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想說,她不難為情,一點都不難為情。
陸寒又不是她真正的夫君,有什麽難為情的?
不過,仔細一想,安竹又覺得別扭,看在他和陸小寒長的一模一樣的份上,又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她就勉為其難的做一點好了。
安竹拿著帕子繼續咬牙學。
陸母看她這般認真的樣子,心底滿意極了,教的也更加的認真了。
雪,下了一整天,隔天醒來的時候,安竹發現,外麵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厚厚的雪到了小腿肚的地方。
陸寒和馬三哥還有古春三個人配合著掃著屋頂上的雪,茅草蓋的屋頂,若是今天再下一天的話,怕是要將屋頂都給壓塌了。
“你們小心點。”
安竹提醒著,看著他們踩在屋頂上,厚厚的雪從房頂上掃了下來,她哆嗦著,忙去廚房忙碌了起來。
將火生起來,鍋裏燒起了熱水,特意燃了一些炭火放在房間裏,這樣的話,一進屋子就能感覺到暖融融的,她打算做麵疙瘩吃,最簡單,味道也不差。
“這雪說下就下,還下得這麽厚,要凍死了。”安竹一邊幹活,這手腳冰涼的,幸好陸母給她做了厚棉襖,否則的話,得凍的不行了。
“娘,吳姨還在縣裏,不要緊吧?”安竹看著這厚厚的雪,擔心的說著。
“你吳姨應該會等雪停了再回來吧?”陸母不確定的說著,那日吳娘子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去縣裏,她也就沒多問,想著左右不過是幾日的功夫。
誰成想,這雪說下就下。
“吃麵疙瘩了。”安竹端著煮好的麵疙瘩出來,這天氣涼,一會就冷了。
“弟妹啊,你這做吃食的手藝,可真不賴。”馬三哥昨天吃火鍋就誇了安竹,這會更是誇讚著,麵疙瘩做的極為的筋道,隻放了一些白菜和大蒜,這麵湯也極為的香濃。
“馬三哥若是喜歡,多吃些,我做了很多。”安竹知道他們三個男人在家裏,因此,在數量上,特意多做了一些。
“好咧。”馬三哥大口的喝著湯:“陸寒,這雪這麽大,要不我們去山上打獵吧?”
馬三哥提議著,外麵雪雖然停了,但一點都不光亮,看樣子,晚上還得再下一場,這會去山上打獵,或許能有收獲呢。
“好。”陸寒剛應下聲,陸母就擔心的道:“寒兒,你這腿才剛好,上山打獵的話,這雪把路都蓋沒了,萬一……”
“娘,你放心,正因為下雪,才好打獵呢,那些野雞野兔都沒食吃,走過留下的腳印,特別好找。”陸寒打斷她的話,驕傲的道:“娘,我的身手,你還不信?”
陸母便沒說話了。
安竹眼珠子一轉:“要不,帶我一塊吧?”
“不行。”
“不行。”
陸母和陸寒母子兩個異口同聲的說著。
陸母道:“你在家裏跟著我,這山上路不好走,這雪把路都蓋沒了,這腳濕了,寒氣入體,你是女孩子,不能去。”她堅決的拒絕著。
陸寒願意把她當成妻子,那她就得當成兒媳婦來看,現在小竹瘦了很多,雖然還沒到瘦到很美的程度,至少五官能分得清清楚楚的,她還盼著日後能給她生一個大胖孫子呢。
這要是上山,凍著了腿,影響了身子,還怎麽生大胖孫子?
“娘說的對,你在家裏等著,我們獵了野雞和野兔,晚上就能加餐了。”陸寒附和的說著,他問:“小竹兒能不能給我們烙幾個餅帶山上吃?”
上山一趟不容易,自然是要等到天黑之前才回來。
“行吧。”
安竹歎了一口氣。
馬三哥安慰道:“弟妹,等雪化了,再讓陸寒帶你去打獵也是一樣的。”
“對吧?”馬三哥對安竹印象很好,能讓陸寒放在心尖的,自然不一樣。
“對。。”
陸寒肯定的道:“等雪化了,我再帶你上山打獵。”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安竹立刻附和的說著,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陸母,見她沒說話,她立刻道:“娘,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吃上我獵的野雞呢。”
“所以,你要跟著寒兒練身手?”陸母挑眉。
沒等安竹回答,陸母道:“你跟著寒兒練身手,也挺好,說不定,還能再瘦一點。”
安竹:“……”
她已經瘦的很努力了,經常半夜被餓醒,早上去打豬草魚草什麽的,她可是特別的勤快啊!
“對了,娘,家裏的豬挺大了,什麽時候殺了?”安竹果斷的岔開話題。
“離過年,可還有一段時間。”陸母當初養豬,就是覺得豬最好養,喂點豬食就能長,而且過年還能吃上自己養的豬,自從安竹嫁進來之後,家裏的豬就沒讓她操心過。
“可是,做臘肉啊,臘腸啊,不得提前曬?”安竹想到了煙熏的臘肉,殺豬飯,這些可都是好吃的東西。
臘腸就更好吃了,南北做法不一樣,有甜有鹹的,但甭管是鹹的還是甜的,過年不吃上臘腸,就不像是在過年。
“你會曬?”陸母看著她,以前隻吃過,還真沒親手曬過。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應該不難的。”安竹打起了豬圈裏的主意。
陸寒笑道:“要不過幾日天放晴了再殺豬?不然的話,這天寒地凍的,沒太陽也曬不了。”
“行。”安竹立刻應下,隨即,她的目光眼巴巴的看向陸母。
陸母笑了笑:“行,這豬養著也就是為了吃的。”
陸寒和馬三哥還有古春一塊去山上打獵了。
安竹則是坐在屋子裏繼續學繡花,晌午兩個人也是吃的餅子,簡單又方便,在陸母耐心的教之下,她覺得自己終於是有一些些的進步了。
“你這手啊,可真不如小夏巧。”陸母睨了她一眼說著。
不如小夏手巧的安竹,打量著自己的手,十指纖纖,她人胖,這瘦了之後,手也跟著瘦了,又不是皮包骨的那種,而是有一些肉感的,纖細修長,她覺得這手不彈鋼琴真是浪費了。
嗯,這要是再嫩一點就好了。
安竹打量著她的手,突然,聽到外頭熟悉的聲音。
“姐姐,你在家嗎?”
安竹眨了眨眼:“娘,我沒聽錯吧,怎麽聽到了小夏的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