿就這麽懸在他腿的上方,這姿勢,尷尬的她隻想鑽個地洞。

“纏上了。”陸寒心中一緊,連忙拿開手,想要幫忙解開,卻越解越解不開。

安竹恨不得將頭發給剪了,好在,頭發解開了,她忙下床,動作迅速將外衫穿好,將頭發綁好頭也不抬的出去了。

陸寒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身上的火在四處亂躥,最後匯聚到一處,等待著發泄。

“太尷尬了。”

安竹拍了拍臉,坐在大堂裏把包子豆漿吃完了,才磨磨噌噌的把買來的包子送上樓,剛巧碰上古春,她忙道:“古叔,我買了包子,你和陸寒一塊吃。”

“少夫人,你怎麽……”古春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安竹出門了。

“少爺,少夫人一個人出門了,會不會有問題?”古春擔心的詢問著。

陸寒已經穿好衣裳了,梳洗完坐在窗前,正好看著安竹狼狽往外跑的模樣,他笑道:“沒事,她不會走丟的。”

安竹在外頭轉了一圈,府城比縣裏熱鬧極了,她想自己找鋪子,可惜,根本找不到。

等她回來的時候,陸寒已經吃飽喝足坐在馬車上了。

“我帶你去見個朋友。”陸寒示意她上馬車。

安竹還想著尷尬呢,陸寒的聲音繼續響起:“我這位朋友姓馬,家中排行第三,馬三哥走南闖北的,什麽生意掙錢,就做什麽生意,他手下一幫人,個個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在崇平府,他識的人比我多。”

“那這位馬三哥的生意做的大啊。”安竹為了自己的茶葉生意,可是下了大本錢了,她道:“陸寒,那我們找他合夥,應該靠譜,對吧?”

“自然。”陸寒點頭,見她還有些擔心,他道:“我和馬三哥是生死之交,可信。”

安竹還沒見著人呢,就被聲音給嚇到了,這馬三哥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的聲音差點沒把她耳膜震碎了。

馬三哥,又高又魁梧,蓄著絡腮胡子,往陸寒旁邊一站,身子都能包一個陸寒了。

“三哥,這是我妻子安竹。”陸寒鄭重的介紹著。

安竹揚起招牌笑容,習慣的伸手招呼道:“三哥好。”

手伸完,才想起來這是古代,不興握手這一套,陸寒主動握著她的手:“三哥,小竹兒想做茶葉生意,楊川縣不大,這茶葉怕是不好買,就想到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