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洛太醫剛進院子出聲,就聽著安竹道:“洛太醫,你可別喊我了,我覺得腦海裏全是‘殿下’兩個字。”
她都不敢去花園散步了。
宮女太監見著她,一口一個殿下,給她請安行禮的,太不習慣了。
“殿下,你可得習慣著。”洛太醫樂嗬的看著她道:“當初第一回見著你的時候,就是一個胖丫頭,沒想到,幾年之後,都成公主殿下了。”
“果然這人呐,三年河東,三年河西呀。”洛太醫手裏拿著蒲扇,最近好酒好菜的吃著,他覺得日子過的都有盼頭了。
“人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安竹提醒著,主動將手伸了出去,每天都診脈,她都習慣了。
“洛太醫,把脈能感覺到孩子的心跳嗎?”安竹好奇的詢問著,她對中醫是不懂的。
“不能。”
洛太醫睨了她一眼:“孩子在你肚子裏,隔著你的肚子,我還能診到孩子的心跳?”
“我,就隨便問問。”安竹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如果是在現代的話,都能聽到孩子的胎心了,還可以通過B超看到孩子了。
“殿下的想法,還是很奇特的。”洛太醫誇讚了一句。
“乞巧節快到了,我能出去玩嗎?”安竹呆在宮裏已經快一個月了,每天見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色,相同的人。
白蛇傳的故事,她也已經講完了,甚至連話本子都已經寫好,戲園子在加緊的排戲了。
太後最近沒有過來聽故事,而是在回味著白蛇傳的故事,同時,時不時的讓戲班子到壽安宮演戲給太後看。
姝寧每天除了治病,便是跟著太後一塊看戲了。
“小心一點,沒問題。”洛太醫回答著。
安竹得了這個消息,立刻就去找寧素了,她拉著寧素道:“娘,我準備回陸家住幾天,馬上就是乞巧節了,我想去看燈會。”
“好,你婆婆應該也掛念你了。”寧素應聲,陸母也好幾次托陸寒送一些吃食進來,宮裏什麽都不缺,可陸母親手做的一些吃食,都代表著她的心意。
“謝謝娘。”安竹開心的說著,晚上,安竹就和皇上爹爹說了要回陸家的事,皇上夾菜的手一頓,自從安竹回宮之後,皇上除去初一十五到皇後那裏之外,大部份的時間,都是在未央宮。
如今政權穩固,皇上已經不需要通過後宮來製衡朝堂了,他已經在慢慢的將政務交給太子周允宸。
太子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他的表現,讓他很是滿意。
“陸寒那小子,讓你去的?”皇上看著姑娘,一家三口一塊吃飯的日子,他是很喜歡的。
“不是。”安竹飛快的搖頭,解釋道:“爹,是玉君還有小夏,她們來京都都有些日子了,乞巧節也是我第一次在京都過,我就想湊熱鬧。”
“爹,你看,我天天呆在宮裏,雖然有你和娘陪著吧,可是每天看著這些花花草草啊,漂亮的房子,我總覺得……”安竹摸了摸她的肚子道:“肚子裏的寶寶也該見識見識京都的乞巧節,對吧?”
“是你自己想看,還推到孩子身上。”皇上將她心裏的想法,猜的清清楚楚的。
“嘿嘿。”安竹咧嘴一笑,也沒否認,她理直氣壯的說:“爹,我以前在村子裏,可好玩了,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風景,真要是天天憋在宮裏,我沒病都得憋出病來。”
“爹,你就答應了我吧。”安竹拽著他明黃的衣角,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好似不同意,就要哭出來似的。
皇上板著臉道:“好好好,我又沒說不答應你?”
“爹爹最好了。”安竹開心的說著。
安竹成為公主之後,第一次回陸家,陸寒早早的就進宮來接她了。
“陸寒,我怎麽有一種三朝回門的感覺呢?”安竹靠在他的肩膀上,馬車搖搖晃晃的,讓她昏昏欲睡。
“小竹,我和皇上說了,要補辦婚禮。”陸寒突然開口。
安竹的瞌睡頓時就沒了,問:“什麽婚禮?我們不是成親了嗎?孩子都有了?陸寒,你可別亂來,這裏不是現代,孩子生出來,再補辦個婚禮,也不妨事,挺著大肚子成親的也大有人在。”
“放心。”陸寒明白她的想法,解釋道:“隻是想讓你重新穿一次鳳冠霞帔,不會讓外人知曉的。”
“還是你想的周到。”安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道:“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是不是想要給我驚喜?這嫁衣我也不會繡啊。”
“嫁衣是你母親拿來的。”陸寒嘴裏的母親,便是安竹的親娘,寧妃。
“娘可瞞的真好!”安竹的眼睛亮亮的,她天天和寧妃在一塊,也沒聽著寧妃說話呢。
陸府。
安竹路過她的公主府,翻新修繕過的公主府,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便已經大變樣了。
“哇,以後我是不是就得住公主府了?”安竹故意這般說著。
陸寒捏了捏她的臉:“到時候兩家打通,誰知道你住的是公主府,還是將軍府?”
“那你要是惹我生氣了,我就回公主府去,不理你了。”安竹嘻笑的說著,夫妻兩個沒了心結之後,關係那叫一個好。
“那我隻有吃軟飯了。”陸寒傾身上前,讓她靠在馬車上,鼻尖相碰,氣息相纏。
“能把吃軟飯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也就隻有陸將軍了吧?”安竹的聲音下意識的壓低了一些,嬌嬌軟軟的聲音,這氣氛,都讓她的心跳怦怦直跳。
“別人想吃,可沒這個機會。”陸寒低頭,覆在了她的唇上,輾轉……
“將軍府到了。”禹笑拉開簾子,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迅速的將簾子拉了下來,她的臉微紅,完全沒想到,馬車都到將軍府門口了,將軍居然還親殿下。
“都怪你!”安竹紅著臉窩在他的懷裏,他們夫妻怎麽親熱都行,可被禹笑看到了,她……怎麽麵對啊?
“怕什麽,我們是夫妻。”陸寒抱著她,道:“要不,我抱著你下馬車?”
“不行,那像什麽樣子。”安竹正糾結著要不要下馬車,就聽到禹笑和陸母在說話了,解釋她坐馬車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