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到了葉玉君成親的日子了。
安竹特意起了一個大早,早早的就去葉玉君的房間了,全福人替葉玉君梳妝打扮。
“姐,你小心。”葉玉君從銅鏡裏看到安竹來了,立刻回過頭,擔憂的說著,看著她的大肚子,生怕她有一丁點的閃失。
“我知道的,今兒個你是新娘子,坐著就行了。”安竹瞧著她身上的大紅嫁衣,道:“我家玉君本來就生的好看,這嫁衣一穿,絕對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就算不抹胭脂,也最好看。”安竹誇讚著。
葉玉君被誇的不好意思,道:“姐,你就別誇了。”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安竹來得早,這會新房裏,也沒外人。
寧歡不在,寧素作為姨母,也特意過來了。
也幸好皇上寵她,否則,寧素作為宮妃,想要這樣隔三差五的出門,也是不可能的。
寧素一進屋,就聽到了安竹的話,她笑道:“小竹說的對,我們玉君真好看,若是歡歡看到玉君要出嫁了,肯定高興。”
“應該高興的吧?”玉君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人人都說,她和親娘寧歡生的七八分相似,如果娘看到,肯定高興的吧?
“歡姨看到了,肯定高興。”安竹肯定的說道,朝著寧素使了眼色。
寧素笑道:“高興,我出嫁那會,歡歡就一直在說,如果以後她女兒出嫁了,一定要穿的最好看的。”
“她在天上看著玉君,肯定高興極了。”寧素將自己帶來的禮物拿了出來:“玉君,這個呢,是姨母給你的添妝,日後若是林玉時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姨母,姨母替你出氣。”
“謝謝素姨。”葉玉君接過寧素送來的禮物,一個紅色的匣子,看起來特別的精致。
“我就你這麽一個外甥女,應該的。”寧素笑著說著,又說了一些吉利話。
葉玉君妝扮好之後,新房裏便熱鬧了起來。
葉玉君不是京都人,但公主的表妹這個身份,不少人還是想要來攀關係的。
可惜,除了親近的人,全部都不接待。
和離的姝寧郡主,並沒有親自過來道賀,而是送了一份豐厚的禮單,用姝寧的話來說,人家新婚,她一個和離的,就別去湊什麽熱鬧的。
即將成為二皇子妃的李靜姝,倒是早早的就來了,送了禮之後,又把葉玉君一頓誇,才和安竹聊天。
“安姐姐,不,現在應該要叫公主殿下了。”李靜姝笑著朝著安竹行禮,看到她的大肚子時,驚呼道:“殿下,你這肚子,是不是快生了?”
“還有一個多月呢。”安竹笑著道:“你馬上就要嫁給二皇子了,也是我的二嫂,以後我們可就是姑嫂了。”
“那可真是太幸運了。”李靜姝提起二皇子,還是害羞的,能夠嫁給二皇子,純粹就是一個意外的相遇,她幫了二皇子一次,一來二去的,兩個人還成就了一段姻緣呢。
“對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亦珊說是要去莊子養病,我都快半年沒見著她了。”李靜姝平日裏和傅亦珊互懟,見麵就少不了互相損一損對方,許久沒見著她,倒覺得無趣了不少。
她幾次寫了帖子,想約傅亦珊去洛神,傅亦珊都拒絕了。
“大概是真的病了吧。”提起傅亦珊,安竹的眼眸沉了沉。
“怪的很,我說去看病吧,還不告訴我在哪裏,算了,不說她了,我昨天去洛神的時候,沒買到邂逅,我還能買嗎?”
李靜姝不好意思的看著她道:“我知道你懷孕了,洛神那邊不怎麽管事,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邂逅這香水。”
“它的味道,我最喜歡了。”李靜姝自從用了邂逅之後,就一直沒換過其它的其它的了。
“有,明兒個我讓人送到你家。”安竹忽然就想到了之前李靜姝和傅亦珊兩個人買的香水,不是她想多了,實在是太巧合了。
李靜姝買的是邂逅,傅亦珊買的是迷霧,難不成,她的香水取名還錯了?
迷霧的香水不太好?
可,玉君用的也是這一個啊。
大概是……
安竹沒有再多想,新郎就已經過來迎親了,林家哥哥算是婆家人,自然是不能背著玉君出嫁了。
親爹葉延宗倒是想背,但按風俗來說,沒有哥哥,那就得舅舅背著出嫁。
舅舅寧初腿剛好,如今站起來,臉色依舊有些白,葉延宗悄悄的看向寧初,還沒說話呢,寧初道:“放心,我一定會把玉君背的穩穩的。”
“唉。”葉延宗歎了一口氣,女兒他都還沒能好好看著,轉眼就嫁人了。
如果,如果當年他沒有那麽懦弱,而是勇敢的去寧家,會不會小歡不會有事,女兒也能在他的身邊,平安長大呢?
“葉兄,林家從小將玉君養的這麽好,嫁到林家,你不用擔心。”寧初安慰著,他沒兒沒女的,實在是體會不了他老父親般的想法。
“大不了,到時候玉君在哪,你去哪。”寧初提議著,反正葉延宗是孤家寡人一個。
葉延宗眼睛一亮:“對啊,小初,你這話說的好,玉君如果回江州,那我也就去江州,就算不能天天見著女兒,也能隔三差五的見著。”
“林家要是敢欺負玉君,那我也能立刻趕過去。”想通這些之後,葉延宗瞬間就變的高興了。
一路熱鬧的迎接新人,林玉時穿著新郎的衣裳,目光就從未從新娘身上移開過,哪怕葉玉君身上蓋著蓋頭,他她舍不得移開半分。
直到,寧初將葉玉君背起來。
“舅舅。”葉玉君心底除了甜蜜,還是淡淡的擔心。
昨兒他們就找洛太醫確認了,確認寧初能夠背葉玉君出門,大家還是有些不放心,是寧初特意試了試,大家才同意的。
寧初的腿好不容易好了,他半蹲在葉玉君的麵前,道:“玉君,放心,舅舅送你出嫁,寧家永遠都是你的外家。”
寧初背著新娘葉玉君,每一步都走的極穩,伴隨著嗩呐的聲音,安竹都忍不住擦著眼淚。
“嗚嗚嗚。”一陣哭聲傳來,默默擦眼淚的安竹和寧老夫人對視了一眼,朝著那聲音望去,葉延宗躲在牆角已經哭的不能自已了。